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嫁给天青啸,洛冰鸾内心里还是很笃定的。毕竟,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这份情也算得上是久经考验。
如果能让洛冰鸾自己决定,自己宁可不要什么大操大办的婚礼。反正,所谓出嫁,也不过是从自己的府邸,嫁到阿啸那去,撑死不到二十里的路程而已。
与其劳民伤财的搞形象工程,倒不如,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凑在一起吃顿饭,给两家长辈磕头行礼,兄弟姐妹间说笑说笑,既温馨,又简约。
“想什么呢?”天青啸从贵妃榻的背后环住洛冰鸾,柔声问道。
伴着背后温暖的怀抱,一股似檀似麝的气息向洛冰鸾的感官袭来。
“不告诉你!”
和鸾儿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天青啸多少能猜出几分,不再多问,手上用力,将懒散的灵儿一把从柔软的榻里拉起来,“难得今天衙门里事儿少,我跟八哥告了假,我们这就动身去园子里看看,可好?”
洛冰鸾光脚站在榻上,脑海里想象着天青啸留了短发穿着燕尾服的样子,自顾自在那里瞎乐。
天青啸又问了一声,见洛冰鸾还在吃吃的笑,就知道她又走神了,双手一使劲儿,将洛冰鸾从榻上抱起原地转圈儿。
失重的感受将洛冰鸾从yy的自我世界里拉了回来,紧紧的搂住天青啸的脖子,连声告饶,“我错了还不成吗!放我下来,我这就去换衣服,这就走。”
天青啸依言将洛冰鸾放在榻上,在洛冰鸾的额头印上一个轻柔的吻,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乱,放心,有我呢!”
什么叫做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目睹完工后的蔚秀园时,你将充分理解其中的含义。
一年前,这里还是断壁残垣遍布。如今呢,这里平地拔起一座规模庞大的园林建筑群,远望之,绿树成荫,枫叶似火,前后重湖,一望漾渺,更有无数亭台楼阁点缀其中,端的是美不胜收。
这蔚秀园的施工图、内部设计图,洛冰鸾没少接触,可这实物,今天也是头一遭见,内心里除了激动之外,竟是有几分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的感觉。
“阿啸,这里将是我们的家!”拉着天青啸并肩站立在这座极富现代气息的建筑门外,洛冰鸾抬头言道。
家,我和鸾儿的家!天青啸伸手将洛冰鸾揽进怀里,两个人相视一眼,甜蜜一笑,脑海里,充满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
回程的路,小小的马车里,溢满幸福甜蜜。洛冰鸾开始有些迫不及待,一扫先前的矛盾焦虑,急切期盼出嫁。
天青啸何尝不是呢,却还得强作镇静,劝慰洛冰鸾。好在,只剩不到三个月。
车厢里,洛冰鸾和天青啸正给园中亭台楼阁取名儿,就听外头朱雀突然一声惊叫:“不好!前面有埋伏!保护马车!”
这青天白日的,走的又是官道,怎么会有埋伏?
车厢里的洛冰鸾和天青啸对视一眼,眼中都是疑惑。
情势并没有给两人太多思考的时间,马车猛地一停,突然改了方向,尔后是剧烈的颠簸。
洛冰鸾和天青啸俱是蹙眉,听着马车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喧哗声以及白虎、朱雀的呵斥声,天青啸作势要开门,洛冰鸾急忙拉住他的手,摇头道:“如果朱雀、白虎都应付不了,你出去也是枉然!且先看看再说。”
马车颠簸了好一阵儿,突然停了。
马蹄声渐近,从四面八方将马车团团护住。
一阵零乱的脚步声后,车厢外传来朱雀的喝问声:“在下朱雀,敢问各位英雄好汉高姓大名?”
“什么名不名的,我们就是灾民!专劫这种富贵人家的马车,绑了票好收赎金!收了赎金好吃饱逛窑子!”答话的男人嗓门倒是算大,但一丝内力也无,显然没练过功夫。
但,听应和的声音,目前形势敌众我寡。
对付这类人,黑白两道的规矩都没用,倒不如速战速决。
朱雀和白虎相顾点头,丢给天青啸的贴身护卫尔素一个护住马车的眼神,一红一银两匹马从车队里走出来。
朱雀和白虎环视众山贼,各自在马上活动着筋骨,大有试炼拳脚的架势。
马车里的洛冰鸾和天青啸,只听仓啷一声~兵刃出鞘,随后又是一阵密集的短兵交接的声音和男声的鬼哭狼嚎。
看天青啸要凑到窗口看,洛冰鸾摇摇头,示意不要,“保不齐有箭矢,还是小心为上的好!”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内心隐隐不安。
说罢,洛冰鸾闭眼静下心,内力驱动六灵感识铺展开来,仔细的分辨着,所及之处,除了到处飞跃的朱雀和白虎,那些山贼都是些没练过武功的莽夫,气海里都是空空如也,就知道挥舞着废旧的破铜烂铁使蛮力,不足为患。
正要睁眼,脑海中原本黑白双色的感知画面,突然弥漫起一丝妖艳的粉绿,这是洛冰鸾习术以来前所未有的。
循着逐渐浓郁的粉绿蔓延溯源而去,那源头竟是来自地下。
“不好,是瘴气!”洛冰鸾一双美目霍然圆睁,唬得对面的天青啸身子后倾,
天青啸还没来及问,就看洛冰鸾迅速的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两颗白色的药丸,先行吞下一颗的同时,伸手将另一颗塞进自己嘴里,语调紧张的嘱咐道:“含在舌下,不要吞了。切记不要运功!”
天青啸也就点了个头的功夫,洛冰鸾已然推开门飞身出去。天青啸从腰间黄带子里抽出护身软剑,紧随其后。
映入洛冰鸾和天青啸眼帘的,就是本在半空的朱雀和白虎突然失去借力般的翩然坠地,一群衣衫褴褛、高矮不齐的男子大都颓然睡倒在地上痛苦非常,
一个身形精壮些的高个儿男子正鹤立鸡群站在人群中一脸诧异的举目四顾,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偏巧朱雀落在他身前,他想都没想,手中的半截短刀直直的砍向朱雀的胸前。
“不!!”洛冰鸾足尖点地,惊声喊道,身子已经飞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