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吻在洛冰鸾的额头、眉心,轻柔的将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吻去,洛冰鸾不由得闭上眼,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我只想贪恋他这一刻的似水柔情。”
他的唇逐渐火热,吻在洛冰鸾的唇上让洛冰鸾的脸颊也跟着烧起来。
然而,他却只是浅浅的吻着洛冰鸾的唇,不再深入。
洛冰鸾的心底有些失落,舌尖下意识的伸了过去,
天青正身子一震,随即他的舌夹杂着一股特有的松子香气涌进洛冰鸾的嘴里,唇舌勾连……
天青正的左手环住洛冰鸾的腰,右手扶着洛冰鸾的后脑,将洛冰鸾紧紧地拥在怀里,仿佛怕下一秒就会失去。
亭外,圆月如盘,
也不知月宫的嫦娥和砍树的吴刚在作什么。
天青正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子也有些发烫了,
洛冰鸾也已是大脑一片空白。
良久,天青正的唇才不舍的离开。
洛冰鸾睁眼时,就看天青正骤然转身,强自克制让整个身子都微微战栗。
直到山风将两人心头的那抹火热吹熄,天青正才慢慢转身,目光探究的道:“鸾儿,我、我……”
右手轻轻止住天青正欲言又止的嘴唇,洛冰鸾羞赧的摇头,“我是自愿的。”
天青正的眼眸瞬间发亮,宛若他身后夜空中璀璨发光的恒星,耀的洛冰鸾一时痴了。
天青正再次轻轻的将洛冰鸾拥进怀里,在洛冰鸾耳边呢喃道:“鸾儿,这是真的吗?我真怕这一刻只是梦!”
洛冰鸾静静的躺在天青正的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嗤的一声笑了,“傻瓜!”
天青正闻言只是嘿嘿的傻乐,震的胸腔发颤。
不知过了多久,洛冰鸾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打破了风亭里的良辰美景。
洛冰鸾不由羞得脸颊一红,
天青正却是打了自己额头一巴掌,自责道:“都怪我,叫你来吃饭,结果让你饿了这么久!”
随即,他朝山下一声清啸,扶着洛冰鸾坐在架了挡风屏风、铺了垫子的石凳后,自己则站在亭外指挥着下人们布菜。
不多时,空着的石桌上就整齐的摆了八菜一汤,俱都是洛冰鸾最爱的菜色,而且热菜均是雾气蒸腾。
待下人们撤了,洛冰鸾望向天青正,不解的问道:“这九道菜出自三家不同的酒楼,如何现在还是热的?”
天青正潇洒的一撩袍子,坐在洛冰鸾跟前,笑着说道:“得知是烧给你吃,那三家酒楼的老板就差将厨房都搬到这山脚下了!不过你放心,我只是让他们在山下搭建了个临时的厨房,回头就拆了,绝不影响景观。”
看洛冰鸾依旧狐疑的望着自己,天青正戏谑的说道:“是不是想等肚子再咕咕响时再吃?”
洛冰鸾撇撇嘴,瞪了他一眼,便拿起了碗筷。
这会儿是真饿了,就着一碗米饭,便开始扫荡所有食盘。
天青正只是给洛冰鸾夹菜,偶尔自己也吃一口,要不就是到茶给洛冰鸾。
只有洛冰鸾一个人完全不顾及吃相,大嚼大咽的。
好久没有这么饿过,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畅快的吃过饭了。洛冰鸾神思一飘,不想一个米粒呛进气管里,一时咳嗽起来。
天青正见状,慌张的轻轻拍着洛冰鸾的背,一脸焦急的望着洛冰鸾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今天可是真饿着你了,都怪我!”
见他那么自责,洛冰鸾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摇头道:“不关你的事,是我吃的太急了。天青正,我是不是太没有个淑女的样子了?”
天青正闻言一乐,打量了洛冰鸾一眼,啧啧道:“恩!的确!”
洛冰鸾闻言,右手成手刀立马劈了过去,被天青正架住,就看他目光灼灼的望着洛冰鸾道:“可我喜欢,喜欢最真实的你!”
手刀瞬间软了下来,
洛冰鸾扒拉着碗里的白饭,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听说前几天德妃娘娘替你向皇上求了头等护卫金保之女乌苏氏,皇上也说你屋里人太少,至今也无子嗣……”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天青正本在给洛冰鸾盛汤,闻言手停了一下,感觉到他的目光,洛冰鸾赶忙将头埋进饭里。
天青正将汤碗放在洛冰鸾跟前,双手捧起洛冰鸾低垂着的脸,目光笃定,道:“鸾儿,我错过一次,不会再错一次!即使父皇再赐婚,我还是会拒绝!当年我娶淑君,我就很后悔,不该毁了一个女孩儿的幸福。可,我的心只有一个,人也只有一个。我只想对你一个人尽心尽力!”
洛冰鸾先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此刻悄无声息的又落了下来,
“违逆皇命,你可知道什么后果?”
天青正笑了,笑的云淡风轻,道:“我知道,可我放弃那个角逐的机会。”
“为了四爷?”洛冰鸾无奈的望着天青正。
天青正依旧是笑,目光却执着坚定、“四哥比我更适合不是吗?自我决定不放弃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我会帮四哥得到他想要的,除了你!”
亭外圆月当空,依稀飘来湖面上花船中女子嘤嘤的歌声……
……
帝都皇宫内,
“公主一行十四号抵达杭城,杭城城主携全城士绅百姓相迎,杭城商户自发停业一日并筹资迎驾,杭城以红毯开道,百姓夹道欢迎,公主坚辞不肯,奈何群情高涨,只得乘坐藤轿,一路回洛府老宅,盛况空前。十四日下午,十三爷自洛府老宅离开,连夜赶回碧波府。
十六日,公主微服出巡,路经一小店,携仆而入,中午回府。是夜,十三爷派兵封锁金山,宴请公主。入夜公主与十三爷携手同游金山,至山顶风亭用餐。傍晚,十三爷护送公主回府,二人一路同车。
十七日至十九日,每日十三爷必然赶至杭城,与公主游遍杭城内外,出则同车,食则同桌,游则同舟。二人举止亲昵,言笑晏晏。
二十日,公主一行乔装随洛府商队南下。”
香炉里焚着御制的檀香,一缕缕淡淡的轻烟四散开来,让人的心不由的安稳下来。
老玄坐在软榻上,举着手里单薄的折子,眉宇间却看不见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