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下地府,一则是让它们传达自己对上天的善意,二则是暗示对方不要整幺蛾子,影响自己晋阶,不然罗天阳是不惜与之一战的。
见马面被自己驳倒,罗天阳不给它任何反应的时间,非常霸道地一挥手道:“马面,不要再罗里吧嗦,即刻带我去见十殿阎王!”
“这,这……”黑白无常和牛头面面相觑,马面却是非常为难,迟迟疑疑的。
罗天阳面色顿地一沉,一把拔出天残刀,厉喝道:“马面,你是否认为,我不敢动手?”
“罗道长,息怒,息怒。”马面脸色巨变,方才的推脱之意,在这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后,它又唉声叹息道,“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啊?得罪人的事,每次都让我们摊上。”
修为不是一个等级,连还手的机会都不会有,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只能放下身价,一脸苦逼地引着罗天阳两人往前走,连通风报信的事都没做。
而这却令罗天阳心生戒意,说明十殿阎王肯定已拦在前方。他与无名道长对视一眼,双双不着痕迹地点下头,然后紧随黑白无常它们走,神识却放出二三十米外,不给对方有一点破绽可钻。
这次没有绕弯路,径直来到那条街道口,十殿阎王和四大文武判官皆在,一个个怒容满面,滚圆的眼睛直瞪着罗天阳,咬牙切齿的仿佛要将他咬碎给吃了。
这次主要还是来表达善意,因此罗天阳便将天残刀收起,冲它们拱拱手道:“诸位阎王,小道在此有礼了。”无名道长跟着拱拱手,淡淡地问候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十殿阎王显然早已商量好,秦广王上前一步,厉声道:“罗天阳,你想下地府便下,一点都没将本王等放在眼里,简直是肆无忌惮!你说,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天道,到底意欲如何?”
对它下马威式指责,罗天阳一脸不以为然,不过也没跟它怒怼,而是耐心地说道:“秦广王,小道此次下地府,是想请诸位阎王帮个忙,并不是有意冲撞你们。”
“你不是有意冲撞,这算什么?”队列中的阎罗王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明明知道,活人下地府是扰乱阴阳,严重影响地府的安全,却不顾警告,一意孤行地再下地府,竟然还狡辩!”
目光转到阎罗王身上,罗天阳轻哼一声,而后说道:“阎罗王,听小道把话说完,再来扣帽子也不迟,何必如此心急呢?”
“你,你……”阎罗王怒极,一时气结,好一会才反诘道,“罗天阳,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我看你就是仗着修为高,完全不把地府放在眼里,横行霸道,肆无忌惮!”
这时,泰山王出口为阎罗王助架:“罗天阳,阎罗王说得没错,你就是认为自己修为高,可以压制我等,故而才不把地府放在眼里。难道你认为自己可以违背天道,还是真以为我们十殿阎王奈何不了你?”
它这话有赤果果的威胁意味,罗天阳听了眉头一皱,不过还是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呵呵一笑,缓解下双方对峙的紧张气氛,而后才回道:“泰山王,你身为十殿阎王之一,执掌地府一方权柄,这种小孩子般威胁的话,还是少说为好。没人怕你的,真的,我真的不怕。”
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却将对方的威胁回怼过去,没有一点退让之意。
十殿阎王皆是脸色大变,眼神极为不善,一个个怒火欲喷,想将罗天阳给烧得干干净净,但这吓唬不了他,因为一对一还真没一个是他的对手。
场面上一时僵持不下,一直没吭声的无名道长开口打圆场道:“诸位阎王,我想你们误解了天阳本意,他不是下来挑衅打架的,而是跟你们商量一事。请你们秉告上苍,只要他能挺过天雷之劫,还请上苍给他和罗氏一个活命机会,他到时愿意自降修为,并且此后不再修炼破鬼诀,甚至可以不再修行。”
对罗天阳不听劝告下地府,十殿阎王显然是极其愤怒的,但还真怕他在地府捣乱,因此在无名道长打圆场后即就坡下驴,大家的脸色立马缓和许多。
还是秦广王领头,它目光在罗天阳身上扫扫,似乎是在确认真伪,然后才开口道:“这事我可代为秉告,但上苍愿不愿原谅罗氏,本王也不得而知。毕竟,当年罗远山夫妇俩所为,绝对是大逆不道,上天给予天谴之劫是必然,而给予罗氏一个生存的机会,那是看在罗远山一生为正道的份上,并不是鼓励人间道人行逆天之举。”
罗天阳很想将自己威胁的话说出来,却被深知他意的无名道长扯下衣服,又见其摇头示意,他方将差点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咕噜一声咽下口水,将话马上给圆了回来:“诸位阎王,小道听说,你们不虞我晋阶到金符修为,故而要设置障碍破坏我晋阶,不知是否有此事啊?”
他这话一出口,十殿阎王神色顿时大变,甚至还能从阎罗王眼神里看到慌张,罗天阳马上知道自己的诬陷乱打正着了,内心顿时大怒,两眼直盯着阎罗王,厉声道:“阎罗王,这事还真是你干的!我告诉你,今天不给一个满意的交待,我不介意跟你过过招。”
“你诬陷!”有些心虚的阎罗王,急忙争辩道,“罗天阳,本王代天执掌地府一职,岂会行这等有悖天道之事,你休得胡言,吓不倒本王的!”
“哼!”罗天阳重哼一声,手往后背一搭,天残刀铿锵一声拔在手,一抖手臂便指向阎罗王,厉声喝道,“阎罗王,来,来,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阎罗王也没认怂,一飘身子便挺身而出,手指着罗天阳,怒道:“罗天阳,你不过区区一人间道人而已,难道本阎王还怕了你不成!”
眼瞧着双方便要动手,无名道长便一把拉住罗天阳,厉声骂道:“有话难道不能好好说嘛,非得要动刀动枪的?还不给为师将刀收起!”真正动了手,双方勉强撑着的颜面便要撕破,或许再也没个回还的余地,他再度出来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