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的钱真真激动得差点哭出来,拉着陶媞的手一个劲地说感谢。
至于孙辉,钱真真当然是选择报警处置啦,钱父得知此事,悔得连连捶胸,是他引狼入室了!好在女儿除了受点惊吓没什么大事,不然他非得活剜了这小子不可!
他后娶的妻子倒是想帮忙说两句,可才起了个头,就被钱父打断了,“我不介意你平时拿点小钱去接济这小子,前提是他没有伤害我钱家人的心,可你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钱夫人心虚地不敢接话,儿子的心思她也不是一无所知,可她觉得儿子和继女在一起也挺好的,至少这样一来,钱家的财产日后就都是她孙子的了。
但显然,钱家父女并不支持这种做法,而且父女俩都不是好忽悠的,她还得藏着点,不能让他们知道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
陶媞就这么和钱真真处成了朋友。
钱真真事后也问过陶媞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陶媞是这么答的:“路过!”
然而,警察查过监控,发现陶媞是开着车一路超速狂飙到郊区的,对此,陶媞的解释是:“事业有了发展,兴奋上头,忽然想撒个欢。”
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离谱,但仔细一想,也不是完全不可信,毕竟,陶媞在娱乐圈混了几年都没扑腾起半点水花,转型吃播博主后却大有起色,警察们经过调查,也都知道。
好在陶媞没有酒驾,飙车过程中也没有撞到人,加上见义勇为是事实,所以,经过讨论,警察们决定按章办事,该表扬的表扬,该处罚的,也不能落下。
现在摆在陶媞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到监狱坐牢六个月;二是缴纳罚款五百万,外加服一个月的劳动役。
“站在公司的角度,我建议你选二,因为前者是全封闭型的惩罚,后者则是半封闭型的,你服劳动役的过程中,公司可以想办法给你申请直播通道。”
“你的事业好不容易才有点起色,我想你也不希望因此中断吧?”
唐明面目诚恳,心情却有些复杂,他也没想到,陶媞不闯祸则已,一闯祸,那也怪惊人的,他作为一个富N代都不敢公然在马路上飙车,陶媞真是好胆量。
不过,有些事得交代清楚,“服劳动役没有问题,问题是服役地点在石像山,石像山是什么地方,你应该知道吧?”
陶媞……还真不知道,于是,她拿出了手机自行搜索。
原来,石像山是官方安置试药人员的地方,每隔几年,科研团队就会针对YSd病毒研究出一批药物,药物在实验过程中并无不良反应,可一旦用于人体,就会出现千奇百怪的副作用,比如肥胖、长疹子、肢体僵化、暴饮暴食……等等等等。
其中,尤以肢体僵化这一情况最为普遍,因人员远望犹如石像,所以渐渐地,石像山这个名字就被喊开了,而石像山,原来则叫时留山,意为时间留步的地方。
总的来说,石像山等同于一个特殊的官方“养老院”,只是生活在这座“养老院”的人基本都丧失了生活希望,每年的自杀率居高不下,可由于药物作用,有些人往往想死都死不了。
唐明觑了一下陶媞的脸色,默默开口:“情况你应该都了解了吧,你去石像山服劳动役,人身安全是没问题的,可我担心你到时候心理会出问题的。”
陶媞的重要性,他大哥是给他强调过的,同样是对YSd病毒免疫的特殊群体,其他人可没有陶媞这么好的状态,而且,他们的吃播对缓解神经性厌食症虽然也能起到一点作用,效果却远没有陶媞的好。
唉。
唐明惆怅地叹了口气。
所以说,陶媞干嘛要公然在马路上飙车呢,真想撒欢,他可以介绍她去盛唐旗下的赛车俱乐部呀。
陶媞也很惆怅,这不是事出突然嘛,但错了就是错了,理应勇于承担并接受惩罚,在坐牢六个月和服劳动役一个月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至于罚款,钱家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给了她一张两千万的卡,罚款就从里边扣咯。
出发那天,陶媞还开了直播,她在直播中坦然承认了自己超速飙车的事实,表示目前正在前往服役地石像山的路上,以个人经历告诫大家,务必遵守交通法则,安全驾驶。
网络上对陶媞违反交通法则一事基本呈几极分化的态度,但无一例外,大家对陶媞前往石像山服劳动役一事都表现出了莫大的兴趣。
特别是当陶媞表示服劳动役期间,除却隐私环节将全程直播,大家的兴趣瞬间就更浓了,以往也不是没有人做出过类似的举动,但纵观那些人的下场,要么精神崩溃自杀了,要么疯疯癫癫在精神病院度过余生。
陶媞,会是哪一种结局呢?
盛唐娱乐还是很懂得炒作的,这不,消息才传开,陶媞直播间的人数就迅速飙到了七位数,且看样子,似乎还在不断地增长中。
业内好些专业人士都被惊动了,看来盛唐娱乐这是要把剑走偏锋执行到底啊,可不得不承认,这热度,他们酸了!
石像山的威名显赫到什么地步呢?
才到山脚,司机就迫不及待地让陶媞下了车,无奈之下,陶媞只能骑着司机留下来的电动自行车如小旋风般地上了山。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世界虽然饱受YSd病毒的侵扰,科技方面却是百花齐放。
此次负责直播陶媞行程的产品,正是盛唐集团旗下科技公司新推出的直播悬浮球,外形呈黑色椭圆状,鹅蛋大小,它悬浮在陶媞头顶数米远的地方,任劳任怨地直播着画面。
众人透过直播见到陶媞被司机无情地撇在山脚,不由哈哈一笑。
倒是没人控诉司机不厚道,毕竟,那可是石像山啊!
再说了,司机不是还给陶媞留了辆电动自行车吗?
费了将近四十分钟,陶媞可算见到石像山中的第一个人了,单看背影,这是一个身形有些佝偻,发丝泛着雪白的妇女,她背着竹筐,行进的步履中显出几分阑珊。
陶媞主动上前打招呼,“你好,我是过来服劳动役的新人……”说着,两人四目相对,刹那间,仿佛连空气也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