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怎么了?爸呢?”闫泽明担心问。
“你爸睡了,酒喝得有点多,我是趁着他睡着了才给你打的电话,要是他清醒,指定不让我打给你。”
“出什么事了?你们不是住在大伯家吗?”
“唉,你爸呢不让我告诉你,但是呢,妈妈觉得,这件事你还是有必要知道,你也知道,你大伯很早就定居海外了,家底殷实,他过的生活和我们过的生活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你爸呢又习惯了朴素生活,”
“两家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你大伯不知道从哪听的消息,说你出息了,这才联系上我们家,想和你爸笼络笼络感情才邀请我们来玩。”
“这几天,你大伯天天给我们介绍一些海外资产投资,吃好的喝好的,但是你爸又享受不来这种生活,我看得出来,你大伯是打心底瞧不起我们家,我想跟你爸回去,但是你爸又死要面子非要硬撑……”
大伯,
闫泽明仔细思量起来,自他记事起,大伯一家就定居去了海外,爷爷奶奶过世后,两家便再没了联系,父亲这一边,就没有了任何的亲戚。
父亲显然还是很珍惜这段亲情,毕竟爷爷奶奶只生了他们兄弟俩。
他的印象里,对于这位大伯没有任何的记忆,几乎已经淡忘,父母不提醒,他都不记得自己在海外还有一个大伯。
“我给你们的钱不够吗?不要省钱,儿子现在很能挣钱,你们随便花,至少不能让人从经济上瞧不起。”
“够,你给我和你爸的钱这辈子都花不完,只是天天看着你爸被你大伯逼着穿正装,吃西餐,带他见些他的外国朋友,我就有些心疼你爸,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了这种事情折腾,他太过在乎这段亲情,一再忍让,”
“说句不好听的话,儿子,你大伯家的孩子,根本没有把你爸当做亲叔叔来看待……”贺敏芳欲言又止,电话里听到了父亲翻身的声音,随后电话就挂了。
父亲闫仁礼,和和气气,从不惹事,是个脾气极好的老好人,对母亲千依百顺,对家人无微不至,
喜欢一切从简,不喜欢奢侈,喜欢朴素,这与他从事了几十年的教育事业有很大的关系,即便给他再多的钱,他也不会花,
但是这样的父亲,也是一个倔脾气的人,就是心里有事,从来不想让别人知道,包括母亲,从他的脸上,闫泽明从小到大几乎只能看到和蔼笑容,
一生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的人,怎么能适应那样的生活。
再者,那位大伯,看起来,并不像想象中那般。
“我出去一趟,过两天回来。”闫泽明放下手中碗筷,随即起身。
“啊?你小子要去哪?怎么还要出去几天?”
“出国,回头给你们带特产!”
“出国?这么匆忙?我们不要特产,能不能带点洋妞回来?”
话音远去,闫泽明去办公室请假,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班主任欣然答应,如今的闫泽明在学校里的地位如日中天,就连班主任这样的石头也为他开了花。
把自己要出国两天的消息传递给夜鹰,闫泽明便匆匆驾车赶往机场。
终究,他还是有点担心父亲的状态,也想见识见识这位传闻中的大伯,到底是何方神圣。
飞机准点起飞,
穿过云层,
在平流层中匀速前行,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由亮变暗。
头等舱里,闫泽明睡得不深,
飞机上的广播忽然扰了他的清梦,
“尊敬的乘客,很抱歉打扰您休息,现经济舱发生突然事件,有乘客晕倒,现已陷入昏迷……”乘务长的语速很快,情况很是紧急。
紧接着,空姐一一前来询问。
闫泽明站起身,
一名空姐见状,忙奔上前,问,“先生,您是医生吗?”
他摇头,“我不是,不过要是没有医生的话,我可以充当医生。”
空姐闻言,微微一喜,“那您跟我来!”
“您是护士吧?”
医院里除了医生就是护士,闫泽明说他不是医生,却可以充当医生,所以后者断定他是护士。
如此俊俏的男护士,并不多见。
而能坐得起头等舱的护士,更不多见。
闫泽明一路走过,他的气质、美貌以及身材,无一不令得周围的靓女、贵妇为之侧目。
很快,来到经济舱,
所有位置上的乘客皆是解掉身上的安全带站起来看热闹,
而空乘人员则一个劲儿地让他们坐下,
飞机飞行中解掉安全带,是一种非常不明智的做法。
此时,患者被抬到了做餐位置的空荡处。
“让一让,先生请您系好安全带,女生,请您系好安全带以防发生意外!”
无论女空乘怎么呼喊,不少男士无动于衷,看热闹的人,在哪里都不缺。
患者是一名女士,
脸色极其苍白,
两名着装优雅的女士正在询问和检查。
“男士请离开,不要进来!”闫泽明刚走近,旁边女子便喝斥道,患者的外衣被褪下,男女授受不亲。
“先生,你是医生?”对面的乘务长问。
闫泽明没有回答,目光停留在患者身上,在他的身后,不少男士抬着头不断地朝这里望。
“拿毯子把这里围起来,”闫泽明沉声间,再度上前,蹲在了患者身旁,“你搞清楚她什么症状了吗?就敢按压?”闫泽明质问白裙女子,她优雅的面庞带着几粒汗珠,闻声,她瞥了闫泽明一眼,“你是医生?”
闫泽明摇头,“不算是。”
“不是,那还不走开?”旁边的女生比较凶,丝毫不给闫泽明面子,就算是他这张帅脸,也无法让女子对他温柔些。
“莉莉,安静点。”做着按压的女子斥责道,后者这才安分下来。她没有停止按压,患者现在的呼吸在变弱。
“初步判断,应该是过敏性休克,之前还好些,现在她的呼吸衰竭得很厉害,应该还有些其他问题,现在我不能停止按压,一旦停止,她可能会窒息死亡。”
闫泽明打量着患者,女子的喉咙微微隆起,呼吸极其困难。
“咕咪,扫描。”
一道微弱的别人见不到的光,自闫泽明眸子中迸射而出,从女子身上扫过,她的喉头水肿,且肺部也同样水肿,这是导致她呼吸困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