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今朝听着刘宗敏的话,觉得有道理,自己要当众盖印,自是把金印掏出来盖。
主要是老百姓觉得金子好,霸气。
比那什么玉看上去就强了百倍,且有说服力。
“不要刻的太重,要不然我总是盖章,手腕受不了。”
刘宗敏本想着刻一个大金印,听到这话,便老老实实的看向自己的师傅。
“大队长放心,工匠营自是有金匠,保准弄得轻巧霸气。”
“好。”
“主公,臣还有一件事想说。”吉珪行礼之后便说道:
“如今我们占据河曲数县,自是要遵从主公的号令,所以理应有所建制。”
贺今朝回过未来了,自己在军制上对于士兵等人都有了妥善安排。
可以后的文官也需要给予官职,尤其是成立了一个地方政权。
纵然是个草台班子,可该有的行政系统框架也得搭建起来。
称王是不可能称王的,特别当今那么多“王”,扫地都能称王,没什么含金量。
“主公,莫不如称为大元帅。”杨玉休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个好,霸气。”
“不行,我连一省之地都没有占据,如何称得上元帅?”
贺今朝直接拒绝了这个要求,况且己方大部队刚刚到达河曲,根基不稳,生产还没有跟上来。
《控卫在此》
“莫不如就叫河曲镇抚使。”
吉珪捏着自己的小撮胡须,这些事情他早有腹稿,今天一口气都提出来。
“逆明已经废弃这个官职了,只有卫所镇抚,并无镇抚使,况且岳爷爷就曾经担任过通泰镇抚使。”
“好,那我便出任镇抚使一职,至于底下的官员,可有安排?”
吉珪便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张,上面写着镇抚使下面的官职。
这是他和丘之陶两个人捣鼓出来的。
贺今朝看了看,便开口道:“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吉珪便兼任镇抚长史,丘之陶与杨玉休出任镇抚参谋。”
“多谢主公。”
“先把我的印刻出来,要给你们发任命了。”
众人皆是大喜。
没出两日,便是一个小巧的上山金虎印章放在贺今朝面前。
贺今朝盖在纸上印了印,奉天倡义四个小字围绕着中间贺今朝三个大字。
“请主公磕角。”
贺今朝点点头,便直接磕了一下。
这是为了防伪,随机把印章磕一下,再印出来,便是独一无二,避免有人彷制出来。
这两天在贺今朝的吩咐下,已经写了许多份任命,三个参谋,还要身兼司户、司法、司田等职务。
党守素被贺今朝任命为镇抚功曹,主抓钱粮供应。
贺今朝的姐夫,被任命为镇抚大匠,主抓制造。
其余各大队,皆是所属镇抚下。
贺今朝的势力向着正式政权迈出了一小步。
被封了官的杨玉休自是鼓足了干劲,给河曲县原大明所有军户全都编成民户,这些人是巴不得换籍呢。
再加上贺今朝直接帮他们把欠士绅地主的“旧账”给磨平了,今年的收成是五五开。
此等举措,更是让这些军户见到贺今朝就要给他跪下。
真正的五五开,还不是那种苛刻之下的五五开。
只有登记这件事完成了,主公他才好方便公布麾下将士们的良田划分。
杨玉休走的鞋子都磨破了两双,一直走在乡间地头,他觉得贺今朝是个行动派,也定然会喜欢行动派的人。
如此一来,整个河曲县便彻底热闹起来,众人都在感慨着河曲镇抚使贺今朝的大恩大德。
河曲县县衙已经换上了镇抚使的牌匾。
厅内,满满当当的做了许多队长和中队长,以及正在太原大规模练兵的刘二虎都派了好些个代表回来。
今天是个大日子。
镇抚使贺今朝要给手底下的兄弟们分田了。
十来个队长亲自过来上前抽签,哪个队排在第一顺序来分田。
同时田地也是按照顺序编好了。
对于这种手气的事情,就算连党守素也忍不住额头冒汗。
想他一个小小的私盐贩子,有朝一日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
对土地的执念,在每个人心中属于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观念。
“哈哈哈,是我们大队第一个。”刘二虎派回来的中队长周尚贤拿着纸条大叫着。
周遭人皆是露出羡慕的神色。
一旁的长史吉珪急忙差人把刘二虎大队的花名册全都找出来,然后放在一旁。
贺今朝看着周尚贤笑道:“你丫运气真不错,刘二虎算是赶上了。”
“嘿嘿嘿,多谢大队长。”周尚贤满脸笑意,只觉得自己运气真不错。
此人贺今朝也听刘二虎说话,是个放羊娃出身,那石头扔的那叫一个准,而且作战也狠。
倒是刘二虎喜欢的部下。
“老子先把你这队的人给盖了。”贺今朝拿起金印:
“但是这地契得刘二虎率军回到太原换防的时候,本镇抚使再发给麾下士卒。”
“啊,大队长,我们不打太原了?”
“你们围攻太原挺久的,需要休息,届时我会派刘宗敏率队接替你们继续训练。
此事我自会写信,且放你们回来听听曲子。”
“是。”
周尚贤应了一声,就看着大队长开始盖章。
一张张田契被抽走放好。
众人全都眼巴巴的瞧着。
等到贺今朝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就听见党守素大喊一声:“大队长,该我们队了。”
一旁的吉珪当即把花名册和田契拿出来。
“去叫你们的人过来排队。”
“是。”
“丁六齐。”
贺今朝盖好章,便有人叫士卒的名字,由贺今朝亲自递给他。
人群里的丁六齐大喊一声道,然后跑上前来,接过田契,给贺今朝跪下磕头。
“站起来。”贺今朝开口说道:“后面领到田契的也不要跪。”
众人皆是喜气洋洋,有了土地,便有了根。
那些跟随贺今朝起事战死的士卒,都给找了养子,由养子领两份田契。
至于伤残士卒,更是人人有份,不曾落下。
这些人拄着拐杖或者吊着空袖子,过来领田契,皆是忍不住流泪。
“哭什么。”贺今朝拉着他仅存的手:“你们这些伤残士卒,我自是会雇人帮你们耕种土地,勿要担心。”
“多谢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