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傻的反应当然没有那么快,但听到一声“假的”从苏雨航的口中叫出,心中一场富贵梦顿时化为乌有,脸色刷地一白,呆坐在座位上。
“苏叔,你别责怪天阳,他送我盘子的时候就说过,是真是假都是我的命。”见苏友恒责怪罗天阳,二傻跟着出声替罗天阳申辩,接着他又语无伦次地摇头哀叹道,“唉,是我命不好,不怨政府,不怨政府。”
“一辈子都是穷鬼命。”
听到柳志新冰冷的讽刺声,二傻心中登时怒火中烧,腾地跳将起来手指着柳志新,颤声道:“你,你,你……”他想怒骂却硬生生地给止住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讽刺自己的是柳晓玉的父亲。
“不看僧面看佛面。”二傻突然念叨一句,在餐桌上怒砸一下,就愤愤地坐回椅子上生闷气。
被二傻这么一折腾,尤其看到钱泗海那幸灾乐祸的眼神,苏友恒反而冷静下来。他不甘就这么失败,试图从黑暗中找到一丝光明,等罗天阳两人回到座位上就问道:“天阳,拣来的也有一半机会是真品,你把当时的情形说说,看是真品的可能性有多大。”
罗天阳点点头,长吁一口气,默念一会清心咒,让自己纷乱的心情平复下来,而后说道:“苏叔,那座山谷里有一座黄皮子庙,估计是建于明朝中期,毁于十年浩劫。离黄皮子庙两三里的地方有一间土屋,盘子就是在那里找到的。”
“就因为有一座古庙,所以你小子就认为拣到的就是青花?青花这么容易拣的话,那青花就不会如此值钱。哼,无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所谓。”
尼玛的,你自己跟女儿关系处不好,关我鸟事啊!从进门起就跟我不对付,我特么的招你惹你了吗?
话被柳志新打断,那冰冰冷的讽刺声落入耳中,罗天阳心里非常恼怒,只因顾及柳晓玉的颜面,生生地将这股怒气压下,就轻蔑地扫视他一眼。
钱泗海跟着怪笑道:“志新的话虽然难入耳,可却不无道理。”听上去他好像说了句公道话,可他眼里的轻蔑、嘴角边的嘲讽却明明白白地展露在大家眼里。
二傻不敢惹柳志新,可对钱泗海就毫不客气。钱泗海话音刚落,他就起身拍桌子大骂道:“你个死老头,道理特么的就是由你说的吗?人家地里刨出青花,山里挖出青花,河里拣青花,这种事尼玛的还少吗?死老头你是眼瞎了还是耳聋了?”
钱泗海也气得跳起大骂道:“玛逼的,你个穷鬼,给我滚一边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二傻桌子拍得更响更猛,继续大骂道:“死老头,这盘子是我的,你说它是假的,你特么的还说跟我没关系。你妹的,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你……”钱泗海一时气结,就冷哼一声忿忿地坐下。
“哼,小样。死老头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特么的除了找死,还是找死。”二傻重重讽刺一声,朝钱泗海示示威,才得意地坐下。
事关自己的颜面,苏友恒也顾不得老朋友的颜面,点点头道:“二傻说得很有道理,拣的青花多了去,天阳拣的也未必不是真的。”
“的确如此。”苏雨航也马上附和道。
得到苏友恒父子的支持,二傻更是洋洋得意,指指锦盒大声说道:“我相信天阳,相信天阳的人品,同时也对某些人的人品表示鄙视。因此我可以大声地告诉在座诸位,这盘子绝对是真品,比真金还要真的真品。”
二傻的话顿时惹来一阵哄堂大笑,虽然嘲笑居多,但也有赞赏的。赞赏的来自苏友恒父子和罗天阳,最出人意料的是蔡柏红居然也持赞赏的态度。
等笑声落下,苏友恒就示意罗天阳继续说。
罗天阳点点头,继续说道:“在黄皮子庙被破四旧那天晚上,有九个人留下值夜,他们当晚都在黄皮子里上吊死亡。从现场情况看,他们九人当晚喝了酒,但现场却没发现有酒杯。我们当时在土屋里发现有九只金酒杯,而装它们的就是我拣到的这只盘子。金酒杯被人拣走了,我只拣到这盘子和一块玉。”
柳志新极其轻蔑地插嘴讥讽道:“这就是典型的穷鬼命!九只金酒杯哪怕卖破烂也值好多钱,可穷鬼就是穷鬼,只能拣一只破盘子。”
柳志新冰冷的讽刺声令人极度不爽,更何况他一而再再三地针对罗天阳,二傻最终还是忍不住暴跳起来,指着他大骂道:“死老头,要不是看在晓玉姐的面上,我早就想将你拎出去狠K一顿了。再啰嗦,我就特么的揍死你!”
“穷鬼永远是穷鬼,跳到再高,依然是穷鬼。”柳志新冷冷地说着,两道冰冷的目光直视二傻,骇得二傻不禁后退坐到座位上。
柳志新轻蔑地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嘿,死老头,你还来劲了是不是?”在人面前表现出怯弱,二傻大感失面子,暴跳起来就要向柳志新冲过去。
罗天阳急忙一把将他拉住,按在座位上,轻喝道:“冷静!”
“志新的话我就不再重复。”钱泗海连瞧二傻一眼都懒得瞧,脸上显出轻蔑中带有几分自信的表情,两眼满是鄙夷,“小子,你凭什么说九只金酒杯是黄皮子庙里抄出来的,仅仅是数字相符?再说你如何断定那是九只金酒杯,而不是镀金的?即使是金酒杯,是黄皮庙中之物,那也不足以表示装它们的盘子就是青花。”
罗天阳的确无力反驳,苏友恒急忙出声辩护道:“老钱,那也不表明一定是假的。”
“老苏,你是不是喝了这小子的迷魂药,到现在还为他辩护?以他拣不到金酒杯而只能拣破盘子的烂命,有可能是真的吗?”
对柳志新刻意针对罗天阳,苏友恒非常不悦,眉头微蹙,沉声道:“志新,天阳因小柔而来,你不必担心晓玉。再说盘子的真假,也与此无关,你大可不必如此纠葛。”
苏友恒话说到如此份上,柳志新心里虽感不悦但也没有当场发作,冷哼一声就扭过头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