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寂数年之后,那座闻名杭海的废弃庄园里,时常有人在晚上看到热闹场景,听那鼓乐声,好像是在唱戏,有时也像是在办喜事。
可每当出现这等事情时,附近村庄总会有年轻女子失踪,于是又多了一些传闻,那就是关于鬼王娶亲的传闻。
甚至有人说,他还进去看过戏喝过喜酒,第二天醒来却是躺在那庄园里,就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回家,还大病了一场。
此事的真相无从得知,但有一件事是大家都看到的,有一名中年道人来了,在四周兜转了四五天,然后带着一身重伤离开了。
从那以后,那庄园里再也没听过闹鬼之事,但杭海人对此却讳莫如深,虽有像苏友恒父亲那般的警告,但没人再提起闹鬼之事,直到金甲尸事件结束后,这件鬼事才被有心人挖掘出来。
二傻原本是不知情的,蔡菲菲有声有色地将此事告诉他,然后要求他与自己一起去探秘,以解开城东鬼屋的真相,到底有没有闹鬼,有没有鬼王娶亲一事?
在杭海这种大都市周边,出现鬼王的可能性不是太大,二傻对此也不太在意,再加上是没有报酬,他对此兴趣缺失,便拿罗天阳当挡箭牌,推辞着不去。
可蔡菲菲是何许人也?对付罗天阳都能用上掐的,二傻这个见了便浑身打颤的人,又如何说不去就不去呢?在她怒目圆瞪之下,二傻没坚持过十秒钟,便已败下阵来,一脸谄媚地答应她,准备一天再一起去城东鬼屋探秘。
实际上,二傻对此事一点都不热心,或者说一点都放在心上,毕竟他现在也是名紫符道人,对付猛鬼级别还是有点把握的,打不过便用一道银符,吓都能把对方吓走。
于是,在装模作样地准备了一天后,他昨晚坐着蔡菲菲的车,于子时前开到城东鬼屋附近,踏着月色来到那座废弃庄园里。
但事实却大出他意料,到了子时时分,废弃庄园不见了,代之以一座气势恢宏的庄园,里面人来来往,热闹非凡。
邬家村那鬼庄唱戏的场景出现了,有人过来,非常热情地请他俩进去看戏,还说等会便有一场迎亲,到时请他们一起喝顿喜酒助助兴。
到了这时,二傻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而蔡菲菲却是非常之兴奋,拉着他去了庄里戏台前,坐到一边看戏,还悄声地告诉他:“二傻,你瞧瞧,姐没骗你吧,这城东鬼屋还真是名副其实,不但有鬼戏唱,而且还有鬼王迎亲。到时你给它们来记狠的,一举将它们收复,然后我们便盘下这块地,将庄园完全修复,让这些鬼来替我们表演节目,搞旅游开发赚大钱。”
蔡菲菲是兴奋了,二傻的脸却憋得铁青,心里已经在打鼓。
他现在可是一身道士打扮,身穿的还是紫袍道服,表明是个紫符道人的身份,可对方的修为却是一点看不出来,而且还不怕他这个紫符道人,这说明对方或许不是鬼王,那也可能是鬼妖的存在。
要是碰上猛鬼,二傻还是有几分信心,因为一旦银符出手,哪怕击杀不了对方,那对方也会顾忌他的师门,很大可能被吓走。可若是碰上鬼妖,人家会顾忌他师门的可能性不大,很可能便会下重手,如此自身难保不说,蔡菲菲更是凶多吉少。
对他的内心挣扎,还有后背被冷汗湿透,蔡菲菲浑然不觉,还兴奋不已地自顾自规划着未来的前景:“二傻,等这个项目办成,姐给你三成股份,今后你便在此坐镇,当个二老板。开不开心啊?二傻,呵呵呵。”
“再说,再说。”二傻瞧一眼旁边正虎视眈耽望着自己的一群鬼,硬着头皮冲它们笑着点点头,然后脑袋一侧,凑到蔡菲菲耳边,悄声说,“菲菲姐,这事还是等天阳回来再说,我们先回去吧。”
听得他打退堂鼓,蔡菲菲便不高兴了,脸色顿地一沉,秀眉倒竖,两眼怒瞪着他,哼哼道:“我说二傻,天阳是做大事的,岂会看上这等小钱小利。你不要拿他来说事,不然姐可要发火了。”
“菲菲姐,息怒,息怒。”二傻惹不起这些鬼,也惹不起蔡菲菲,连忙赔着笑脸讨饶。
然而事态的发展,比他想象得还要危急,或许已觉察到他有去意,坐在他旁边的那些鬼便起身,打着笑脸请他俩坐到正中间去,而且还隐隐将他们给围上了。
瞧不出形势的蔡菲菲,应该压根就没看得起这些鬼,那兴奋劲依然,拽着二傻便往里挪,还一个劲地冲那些鬼说谢谢。
二傻的左手已经伸进太极八卦袋,手里捏着一把紫符,已经准备往外冲,却被她给拉到中间的座位上,直接按着坐下了。
那些鬼呵呵地笑着,将那些空位子都坐满,眼睛是朝着戏台看,但眼角却是在瞄二傻,嘴角边还显出一抹冷笑和嘲讽,依然没能瞧出它们的修为。
到了如此地步,二傻连死的心都有。在两三百只鬼的包围之下,自己没有罗天阳那么变态的战力,修为上又可能要低一个境界,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累赘拖后腿,如何能冲得出重围呢?
在看了一个多小时鬼戏后,戏台上出现一名老媒婆,兴高采烈地宣布鬼王娶亲开始,并有请新娘子。
当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蔡菲菲身上,二傻的心已经沉到底,而蔡菲菲则当场发飙了,腾地从座位上跳起,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那老媒婆,怒骂道:“你个死老太婆,敢拿姑奶奶当刷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这一骂出口,戏台上下便是一阵沉寂,气温陡地一隆,冷得蔡菲菲双手紧抱在胸前,身体直发颤,还不住倒吸冷气。
到这等境地,二傻也是不管不顾了,一把紫符从太极八卦袋中掏出,雷焦桃木剑拔在手,吓得他四周的鬼轰地一散,空出一个大圈子,然后剑指那老媒婆,壮着胆子厉声道:“死老太婆,当贫道好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