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似久深吸一口气,尽可能的控制情绪:“闲哥,你且告诉我,当年你当着我的面死去,可是在骗我?”
白上闲朝前走了一步,勾着嘴角笑笑,抬起手,抚上禁锢颜缥雪的光牢,曲指微微一敲,不过是细微的动作,却让整座光牢狠狠的颤动起来,里面的颜缥雪露出痛苦的表情。
“阿久,你且回答本君,若是我骗了你,你当如何?杀了我,你没这个本事,若是逃,你倒是能逃的掉,可颜缥雪苦心帮你,却是逃不掉了。”
“你竟不惜用太乙五行光牢。”
此术乃上古三大禁术之一,除非施术者死,否则此术永不会解除。
身死之人如何能施展此术?
白上闲之死不过是个笑话,降虫之术也是笑话,她为他守护仙界数万年,可从头至尾听到的都是谎言。
“是,阿久果然是聪明的。”
白似久怔怔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麻木,仿佛白上闲说的话都不是真的,下一秒她就会从梦中惊醒。
曾经,白上闲是她生命里的光,千年,万年都陪在她身边,教她修行,教她为人的道理。
可现在,他却成了她的噩梦。
“闲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口口声声说拜奚娥用降虫之术操控了你的尸身,你做的一切都身不由己,可如今看来,你反倒是乐在其中。”
白上闲轻轻一笑,一挥袖,营帐消失,他的身后,是辉煌的魔界盛景。
而这盛景,即将在明日彻底幻灭。
他说:“阿久,当时在轮回道时,非夜白便怀疑过本君,他倒是有着不错的直觉,可惜,他不信直觉,反倒信了你,才酿成今日魔界灭顶之灾。”
白上闲说话的时候,平淡得就像是在说旁人之事,并不觉得他做的有哪里不对。
“白上闲,我不后悔信你。”
白上闲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说:“也是,若不是信我,你也不会和颜缥雪送上门来。所以呐,阿久,本君答应你,绝不伤你,跟本君回仙界可好?”
这话听去分外熟悉。
当年大雨倾盆,他在烂泥潭里捧起她,睫羽上落下豆大的雨珠,他却毫不在意的笑着说:“小莲花,看你孤孤单单一个人,跟本君回仙界可好?”
然而,这句话于她,不过是讽刺。
白似久突然一笑:“白上闲,你让我同你回仙界,凭什么?”
白上闲笑意淡了淡:“阿久,你什么意思?”
“你与拜奚娥联手,不过是因利而为,可眼下你们要的,都是我的真身,若是她知道我只身前来找你,大好机会她可会错过?”
白上闲眼中露出一丝罕见的诧异:“阿久,你难道……”
就在这时,白上闲身后突然传来一身怒喝:“白上闲!好你个背信弃义之徒,竟妄图与本宫争抢!”
光辉为箭,划破虚空,携雷霆之势,兜头照着白上闲砸下,白上闲眉梢一皱,“啧”了一声,反手一掌,与光箭拍在了一处,劈开了虚空,朝着拜奚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