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天女的愤怒一击,让苍正和右擎苍等人神色一凝,芸儿的强大他们第一次感受到,光是一击就灭杀了十几位通幽境强者,其中还包括了一位天煞,一时之间震惊到了众人。
反观楼主和左牵黄等人很是平静,对于芸儿的强大,他们早就一清二楚。
左牵黄的目光深处,此刻流动着复杂之色,他清楚的知道,左冲的愚蠢行为跟芸儿有着一定的关系,此刻看着芸儿不顾一切冲向了左冲,他的心中也是非常的欣慰。
不管如何,左冲对芸儿的这份付出总算没有白费,尽管左冲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可对芸儿的情谊那是真的,真到让左冲自己丧失了理智,不顾一切的地步。
此刻左冲就算是死了,想必也是怀着高兴之情,要是芸儿连他死都不在乎的话,左冲肯定会死不瞑目的,看到这一点不管左冲的生死如何,作为父亲的左牵黄莫名的心中一喜。
“一位天煞,十几位通幽境强者,就这样死了。”苍白璐的目光很是凝重,那些死掉的强者当中,大多数人的修为在通幽境高期,这样的一幕让一向孤傲的苍白璐都露出来了惊愕的神色,她笃信就算她全力出手,也不可能取得如此战果。
芸儿一招砍杀了十几位强者,她的面色一下子苍白到了极点,她施展全速飞奔到了左冲的身前,一手揽过左冲,就朝着身后飞速后撤,此刻的左冲遭受重创,后背已经不成样子了,就算是左冲的气息也是变得虚弱起来,要不是左冲拼着一口气硬撑着的话恐怕早就昏迷。
“我先撤,帮我挡住。”芸儿焦急开口,这句话是对着孟秋说的。
这个时候,天圣殿的一众强者疯狂冲杀了上来,不给芸儿带走左冲的丝毫机会。
“剑影惊魂!”孟秋没有言语,他投给芸儿一个放心的眼神,两人擦肩而过的刹那,天圣殿的强者围杀了上来,龙鳞剑轰鸣而出,剑影如狂风般席卷四方,惊魂动魄。
“啊!”惨呼声响起,血肉横飞,冲杀上来的这些强者,全部丧生在孟秋的龙鳞剑之下。
测过脸,左冲看到了孟秋大展神威的一幕,他叹息道:“也许他们两人,才是天生一对。”
要是有人知道左冲的想法,一定会佩服他的想象力,都事到如今了,他还这般想着。
孟秋挡在后面,轻松杀退了想要拥堵上来的天圣殿强者,他并没有恋战,而是第一时间撤了回来,紧跟在芸儿的身后,回到了暗影楼一边的阵营。
苍正和右擎苍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两人没有出手,他们的注意力都投放在了楼主和左牵黄的身上,四人互相戒备着,不管四人当中的谁动,都会引起连锁反应,牵一发而动全身。
苍正很有耐心,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有利,剿杀暗影楼众人的把握就会更大。
芸儿抱着左冲回到楼主和左牵黄的身边,此时此刻,左冲已经遭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样子就要死掉一般,这让左牵黄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哀伤起来。
“楼主,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有负你的厚爱。”左冲提着最后一口气,带着无尽的歉意出声,他望向楼主这位即是长辈,又同样是大哥一般的楼主,他知道自己错的太离谱了。
他的行为,已经将暗影楼推进了危难当中,动辄就有覆亡的危险。
“哎,你啊,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楼主感叹了一声,眼中闪过了一丝柔和,他极其苦涩的说道:“芸儿赶快帮他疗伤,千万不要让他死了。”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的伤势,活不了啦。”左冲自嘲一笑,暗自叹息道:“我死有余辜,就算是死上百次,也弥补不了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爹爹,孩儿让你失望了,我太自以为是没有将你的教导记在心上,临到死了才后悔莫及。”左冲神情悲伤,看向左牵黄的目光带着惭愧和后悔。
“都是爹无能,没有教导好你啊。”左牵黄喉咙呜咽,他神色悲伤,强忍着泪水转过了身,他不想再看到儿子奄奄一息的样子。
“芸儿,我错了。”左冲咳血,声音已经是虚弱至极,眼中余辉敛去。
“你怎么这么傻呢,你可知道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你如此冷淡,那都是为了保护你啊,不想让你对我这里付出太多,免得到时候无法自拔,最终害了自己。”
“你可知道我的身上肩负着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我迟早是要被家族抓回去的,就算我逃得再远也是没有用的,让你远离我,那是对你好啊。”
“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我跟孟秋才相识几天啊,怎么可能会一见钟情呢,我那都是骗你的鬼话,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死心,你怎么就相信了呢。”
芸儿眼中带泪,她跟左冲没有半点的男女之情,有的仅仅是亲情。
看着就要死去的左冲,芸儿很是伤心,就像是失去了最亲的人一般。
“呵呵。”左冲暗自嘲笑,他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从芸儿的爷爷,从父亲的教导中他立刻就明白了,芸儿对他的冷淡和不在乎是假的,是有原因的。
只可惜,芸儿的苦心临到死了,他才体会到了。
“就算是死,我也无怨无悔了,只可惜,我犯下的错没法偿还了。”左冲满眼的后悔。
“孟秋,我求你件事,看在我这个可悲之人的份儿上,请你答应我。”左冲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来了这样的一句话,满是期待的看向了孟秋。
“什么事,你说吧?”孟秋认真的说道。
“帮我照顾好芸儿,要是芸儿遇到了危险,你一定不要袖手旁观,答应我,否则我死不瞑目。”左冲气若游丝,艰难开口道。
他活着的时候,想要将孟秋从芸儿的身边除掉,以至于犯下大错落了个这般下场。
临死,他明白了一切,反倒托付孟秋照顾好芸儿。
左冲很傻,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