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晚,罗天阳或许是这一带唯一悠闲之人。有了前几晚的经验,他不再傻傻地留在公路上吹冷风,在别墅里画了一些符,还抓紧修炼了一次,然后吩咐小强和灵棺守夜,自己则回房睡觉去了。
小强和灵棺这对小冤家,虽然在面对强敌时配合无间,但一闲下来就是你讽刺我一句,我嘲讽你几声,在别墅外闹得不可开交,完全没有强敌环伺的自觉性。
夜里的低温,他俩感觉得到但不会受影响,对山里呼呼的夜风更是听若不闻,他俩唯一敏感的就是阴煞之气变化。
出于安全起见,他们并离开别墅多远,而是分坐在别墅顶上,一边观察四周一边斗嘴,在漫漫长夜中,这或许也是一种乐趣。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四周的山林里非常正常,他俩的警惕性也渐渐下降。寅时过了一半,已经是凌晨四点左右,他们断定女飞尸不会再来,两个互瞪一眼,干脆下了屋顶回到别墅内。
“救命啊!”
正在这时,从别墅外传来救命声,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弱,可这逃不了小强和灵棺的耳朵,因为那是从远处传来的呼救声。
两个对视一眼,齐呼一声“有情况”,灵棺率先冲出别墅,而小强则扑进房间,大喊道:“老大,有状况!”
今晚是来金龙庙后第二个安稳夜,罗天阳睡得早,当然是和衣睡的。此时已开始苏醒,一听到小强大喊,他立马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急问道:“什么状况?”
“有人在喊救命!”小强干净利落地回应一声,拉开房门即闪身出了房间。
罗天阳眉头微微一皱,随后抄起背包背好,几个呼吸间就冲到别墅外,看到小强和灵棺俩都站在那没动,眉头又是一皱,问道:“哪个方向喊救命?”
小强指着金龙庙偏北方向,回道:“呼救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不过只有一声,此后就再没动静。”
灵棺接口道:“主人,会不会是女飞尸在搞鬼?”
在深山老林中,罗天阳没有腾挪空间,七星步和游龙八卦步都难以施展,本就在修为低一个档次,如此一来战力会大幅下降,性命的危险度自然更高。非不得已情况下,他是不会进老林去的,更何况是否上女飞尸设陷阱引诱也未可知,如此蓦然前去是很不理智的,于是微微点头道:“有可能,再看看吧。”
可令他感到困惑的是,从四点来钟一直到天亮,老林中再也没传来呼救声,也没有其它异常状况出现,这跟他所判断的明显有别。
若是女飞尸设陷阱,那一定会有后续手段,不可能无聊地来打扰一声,何况还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打扰。因此,在天大亮后,他离开别墅走上青石板路,走了一半路后就拐进老林中,往呼救传来的方向搜寻过去。
因为游客众多的原因,金龙庙附近一公里内是经过整修的,原先的山道也被清理出来,可一公里之外则纯粹是深山老林。一百五十多年未有人走过的山道,基本上被荆棘荒草所覆盖,也幸亏罗天阳有深山老林生活经验,才得以绕着道路往前行,方向基本未有大的偏差。
一路行去,没有见到动物新近活动的痕迹,这跟女飞尸早就在附近活动有关,但地面上也没见到女飞尸的脚印,显然它是非常谨慎的,不给罗天阳有一丝跟踪它的机会。
只是它不知道的是,罗天阳从来就没打算追踪,因为以它的修为,藏身之所肯定离这里比较远,又全是深山老林,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
走出将近十里路,仍然没有发现异样,他正想返身回走,一片焦黄的纸片却出现在他视野里。
“卧槽!”
猛然间发现新大陆般,罗天阳心头顿时一喜,心脏猛跳几下,脱口爆了一声粗口,一晃身形就飘身过去。
十几米的路,对他来说不过是眨眼功夫,来到一片荆棘前,他蹲下身子,瞧瞧荆棘间的纸片,还有散落在荆棘上和地面的灰烬,脸色瞬间大变。
这片焦黄的纸片是符纸,从遗留的灰烬看,燃烧的痕迹非常新鲜,几乎可以肯定是昨晚所烧,很可能就是昨晚呼救之人留下的。
伸手从荆棘间取出焦黄纸片,罗天阳紧皱着眉头,放在鼻子前嗅嗅,发现有法力用后的迹象,不过可以肯定是不是符咒,因为符咒使用后不会残留纸片,甚至连灰烬都不太可能留下。
“这是谁留下的?他的意图是什么?”
罗天阳喃喃自语,连问自己两个问题,至于残留的符纸是什么留下的,他认为无外乎是纸鹤之类被毁后所留,最关键的是谁留下的,因为这不可能是女飞尸所为。
在荆棘前停了两三分钟后,他决定再往前探索一段,于是略略判断了下方向,觉得往正北方向比较靠谱下,随即一路搜索着前行。
就这样走走停停,又不断修正方向,往前推进十来里路,终于让他发现新的痕迹。
这是林中腐叶被践踏过来的痕迹,虽然被极力掩饰过,但还是与四周有些不协调,有被翻过的迹像。
罗天阳蹲下身子,轻轻拣起一片腐叶,接着就观察下面状况,将新覆盖上的腐叶拣起,留下那些没动过的腐叶,随手扔到身后。
在经过半个来小时的清理后,一个像似人扑倒在地的图样出现了,而且这个人落地后还挣扎过,其后又被谁拖走了。
“是谁抓了他?”
瞧了半天,没再瞧出更多的信息,罗天阳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拍掉手上的尘土,抬眼望向前方,又发现几个疑似被踩过的地方,于是就绕着路走过去。
用同样的方法,把那些掩盖的腐叶清理掉,一只只成年男子留下的脚印,展现在他眼前。
望着前方还有许多同样的痕迹,罗天阳没有再费力去清理,而是沿着发现的微弱痕迹一直往前追踪。
在再度追踪出三十多里路后,脚印的痕迹止于一条山溪边,他前后搜索了很久,最终发现那个人是从山溪里上游而来,从这里急急跑上岸,因为掩饰的腐叶下有许多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