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罗天阳因身体疲惫尚在睡眠中,龙虎山的那位前辈,已经带人急急赶往封印槐树精的山谷,而龙五也匆忙前往龙虎山正院,向张天师讨要龙虎山的镇山之宝——八卦镜。
龙五率先回来,随同而来的还有当代张天师,和神情凝重的二傻。他们坐在正堂喝茶,等待那位前辈回来,谁也没开口说话,气氛非常凝重。
将近午时,天地间忽然一变,大量的天地灵气往后院涌去。龙五和二傻两人见怪不怪,那位张天师却是神色大变,双手颤抖地放下茶杯,腾地从椅子上起身,眼望向门外,急道:“出了什么事?”
“天师勿惊,是天阳在修炼。”龙五跟着起身回道。
望着一脸惊讶的张天师,他微笑着解释道:“天阳虽是罗氏弟子,可他师从无名道长,其修炼功法与茅山术不同,气海中灵力更充沛,因此其战力超强,才得以多次以弱败强。”
“噢,原来如此。”张天师一脸恍然,眼神中充满羡慕之色,“难怪他小小年纪,能修到银符后期修为,真是我道家之福啊!”他所指的道家之福,自然是指解决被封印的槐树精,可见其心里对此有多么的期待。
待他坐回到椅子上,龙五笑着劝慰道:“天师,天阳经历过无数劫难,每一次都几乎落入死地,最终却能起死回生。弟子相信,他一定能灭杀掉槐树精,以绝我龙虎山派之患。”
“一定能,一定能。”张天师的确很期待,嘴里喃喃自语着,神色好了许多。
这时,那位前辈出现在门外。他身体佝偻,面部僵硬,脸色苍白,双手在微微发抖,哪还有一分道骨仙风的样子,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张天师见了脸色大变,急忙起身迎过去,问道:“师叔,到底出什么事了?”
龙五和二傻俩也是神色一变,跟着迎过去,焦急地等待那位前辈开口。
那位前辈只是望一眼张天师,唉声叹气地摇摇头,自顾自走到桌子前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咕噜咕噜喝上一通,连胡子上的水渍都没抹,重重叹息道:“天师,罗道长担忧之事……发生了。”
一路走来,龙五向张天师介绍过所有事,他一听就失声惊叫道:“什么!”
而那位前辈却是在桌子上猛捶一拳,震得上面的茶杯翻倒,茶水流了一桌子,而后痛苦得面部扭曲,摇了摇头道:“那棵槐树,一大早即已一米多高。我们在那里只待了三个小时,它已经长到一丈高,而且还在往上疯长,估计到了晚上就能长到四丈高。罗道长昨晚好不容易将它毁掉,现在看来皆是无用功,那槐树精破印的决心,不是一般得高啊!”
大槐树长回去了!
张天师、龙五和二傻,听了这番话,脸色皆变得苍白,身体也在颤抖。
在封印完全被修复后,现在这槐树精不但没被镇住,而且还变本加厉了,一天就能恢复先前的气势,岂能不令人感到发颤?
正堂内,气氛凝重得连空气都似凝结,沉重的压力,使得四人呼吸困难,气温都似达到冰点。
良久之后,张天师顿地跌坐回椅子上,两眼茫然地望向门外,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
那位前辈摇头叹息着,接过小道士端来的茶,坐到椅子上喝着,目光也非常呆滞。
龙五就站在那里,目光望向罗天阳休息的地方,心里焦急万分。
反倒是二傻,在一阵震惊过后,神情已恢复正常,坐下来端起茶杯,哧溜哧溜地喝起来,一点都没见慌张,整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这到底不是他师门之事,对他内心的触动没那么深,最主要的是,他相信那位发小,什么大风浪没经历过,岂会在这阴沟里翻了船,因此他反成了最淡定的一个人。
正堂里没人说话,四人都在等候罗天阳。而这凝重的气氛,连到了午饭时间,外面的人也没敢送饭菜进来。
修为提升,但罗天阳的修炼时间却没变,依然是两个小时,只是吸取天地灵气的范围扩大,数量也急剧上升。
他结束修炼后,感到肚子有点饿,收拾好就向正堂走来,一路遇上的龙虎山弟子,依然向他恭敬致礼,但神情却是一个个无比凝重,也没有多余一句话。
他见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知道那槐树精的事,肯定是朝不利的方向发展,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那种。暗自深呼吸一口气,他保持着淡然表情,不急不缓地来到正堂。
那张天师身份尊贵,但修为到底低了些,远没有那位前辈和龙五淡定,一见他便几乎抛下手中茶杯,腾地从椅子上起身,急着迎了过去:“罗道长,大槐树在疯长。”
槐树会生长,那是可预期的,但它在疯长,这也出乎罗天阳的意料。他闻言一惊,神情略略一滞,随后目光即转向刚起身的那位前辈,淡淡地问道:“前辈,说说情况。”
听完那位前辈的叙述,罗天阳感到有点头痛,花费那么多资源,好不容易教训了槐树精,却依然无法阻止它破印进程,让人有种无力感。
坐到主客位,他接过小道士送进来的茶,阴沉着脸喝了小半杯,放下茶杯道:“张天师,前辈,这几晚都有月亮,不管它长得有多疯,我都能用引月攻击摧毁。只是……能否将槐树精重创,那我也没把握,等今晚试过才会知道。”
至于要请人相助,这是他最后的选择。
目前也只能如此,但不管怎么样,现在有罗天阳在这里,槐树精想要破印,那也是万难的。张天师和那位前辈神色缓了下来,皆是点点头,感谢罗天阳援手之情。
罗天阳客气了几句,随后问道:“天师,有关封印之事,你可有所了解?”作为传承的天师,历代天师之秘,张天师应该比那前辈知道得更多。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这位张天师苦笑道:“罗道长,我所知道的,师叔都知道,先祖或许没想到今日之厄,并没有留下过多的话语,只是告诫后人用心修补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