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愤怒地瞪着对面安全局的人,他忍下怒气,道:“我们之间的事情等下说!”
身穿正装的男人同意地点点头,“当然。艾诺莎小姐更重要,稍后我们找她也有点事的。”
伍德脸色一变。他们的目标根本就是艾诺莎!
伍德回到艾诺莎的身边,他让布莱恩和德克斯特护送艾诺莎前往医院,而他留下来处理会场的事情。
艾诺莎点了点头,她提醒道:“小心,千万不要生气。他们在等待抓住你的把柄。”
伍德笑着揉揉艾诺莎的头,“嗯,我知道。”
艾诺莎他们走后,伍德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时他的脸上已经恢复自然。他笑呵呵地对安全局的长官道:“真是没有想到,在这里也会遇见你们啊。”居然监视到他头上来了!
对面,一直静静站着,等待伍德送走艾诺莎的安全局部门长官斯科特微微露出笑容,“听说市长先生举办了隆重的生日宴会,所以我们也来凑凑热闹。”
伍德额角的青筋跳了挑,他压下愤怒,和煦地笑着回道:“幸亏有你们在,要不然,在下和家人就遇到危险了。真是太感谢了。”
斯科特谦虚地摇了摇头,“您不用客气的。保护市民是我们的责任。”
伍德眼底一片阴沉。
如果当初不是艾诺莎高声喊到,安全局的人也许就不会出手。
一旦他们出手就意味着他们承认他们监视了重要官员及其家人,这在政治上可是丑闻。
而艾诺莎的喊声却逼得他们不得不出来。他们再见死不救,这可比丑闻还严重了。
伍德不能和斯科特撕破脸皮,不是因为自己的政治前途,而是因为一旦他处理得不好,会让艾诺莎处于更不利的地位。
他必须当做什么都不存在地去周旋。
这就是政治。
伍德向在场的客人致歉,又给早早离去的客人打了电话,再处理了人命案的事情。
幸好克里斯汀是“无故自燃”而死,夏普是恶意攻击人而被安全局的人杀死,他只需要简单地向警察解释下就行了。
处理好事情,伍德立即前往医院。
好好的生日晚宴结果变成这样,他感到非常的愧疚。
艾诺莎躺在急救车的担架床上,一时有些感谢。
时隔三天,她又回来了。
她和医院可真有缘。
一旁的急救人员询问着她哪里受伤了,身体哪儿不舒服。
艾诺莎如实相告:“身上没有伤口,就是胸口有些闷,吐了些血。现在好些了。”
急救人员点点头,记下,准备等会儿将这些全部告诉主治的医生。
德克斯特将艾诺莎有些凌乱的头发整理好,低声道:“要配合医生治疗。你可真让人担心,每天都在受伤。”他其实更想问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
处处透着诡异,他直觉和艾诺莎有关。
不过,现在似乎不合适。
布莱恩也是这个想法。这里人太多了。确实不适合问些私人的事情。
艾诺莎笑了笑,她在琢磨着应该将事情真相的几成说出来。
倒不是想隐瞒,而是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啊。
艾诺莎的神情和平和,除了气息有些弱,血压和脉搏都很正常。
急救人员也不清楚艾诺莎哪儿有问题,不过,就现在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这个时候,艾诺莎突然脸色铁青。
她浑身直打颤,一瞬间全身的热度都被抽去,她感到非常的冷。
寒冷似乎埋进了身体深处,她痛苦地紧紧握住德克斯特的手,“好冷……好冷……”
德克斯特用力握住艾诺莎的手。她的手确实冷得和冰块一样。他抬头,急切询问急救人员,“她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感到冷?”
急救人员立即检查艾诺莎各项生命体征,可是,各项数据都是正常的啊。
她有些心虚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也不清楚。”
艾诺莎实在是冷得受了受不了了。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不一会儿,她就昏了过去。
布莱恩脸色一变,喊道:“艾诺莎!”
在离举办生日宴会的会场几十米外的一个地下室内,烛光忽闪着,有人在低声地说着话。
声音停了下来,黛西合起了手中的书。
成功了。
她终于得到了!
命运的恩赐!
艾诺莎才被送到医院,医生和护士看着她胸前斑斑的血迹,吓得立即将人往急救室推去。
可是,经过一系列的检查,除了失血过多,五脏还有出血的症状,艾诺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他们只能将艾诺莎的突然晕厥和感到寒冷归到失血过多上去了。
艾诺莎有生以来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她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德克斯特在削苹果。
这个场景略眼熟。
德克斯特将苹果削成小兔子的形状,放在盘子里。
看见艾诺莎醒来,德克斯特惊喜道:“你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
“还好。”艾诺莎靠在德克斯特放好的枕头上,皱起了眉。是没有哪儿不舒服,只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艾诺莎看向德克斯特。
德克斯特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艾诺莎一惊,瞪大了眼睛。
她竟然听不见对方的内心活动了!
她的能力消失了吗?
艾诺莎心脏狂跳,她紧张又不安地咽了咽口水。
德克斯特见艾诺莎脸色都变了,担心地伸出手,摸了摸艾诺莎的额头,“脸色变得那么难看,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吗?”额头的温度很正常啊。
在德克斯特靠近到1米范围内,特别是手掌接触到艾诺莎的额头的刹那,她清楚地听见德克斯特的内心了啊。
他内心的担心,疑惑,不安。
艾诺莎多少松了口气。
起码她的能力还是在的。
虽然似乎减弱了。
她朝德克斯特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德克斯特不赞同地看着艾诺莎,“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出来。不要拖成了重病,到时候就吃了。”
艾诺莎用力摇摇头,拍着胸脯再三保证确实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德克斯特将装着苹果的盘子递给艾诺莎,就出门找打电话的布莱恩了。
病房内,艾诺莎别扭地在床上翻着身。
她的读心能力居然削弱了那么多。
这么安静的世界。
艾诺莎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茫然过。
她习惯了吵杂的世界,习惯了她思索时那各种心声的背景,可是现在,她的世界变得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的心声了。
她从床上坐起,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着病房的一切。
因为不再需要关注别人的内心了,她居然能够好好地观赏那些外在的东西了。
她看见了花瓶里红色的花,看见了白色的花瓶,看见了墙壁上裂开的缝隙,看见了门从外面打开。
有人从外打开了门。
艾诺莎第一次事先没有知道有人进来,而是看见了人进来。
她用另一种方式知道了世界。
布莱恩和德克斯特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艾诺莎呆呆的表情。
艾诺莎立马收敛了表情,她装模作样地拿了一块兔子图案的苹果咬了口,“唔,味道不错。兔子也很可爱。”
布莱恩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布莱恩坐到艾诺莎的身边,告诉她,等会儿伍德也会过来,他顿了顿,才说道:“他和我暗示,等会儿会有其他人过来。”
因为读心能力削弱了很大程度,现在她只能认真专注地听着布莱恩的话,通过分析他的话来思索各种含义。
幸好和莫里亚蒂生活的8年,她也同样失去了能力,她适应起来倒是挺快。
艾诺莎点点头,她知道谁来了。
她抬起头,同样提醒布莱恩和德克斯特,“等会儿,安全局的人会来,你们也注意些吧。”
布莱恩和德克斯特敛神,点了点头。
伍德和安全局的长官斯科特来到艾诺莎房间的时候,艾诺莎正在看电视。
因为已经从电话里了解艾诺莎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他的神色倒是很镇定。
伍德上前,仔细看了看艾诺莎,好笑地说道:“我看你最近运气这么差,要不要去教堂好好祈祷一次,接受来自圣母和主的洗礼,好好去除衰运啊。”
她可不信基督。艾诺莎笑着回道:“主很忙,可管不到这些。”
艾诺莎瞧着伍德身边的男人,礼貌地笑了起来,“一直都很想见一见你们,和你们打个招呼,没想到你们这么记挂着我,倒是提前和我接触了。”她笑得非常的矜持,“那两位女仆都是出色能干的人啊。就是只是给我们家女仆,有些屈才了。”
斯科特眼神一凛。他哈哈笑了起来,“我们也是担心艾诺莎小姐的安全。毕竟,艾诺莎小姐可是大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