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面子都不用看,不服就放马过来!”
有了张天师的默许,无名道长不介意马上跟梁明子翻脸,立马就怼了回去,很想看看,他会如何抉择。
对他的突然翻脸,梁明子气得胡须直发颤,满脸怒容地直瞪过来,胸膛剧烈起伏不定,显然气得快要爆炸,最终却没有发作。重重地哼一声,他挥手叫上众弟子,盘膝坐在巨坑边缘,瞬间进入修炼状态。
这老小子,真的很能忍啊!
见当面这么挤兑都惹不火他,无名道长暗感佩服,心里对梁明子更加忌惮。毕竟,蛰伏在阴暗处的毒蛇,那一口咬下来,才是可能要人命的。而梁明子从目前表现来看,基本上可以确定是邪道,不然对自己遭受到极大的羞辱,不会忍耐到如此境地,他那出其不意地出手,才是非常非常的危险!
罗天阳依然沉浸于苦修之中,无名道长盯着梁明子冷笑一声,微闭双眼装作养神状,心里则不断在盘算和推测。
他现在的为难之处,在于梁明子隐忍不发,他却不能没有理由地攻击,不然会落人口实,引起龙虎山弟子的不满,哪怕有张天师罩着那也不行。
可不提前将这矛盾引爆,最终会非常被动。现在两人都想到对策,很可能还是同样的办法,但肯定不是最佳的方案,绝对不如事先将其解决得好。
唉,这老道很难缠啊!
想了很久,无名道长颇为无奈地暗叹一声,收起有些纷乱的心神,释放出神识,守护罗天阳,同时暗自关注那喷泉。
仍然是三个时辰!
罗天阳直到气海中被灵力充满,天地灵气难以再挤得进去,方收功起身。与随后起身的无名道长对视一眼,又瞧一眼修炼之中的梁明子,他冷哼一声,然后两人出了钢架玻璃房,离开灵气福地,踏上回别院的青石板路。
走到半道,罗天阳释放出神识,将四周扫视一圈,得到安全后便叫出铜棺和灵棺,然后开口说出自己的应对办法:“师父,一旦有变,由铜棺和灵棺在法阵外攻击,以分散法阵的威力,或许您能支撑得更长。”
无名道长也是这种想法,而且还考虑得更周全:“天阳,有了十殿阎王的承诺,茅山有何东海一人看着就行,让你那位前世母亲和小兄弟前来相助吧。到时,她可以祭出引月攻击,来增加对五行法阵的攻击强度,为师在法阵内的压力会大减。”
目前最重要的是冲击金符修为,罗天阳没加思索便点头同意了:“那好,铜棺,你现在去一趟茅山吧。”
“行。”铜棺应一声,一晃身形便消失在原地。
做了这等安排,罗天阳的心便安了许久,更坚定要在龙虎山冲击金符修为的决心。但他想到另一件事,心里不由得一阵恼火,愤怒道:“师父,现在我终于明白,十殿阎王为何暗自得意,原来它们早就知道有邪道要来破坏。”
对此事,无名道长显然也已想到,听了便重叹一声,道:“所以说,金符修为有多么不受天怜见,上天即便不直接干预,但也乐见邪道坏事的。”
“哼,我偏要晋阶给它瞧瞧!”罗天阳脖子一拧,心里也跟上天怼上了。
无名道长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一脸赞叹道:“天阳,为师估计,你可能就是唯一的金符道人,因为有你这么多奇遇的,今后定不会再有。而且,上天有了经验教训,定会想办法提前将这苗头扼杀的,不会让你这等逆天者生存下去。”
“若能以此换取老天原谅,我宁愿不要什么金符修为。”罗天阳闻言,神情顿时有些寥落。其实,对他来说,保持现在这修为,当世能称得上他敌手的,已经是少之又少,根本不需要金符修为。
无名道长愣了一会,然后笑道:“看来,为师还没你小子洒脱。说来也是,我们只是潜心问道,又不想得道成仙,有没有金符修为,没多大区别。”
“啊,我好倒霉啊!”
罗天阳冲着天空大喊一声,他现在是必须要达到金符修为,不然就没有消解天谴之咒的希望,而这本来就不是他一定要达到的境界。
“你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你呢。”无名道长揶揄一声,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罗天阳身形一晃即追上,与其肩并肩地走,嘲笑道:“要是他们知道还要面临一次次生死之劫,绝不会羡慕的。我想,他们哭都来不及呢,哪还敢奢想金符修为?”
临近老君峰别院,两人才停止交谈,皆默然无语地回到别院,又是看到那雷打不动的长须白发前辈。
这次,长须白发前辈眼神里有些惊慌,一见他俩出现便急声问道:“罗道长,灵气福地里发生了什么?”
罗天阳笑笑没有回答,仍然由无名道长打圆场:“哦,也没什么。就是经常看到梁道长化水为雾,为他弟子们提供更浓郁的天地灵气。我呢,就是那么有点不自量力,也妄想东施效颦,最终却学得个四不像,整出大动静来。”
那长须白发前辈越听脸色越白,无名道长顿了顿,又是那么悠闲地说:“真没什么,无非是灵水腾空而爆,响声大了点,震动感强了点。”
“五行法阵没事吧?”长须白发前辈却急急问起他关心的事,无名道长摊摊双手,呵呵笑道:“没事,一切都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长须白发嘴里嘟囔着,似乎已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抹起额头上的冷汗,一脸的唏嘘。
在他们在交谈间,罗天阳站在一旁,冷眼相看,想从长须白发前辈身上读到点什么,可最终却是一无所得。
在一阵寒暄过后,罗天阳两人告辞,回到各自房间,做完例行之事,其后便上床歇息。
梁明子在天亮时分方才回来,一脸阴沉地扫一眼等候在门口的长须白发前辈,不满地重哼一声,甩下衣袖,不理会关切相讯的师兄,使得其非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