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秋，你还年轻。你的人生才刚开始，我和爸爸不愿意见到你如此死去。”
被木子秋挣开，木母的心颤了颤，可下一刻她还是坚定了信念。为了儿子，他们做父母的，愿意付出一切。
木子秋摇头，眼泪直流：“不。我不能。”
背负着父亲的命，是绝对不行的。他宁愿死，也不愿意负重前行。说他懦弱也罢，虚伪也罢，总之不可以。
他转头看向旁观人的郁司言，语无伦次的道：“你……你很厉害，你一定有办法结束这一切的吧！我……我还没有完全复活对吧？如果是这样，你是不是可以阻止这一切？”
他满怀期待，可其实郁司言是没有把握的。
从目前仅有的剧情内容无法推断出猫九做了什么。要想解决，还是得找到根源。所以，追根究底，这个鬼界，指不定是个突破口。
她看了看神色僵硬的木子秋，又看看还没有回过神的阿哲他们，只说：“我去看看这个鬼地方究竟有什么猫腻。”
本以为只是一个单纯的学生霸凌，结果现在却又挖出这么个内幕。说实话，头疼的很。
她走了，留下的人，神色不一……
——
鬼地方，还真是一个鬼地方。
到处都是鬼，鬼物到处肆虐。奇怪的是，之前的鬼还有自己的意识，现在却不然。一个个，全部都变成了厉鬼。
郁司言在校园里转来转去，最后确定了一个地方。
校长室。
“你来了。”
郁司言挑眉。
一直没有出现的校长，竟然出现了。
“你知道我要来？”郁司言很好奇，自己的身份在这个剧情中是什么。以至于，从未谋面的校长竟然认识她。
“有人说，你会来。”
校长是个儒雅的中年男子，他这般笑着，一点也猜不到这个学校会如此藏污纳垢。不过对于他的话，郁司言直接挑明了问：“所以说，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说实话，她其实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破开这里？离开这里？还是有别的目的？
校长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全魔乱舞，神色晦涩：“那人说，你会回来的。至于你要做什么，你不知道？”
他转头看向郁司言，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郁司言套话失败，也不尴尬，她对上他已经不似人的瞳孔，真心问了一句：“你既然不杀我，那是不是我对你还有用？”所以，就直接说吧，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
校长笑，温和的脸庞变得怪异，裂开的嘴巴，直接蔓延到了耳根位置，看着真是瘆人。之前的温和，已全然不见。
“爽快。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
“鬼界还差最后一步没有完成，所以要你帮忙出力。”
郁司言目光一转，没有言语，就听到校长继续说：“你看外面。人与鬼共存，这样的世道终究是乱了天道的。现在外面的还有能力瞒天过海，可若是到天明，还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这个世道，不管是人间，还是鬼道，都会彻底乱了。”
“这与我何关？”郁司言的试探，更是直接。
校长笑，可下一刻笑容僵持。
“你能别这么笑吗？我怕我的拳头忍不住。”郁司言说的是老实话。校长之前的笑还算是温文尔雅，可现在，与这个词一个关系都没有。这样的笑容，总觉得不怀好意。打NPC都打出惯性的郁司言，看到这样的笑脸就忍不住手痒。若不是眼下还需要对方推动剧情，她早就揍了。
这话，忒直言不讳了。
校长不笑了，非人的瞳孔盯着郁司言，嗜血又残忍。可他很快移开了视线，面无表情的说：“你从这里出去，找到一个叫栾亚的人。他会告诉你，你该怎么做。”
郁司言轻笑：“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校长张开手，手中有一个小小的方块晶体，暗沉无光。郁司言看着那个晶体，心中突生不安。
“那是什么？”
校长目光落在这小小的黯淡无光的晶体上，垂眸道：“万千世界，不该因人为之力而生，不该因人力而毁灭。”
“这个，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找的东西？
郁司言沉默不语。
这个‘你们’到底指代的是这个游戏中的剧情人物，还是他们本人。这个晶体，让她一眼看着就觉得不是凡物。
她问：“这是什么？”
“方盒的碎片。”
草。
玩家的身份暴露了？
或许是郁司言脸上的表情太明显了，校长脸上没有笑容，但声音却带着莫名的自豪：“你们以为自己是掌控者，可随意出入我们这些小世界。可不知，你们在入侵，而我们也在反攻。”
郁司言：“……这么明白的告诉，看来你们也是知道我们的立场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群NPC可了不得了啊。
校长微微颔首，“你们将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中，我们总得回报一二。”
郁司言不想再这个话题继续纠缠，将话题拉回来：“我们没有听说过方盒碎了。”
“这就不是你们该知道的了，”校长目光一深，只道：“在鬼界，我们只能瞒天过海一时。你们若是想要知道更多关于方盒的消息，那么你们就必须要按照我们的做。”
所以说，第一步就是将这个鬼界稳定，彻底屏蔽《无限攻防》的监控？
对上郁司言怀疑的目光，校长不欲多说，将手中的方盒碎片扔给郁司言，道：“这东西是我们的诚意。至于你们要怎么选择，在于你们自己。”
可看他的表情，一言不合就有干架的意思。
郁司言拿着方盒的碎片，这个东西，拿在手中，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明显了。她道：“这东西你给我，我也带不出去。”
背包本来就是游戏自带的，若是放在那里面，还不是一样会被发现。
当然，这东西若是假的，就是另一回事了。
校长似笑非笑：“你的能力，我们已经领教过了。若是想要瞒天过海，比我们更容易。”
这话是什么意思？郁司言看着他，不语。
“我们无意与你们为敌，大家即使目标不一样，但敌人是一样的。在分道扬镳之前，总有合作的必要。”校长收回目光，看向外面，道：“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鬼界，是我们彼此合作的基地。”
它成，合作继续。
不成，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