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司言也看过去,在咯吱咯吱的急促声中,一个个尖叫着的人皮娃娃冲了下来,直扑郁司言。
阮牧道:“这些交给我。”
“嗯,”郁司言仔细观察那些人皮娃娃。
数不胜数的人皮娃娃,皮肤有心有旧,表情之丰富,堪称人生百态。不过可以看出,这些人皮娃娃,并不是连体双胞胎的人皮娃娃。
很有可能,是那些死去的镇民的人皮娃娃。
它们,不想让郁司言破坏这些长钉。
可,让死人都不能安宁的长钉,留之无用。
“砰——”第一个长钉化成了灰烬,黑龙的龙身暗淡,煞气都削弱了许多。可有郁司言在,黑龙就相当于有了一个发电机。
再次补充了煞气,去磨第二个棺材上的长钉。与第一次相比,这次的攻势与速度,都加快了。
人皮娃娃暴走,阮牧压力暴增。
许久没有用过的各种炮台类卡牌连续摆了四个,围成一圈,直接将棺材所在的范围都笼罩在内。但凡从四面八方靠近的人皮娃娃,都会被攻击。
等郁司言连续拔了四个钉子后,她发现棺材表面的铁链似是有所松动。甚至,棺材也在震动。
“看来里面的东西要出来了。”
可就怕里面那东西一旦出来胡乱攻击,那可真是就大发了。
阮牧就所:“都做到这一步,不差最后一步。帮他们一把,若顺利,这些人皮娃娃都不需要我们出手了,若不顺利,我们两个总能跑路。”
行叭。
于是,黑龙主破坏长钉,郁司言提着剑,就去看铁链去了。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啪——”
棺材板飞起来了,血淋淋的肉骨架子,跳出来,直接往人皮娃娃那边扑过去。它一入人皮娃娃之中,就凶性大发。一举一动,都能带走人皮娃娃的残肢断臂。
战场,血流成河,惨叫连连。
紧接着,另外的棺材也如法炮制。如此一来,本来看着很多的人皮娃娃,就不能看了。
直至所有的棺材都被毁了长钉,泼了棺,郁司言两人就彻底解放了。
“真奇怪,他们死亡的时间肯定不一样,可他们在棺材中的血肉,竟然都是新鲜的。”
每一具尸体,都像是刚被剥了皮的模样。红色的肌理带着新鲜的血液,清晰可见的断裂血管,这一截那一茬的,让强迫症看的很不舒服。
听到阮牧这话,郁司言目光一闪,说:“你说,NPC镇民的人皮娃娃如此阻止我们破开这些棺材。那,他们真的是棺材里的他们制造的?”
两人对视一眼,只能说:“再看看。”
那个传说中,还有一个关键人物。
手艺人。
制作人皮娃娃,都需要这么一个手艺人。所以,这个手艺人是谁?
三楼就交给了那些苦逼的血肉,绕开血肉模糊的战场,他们去了四楼。四楼,是一整排一整排的牌位。黑压压的,空气很憋闷。四楼的格局,比三楼更小了。唯一的几个窗户,也缩水了。使得这一层,很压抑。
“是镇民的牌位。”
郁司言找到了刘四一家的牌位,也根据得到的线索找到了另外六家的牌位。她的目光落在七家的母亲牌位上,眉头一皱。
这七家,母亲的姓氏几乎都来自七家之内。
也就是说,七家之内,是互相通婚的。可看其他的牌位,也有其他的姓氏,并不止这七家。
阮牧就说:“除非,最后就只剩下了这七家活人。”
所以为了繁衍,他们七家,互相通婚联姻。
这般猜测,与昨晚开趴体的NPC所说的就对上了。
很可能,这个猜测是正确的。
然后,他们去了五楼。
五楼,是一个个摆放整齐的盒子。盒子盖被打开了,歪七扭八的。仔细看出,整个五楼,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盒子,看的人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捡起最近的一个盒子,阮牧看了看,说:“应该是那些人皮娃娃的家。”
盒子的大小,以及里面的布置,还真有小家的感觉。
郁司言眸光一动:“看来,除了鬼物,还有一个幕后推手在。”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手艺人。一直被他们忽略,一直没有放在名单内的一个NPC。
去了六楼,逼仄的空间怪怪的。一进入这里,有一种生理上的窒息感。
“那个窗户!”
唯一的窗户,是唯一的光,也是唯一能观察到外面的窗户。
从这里看过去,山脚下的城镇,尽收眼底。窗户的玻璃很奇怪,竟然是突出去的。如此,这里就相当于一个完美的放大镜。也难怪,城镇中的街道都能看的那么清晰。
也说的通,整个空间的扭曲感是从哪里来的了。这个窗户,导致这一层空间发生了变化。所以,一进入这里,就给人很逼仄压迫的直观冲击。
然后,他们在这里找到了一张床。一张,有人躺过的干净的床。可是,整个六楼,并没有找到那人的踪迹。
“他肯定躲在这里关注着一切,”阮牧碰了碰唯一的窗户。窗户上的玻璃很干净,是时常有人擦拭的结果。
郁司言又找到了几本书。
《解刨术》,《人偶师》,《生与死》。其中,前两本,经常被翻看,书页都蜷缩着。更甚者,书内某页还做了笔记。
“……完美的剥下人皮,经过特殊液体浸泡,就可以开始动手制作人偶了。”
被笔标注出来的一段话,有明显的指示意味。
“他躲起来了,我们得找到他。”阮牧现在可以确定,此次攻防的幕后黑手不是他们以为的连体双胞胎,而是这个手艺人。
也可以说,人偶师。
剩下最后的七楼,上不去。有一个厚重的铁门,外加一把怎么都破坏不掉的大锁。郁司言看着钥匙孔,吐槽了一句:“需要七个钥匙。这个攻防,对七这么钟爱,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深意。”
七个人皮娃娃,七个NPC家庭,七层塔,七宗罪,七个钥匙。
“不管它有什么深意,总会知道的,”阮牧又在唯一有活人的六楼搜刮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连体双胞胎的人皮娃娃。
顺着窗户,看看外面的天色,他说:“该走了,时间流速似乎加快了。”
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三个小时,但太阳又西斜了。
郁司言异想天开的说:“若是我们在这里等那个手艺人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