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在画像面前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听外面人声嘈杂,两人一回头,从窗户纸那看出去,宫人们正慌作一团。
荼融大步走到窗边,从窗户缝往外看:“怎么回事这是,今日不是王母神宫晚宴么,怎的会乱成这般?”
他嘟囔一句,没听到后头有人回答,转过头来狐疑的一看,脸色唰地变白了——
身后空荡荡的,白似久竟然不见了……
白似久一睁眼,发现面前漆黑一片,像是进到了一间密室当中。
“荼融?荼融?”
她喊了几声也没见人应声,只得轻叹一口气,摸着黑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突然一顿,竟踩到了一团滑滑的东西。
“什么东西这是?”
白似久伸出前爪晃了晃,就见“噗”的一下,燃起了一簇亮白的火焰,将脚下照得亮堂堂的。
是头发,还是女人的头发。
上头别着的那枚发簪,与她的前些日子在兀中要塞街头买的一只簪一模一样。
当时她觉得身上发簪太过显眼,那位卖簪的姥姥看着也面善,便买了一只精致的桃花簪换上。
白似久将地上躺着的这女人拨弄了一番,又是欣喜又是愁。
喜的是,好巧不巧,正是她的肉身。
愁的是,这具身子现在的主人四仰八叉的睡成了猪一般,嘴角恨不能有哈喇子流下,看得她心里直抽搐。
从前也不觉得有多看重,如今落到旁人手里,还是一只猫的手里,被摆出这副不堪入目的模样当真是心疼死她了。
“喂喂,别睡了,醒醒。”
她用爪子推了推,就见“自己”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白似久:“……”
若不是自己的身子,她定是要一爪子下去了。
思索片刻,她突然灵机一动,对着耳朵旁扬起嗓门叫了一声“汪”,就见“自己”一个激灵从地上窜起老高,尖叫得她耳朵都生疼。
“别喊了。”
一道白光闪现,画地为牢,人立刻不动了。
“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白……花花。”
“……白花花?还是花花?”
“白花花……”
白似久:“……”
白花花脸色微红:“我,我就是叫这个名字,娘娘亲自给我取的名字。”
白似久:“……”这傻孩子,拜奚娥这名字取的未免也太不用心了。
白花花顺着光亮看清了白似久的模样,大喜道:“你,你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么?”
“正是。”
白花花惊喜道:“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换回自己的身子了!你这身子不利索,着实难用,跑几步一摔,又不能打滚,还得穿着这一身乱七八糟的布条。你来的正好,咱俩赶紧换了,就现在!”
白似久噗嗤一乐:“你现在跟我换了,回头如何回复你家娘娘?”
白花花傻傻一笑:“这……娘娘素来疼我,再加上她日理万机,哪里有空管这个,想必是不会计较这小事的。”
此刻,王母神宫大殿已然乱作一团,拜奚娥手忙脚乱的安慰者哭的梨花带雨的拜雪姬,的确抽不开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