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看着南宫雷一脑门的血,纷纷倒抽一口冷气,谁也没有轻举妄动,连御林军都被眼前的一幕给镇住了。
这还是他们那个温文尔雅的丞相吗?
南宫雷双眼猩红,眼色森然,嘴角轻轻一笑,一把把匕首拔了出来,只听‘噗呲’一声,鲜血四溅。
他静静的拿着匕首,在皇帝的龙袍上擦了擦,这才慢慢悠悠的站起来。
这一系列动作做的是赏心悦目,这哪是杀人啊!
这更像是一个行为艺术,充满了闲淡意味。
看着站在卿沫身后的南宫亦霖,南宫雷闷闷的笑了,“像,真的很像,你和你的母亲真的很像。”
说着说着,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对于女儿的死他是介怀的,对于女儿至死瞒着他的举动,他心中是有怨的。
然而在看到女儿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时,他的心里是激动的,想要上前好好看一看,这个和他有血缘的孩子的。
然而,他张了张嘴,看到南宫亦霖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孩子没有原谅他的女儿,更不会认他这个外公。
是他们让他有了不幸的童年,这又怎能轻易释怀呢?
南宫雷苦笑一声,突然只听他朝着南宫亦霖恭敬跪拜道,“臣南宫雷参见陛下。”
群臣震惊,什么意思,怎么就成了新皇了?
其中萧尚尊反对最激烈。
新皇继位,怎么轮也轮不到南宫亦霖啊!
他可有两个外孙呢?
都是陛下的血脉,要继承皇位,也是他的外孙之一。
“南宫雷你个老匹夫,你是什么意思?这里哪轮得到这个毛头小子,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卿沫听完这话恶劣的勾勾唇,“哎呀,是谁的种问题不大,只要流着皇室的血就行,至于你那俩外孙,本郡主已经送他们上西天了。”
“当年你两个好女儿伙同皇帝把南宫家的闺女弄到梵古国,这不报应就来了吗?”
“不要太感谢我,毕竟,种什么瓜得什么豆,因果报应啊!”
“你……”萧尚尊直接抖的跟个帕金森似的,卿沫抬起突击枪就给他突突了,“逼逼叨叨的,连个完整的话都说不清,要你何用?”
“别以为本郡主不知道,挑起这场大战的就是你萧家,想要独善其身,你做梦。”
“把皇帝的人,和萧老头的人都血洗了。”南宫亦霖道。
众人又是人人自危。
“当然啦,要是有想要痛改前非的,到朕的面前诉说一下你干了什么好事,看朕要不要原谅你。”
卿沫笑了,这孩子还真是长大了,以后也不需要她操心了,只是不知道这些大臣能不能受的了他那狗脾气。
她为他们默哀三分钟。
所有的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另一边。
权凌轩带着落歌他们来到了梵古国和擢日国的边关的交界处。
漫天黄沙硝烟白,拔刀血溅烽火台。
权凌轩静静的坐在马背上,落歌和残夕一左一右的守护在他的身旁,在他们的身后,一门炮静静的屹立在那里。
金轩和木轩分别守在一旁,他清楚的记得,郡主临行前交代他们的,这是他们制胜的关键,可以兵不血刃,只要他们害怕,他们就胜利了。
当然,要是他们不害怕,那就打到他们害怕。
谢致远一身蟒袍,剑眉星目,眼神中透露出聪慧狡黠的光芒,嘴角挂着一丝淡然的微笑。
“梵谷战王,风采依旧啊!”
这话有点揶揄讽刺的意味。
谁不知道,梵谷能屹立不倒,战王的功绩功不可没,如今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倒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权凌轩挑挑眉,不卑不亢的回击道,“不比镇南王。”
落歌嘴角扯了扯,无声笑了笑,主子真是越来越腹黑了,自从有了小郡主,主子的嘴皮子功夫那是越来越溜了。
这话直接就是讽刺镇南王,皇帝还好好活着呢,你就出来抢权了,人家好歹还有儿子呢?
你这迫不及待的,不就是想要造反吗?
我们当然不及你!
“嘴尖舌快。”
“本王听闻,卿沫郡主是战王的未婚妻,按照道理,你该称呼本王一声舅舅。”
权凌轩挑挑眉,一双剑眉射出凌厉的锋芒,嘴唇勾了勾,和他打亲情牌,那是打错算盘了。
他理了理袖子,眸中闪过一丝冷光眼中不含半点温度,“沫儿认你们,你才是舅舅,沫儿不认,你什么都不是。”
即当又立。
做什么美梦呢!
镇南王背地里的小动作,权凌轩看的一清二楚,卿沫临行前给了他一个望远镜,所以他们背地里的调兵遣将,他看的清清楚楚的。
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手朝着后方挥了挥。
金轩和木轩得到权凌轩的指示,连忙调整炮筒,只听‘轰’一声,炮弹飞速穿越空气,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朝着擢日国的后方而去。
炮弹掉落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声巨响伴随着爆炸的冲击波,瞬间将周围的一切随毁殆尽,哀嚎声嘶喊声响彻天地。
金轩和木轩两人对视一眼,饶是他们见过这炮弹的威力,还是被它的杀伤力所震撼。
想到王妃说的话,他们忍不住认可的点点头,战争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办法。
我们要有保护自己和国家的武器,要让敌人不敢来犯,这才是保家卫国的意义。
武器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更好的守护。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武器是作为和平的保障。
战争带来的苦,苦的永远都是百姓。
镇南王只感觉耳朵里‘嗡嗡’的,看着遍地哀嚎的将士,他眼神内煞气波涛汹涌,是他低估了她的女儿。
他以为卿沫和谢语鸢一样,也想要迫切的找到自己的根,那么这一战想要赢很简单。
没想到,人家压根不需要,还帮着梵谷国把枪口对准他们。
或许这也是权凌轩出现这里的原因,那就是因为卿沫不想和他们扯皮。
想到这里,镇南王的表情闪过一丝扭曲,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然而回答的唯有风声,和第二枚炮弹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