然而陈江河接下来的操作却让苏明玉彻底看不懂了。
几个人从进到包间坐下来之后，陈江河就再也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
最多只是微笑着应和一下，俨然一副站在女总裁背后的顾家好男人形象。
期间陈江河做的最多的就是帮唐婉夹菜，还有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女人。
至于这张餐桌上的其他人是谁，大家在谈论着什么样的话题。
陈江河都是一副充耳不闻漠不关心的态度。
“唐姐姐，我真是太羡慕你了。”
蒋新兰看着唐婉被陈江河照顾的无微不至的样子，由衷地感慨道：“您的事业这么成功，真是离不了姐夫这位‘贤内助’啊。”
“呃……”
唐婉神情复杂地看了蒋新兰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
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给陈江河安了一个“贤内助”的离谱头衔。
话说“贤内助”不应该是自己份内的事情么。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集团总经理的职位更像是江林集团的“大管家”。
也正是因为唐婉这位“管家婆”的兢兢业业和一丝不苟。
陈江河才可以毫无顾虑地去开疆拓土不断地把事业壮大。
“姐夫，我敬您一杯酒吧，谢谢您把唐姐姐照顾的这么好。”
蒋新兰举起红酒杯，若有深意地看了陈江河一眼。
在这段时间和唐婉的接触中，她发现对方的戒备心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森严。
想要攻破一个人的心理防线，最关键的就是找到对方的“软肋”。
此刻蒋新兰似乎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很可能就是拿下唐婉的关键所在。
然而陈江河却坐在那里无动于衷，全部的注意力依然在自己女人的身上。
就仿佛蒋新兰这个大活人坐在对面就像是空气一样。
既听不见也看不见。
一时间，蒋新兰举着红酒杯的手悬在半空中彻底尬住了。
端起来也不是，放下去也不是。
就连她脸上标志性的丝滑笑容都僵硬了。
“江河……蒋副总敬你酒呢。”
唐婉眼瞅着局面有些尴尬，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哦，我不喝酒。”
陈江河冲着唐婉微微一笑，然后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整个过程中，他的目光始终看着自己的女人，甚至都没有向蒋新兰那里偏转一个细微的角度。
“唐姐姐……您平日里对姐夫的家教很严吧？”
蒋新兰硬着头皮把大半杯的红酒一饮而尽，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问道。
在任何一个正常人看来，唐婉这样的霸道女总裁肯定要对自己男人“约法三章”。
而陈江河在酒桌上的这一系列“男德”的表现似乎就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也没有吧……”
唐婉神情复杂地看着蒋新兰，岔开话题道：“蒋副总，咱们还是谈一谈合作的事情吧，之前跟您提过的协议价格已经是最优惠了……”
“唐姐姐，您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蒋副总，您还是叫我唐总吧。”
……
一顿饭吃完，双方公司之前拟定的合同条款依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在流量协议的单价上，唐婉更是寸步不让没有讲丝毫所谓的“情面”。
“唐总，目前的协议价格还是略微有些偏高……”
蒋新兰迟疑片刻后，说道：“我需要上报董事会再做最后的定夺，但是最终董事会同意的可能性不大，希望您不要介意。”
“没关系的，买卖不成仁义在。”
唐婉淡淡道：“我们江林集团在市场定价上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的，如果搞特殊化也是对其他合作商的不公平。”
蒋新兰用出的这一招“以退为进”是想要试探唐婉的底线。
毕竟对于“无本买卖”的江林集团来说损失掉每个月1800万元的合同是非常不明智的。
但是唐婉却显然没有吃这一套。
在她看来赚多少钱都没有维持公平公道的市场环境更加重要。
“唐总，我想跟您单独说一句话，方便么？”
蒋新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助理，使了个眼色。
后者当即心领神会，站起来离开了包间。
还没等唐婉反应过来，苏明玉也站起身离开了包间。
陈江河也正要站起身离开，却被唐婉伸出手拽住了衣角。
“江河……你哪儿也不许去。”
唐婉当然知道蒋新兰接下来要单独说的话是什么内容。
自从担任了江林集团总经理之后，她已经遇到无数次类似的套路了。
也因此积累了极为丰富的“反套路”经验和手段。
这段时间蒋新兰跟自己频繁的接触和示好，早就让唐婉产生了戒心。
现在她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位蒋副总“摊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蒋新兰见陈江河又坐回到了唐婉身边，双眸微缩神情若有所思。
她之前一直觉得陈江河只是唐婉的“贤内助”而已。
但是没想到在这种“单独谈话”的敏感场合对方竟然也能够参与进来。
由此看来这位“贤内助”的家庭地位还是被大大低估了。
“唐姐姐，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
蒋新兰笑吟吟地看着唐婉道：“您虽然是江林集团的总经理，但毕竟只是大老板手底下的一个‘高级打工妹’。”
见对方再次把称呼从“唐总”改回了“唐姐姐”，唐婉却并没有纠正而是看着对方淡淡道：“你想说什么，请继续吧。”
蒋新兰笑着继续道：“江林老板给你多少年薪？十万？还是二十万？这些薪水虽然足够在燕京生活了，但是想要活的滋润恐怕很难吧？”
江林集团的薪资水平一直都处于严格保密状态，尤其是严禁对外部进行泄露。
陈江河之所以这样要求，并不是因为员工们拿几倍于同行业的高薪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而是不想因此让同行业的那些老板们“下不来台”。
毕竟在大多数网络创业公司还在给员工们打鸡血谈梦想的时候。
只有陈江河在用真金白银的利益给员工们实实在在的好处。
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自己过得好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没必要让满世界的人都知道平白无故招来嫉恨。
其他网络公司的总经理动辄就配备上百万元的豪华轿车座驾。
而江林集团自总经理到部门经理，清一色都配备20万左右的大众帕萨特。
也正是基于这种判断，蒋新兰始终觉得唐婉这位总经理的薪资水平不会太高。
毕竟一个只给总经理配帕萨特的抠门老板，能给手底下的员工们发多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