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苦笑着,冷眼看着洛冰鸾,“为什么?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阿啸要娶你,迟早要休了我,难道我要坐以待毙?与其被休了,倒不如自己争取。”
洛冰鸾听着华氏的话,无奈的摇头,甚至感觉好笑,“谁说阿啸要休了你?谁又告诉你我要当九福晋?”
华氏白了洛冰鸾一眼,“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有必要瞒我吗?我就不明白了,那么多爷喜欢你,你怎么就看上了花心的他?我知道,你是不稀罕嫡福晋的头衔,可九爷呢,他一定会休了我,再娶你进门。”
听到这里,洛冰鸾只有摇头叹气,踏上一步,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道:“我同情你,你跟阿啸结婚两载,竟然不知道自己丈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告诉你吧,阿啸他,根本没碰过那些女人,完颜氏是他迄今为止唯一碰过的女人,还是被下了药才会发生那一夜的意外。也就是说,你的丈夫实际是所有爷里最纯情的一个,可惜,你知道的晚了!”
华氏愣住了,半响才摇着头,不甘心也不情愿的向后退,“你骗我,你说,你是骗我的!”
洛冰鸾盯着她的双眼道:“你自己想想,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华氏抱着头,坐倒在草垫上,喃喃自语:“你骗我的!”
“而且,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从没有想过要做九福晋,我不稀罕那个虚位,只要阿啸一心一意待我,名份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洛冰鸾继续道。
“况且,你嫡福晋的身份是钦封上了玉谍的,阿啸他为何要休了你,他还要仰仗你家的财力。你也不想想,我身为公主,即使要嫁阿啸,也不会是嫡福晋啊!我的想法本来就是,你们过你们的日子,我和阿啸过我们的日子。我甚至根本不想去你们那个王府!”洛冰鸾说的很平静,
她只是想告诉华氏,自己从未要想过要取代她成为那个府里的女主人。
华氏突然想起,父亲曾经对她说的一句话,“孩子,父亲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的幸福就是父亲生活的希望。既然你决定了,父亲会一直支持你。只是,父亲怕你最终会后悔啊!”
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一滴一滴。
华氏突然放声大笑,她猛的扑到栏杆处,瞪着洛冰鸾,“你现在告诉我,已经晚了!我还是恨你,恨你!”
洛冰鸾垂目低头道:“我知道,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恨。我今日来,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从未想过要做九福晋,阿啸也从未想过要休了你。你幻想的情景,即使你不在了,也不会发生。我要说的就这些,你相不相信,随你。”
洛冰鸾抬起头望着华氏,目光真诚道:“来世,别再嫁入皇室!”
白虎妞将食盒放在牢门边,洛冰鸾指着食盒道:“这里是你最喜爱的菜,再吃些吧。”
洛冰鸾转身离开,不再看华氏的表情。
侯在一边儿的牢头上前点头哈腰,洛冰鸾瞪了他一眼,叮嘱道:“马上给九福晋换间牢房,一应物事只要她需要立马买来,如若不然,小心你头顶的官帽!”
白虎妞随手自怀里摸出个金锭子扔给牢头,牢头慌忙递了回来,“打死小的,小的也不敢收!”
洛冰鸾此时已经走远了,声音飘了过来,“好好伺候!”
华氏听着洛冰鸾对牢头的嘱咐,瘫倒在牢门口,扶着木柱喃喃自语,“我真的错了吗?”
……
华家问斩后的第二天,
海公公快步进了暖阁,对正在和大臣议事的老玄道:“皇上,鸾儿公主到了!”
老玄心道,自华氏判罪后,这丫头就闷闷不乐,甚至都不愿进宫,
“哦!让她进来,怎么今儿个这么乖,竟然让你通报!”老玄笑着对海公公道,
然后向站着的几位大学士、内阁大臣挥手示意,“你们都跪安吧!有事先奏秉太子,拿不定主意再来问我。”
众人忙告退退了出去。
洛冰鸾进来,看着炕桌上比平日少了许多的奏折,忍不住问道:“皇上,最近您好像很清闲啊?”
老玄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朕想啊,也许是朕给他历练的机会太少,所幸,放开手让他试试。”
老玄俨然还想说什么,可嘴张了张,还是没说出来。
屋里又复归安静,只有香炉里不断飘散出袅袅轻烟。
洛冰鸾也不打破这难得的静谧,上前细细的给老玄按摩着有些僵硬的肩胛,因为她了解,在位四十多年的老玄本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果然,没过半盏茶的功夫,老玄就坐不住了,示意洛冰鸾坐到对面,老玄从炕几底下摸索出紫檀木盒,笑着对洛冰鸾道:“来,给朕再摆一局!”
洛冰鸾却是摇摇头,将木盒收起来,道:“皇上,您都能总结出华容道的解法了,再玩也没有意思啊!”
老玄眉头一挑,起身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一会儿翻翻这里,一会儿看看那儿。
洛冰鸾看在眼里,心底是满满的敬重。
四十年来,老玄每日十二时辰都安排的满满的,下午的这个时侯,正是他午休后开始办公的时间。
长年累月的生物钟就算一时放松了也无法改变,他,根本闲不下来!
这不,仅有的几本折子批复过了,老玄就开始无聊的发慌。
洛冰鸾却是坐在一边儿,小口小口的品着御膳茶房送来的新茶,一副安然自得的神态。
老玄看在眼里,愈发坐不住了,回头看着洛冰鸾道:“你怎么这么悠闲呐?前几日给你的差事可办妥了,想出解决的办法了?”
洛冰鸾心下暗暗抱怨“自己闲不下来,还不让别人清闲!”
放下茶杯,回道:“已经有主意了,只是您也知道,这其他省份之所以发生这些连锁反应,根源在与六省的制度不同。要根除这些现象,只有改制,若想暂时控制,那也要铁腕改革部分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