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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趟买卖可真不错,不单劫了不少财物,还得了把这么好的刀,想想都觉得兴奋……”
一名独眼山匪摸索着一柄刀身刻有血色纹理的宽刃,不停跟后脑勺竖着条辫子的山匪头头吹嘘。
那山匪头子“嗯”了一声,一把夺过这把宽刃说道:“你知道这把刀是什么材质做的么?
云雨楼名匠用千年白晶矿混合北海黑铁所铸,可以开山破石不留锋口,在黑市上价格至少得三万两黄金!”
“三万两,乖乖……”周围喽啰闻言齐齐惊呼不已。
那独眼山匪说道:“那我们可是发财了,只要卖了这把刀,咱都可以金盆洗手不干了。”
“蠢货!”山匪头子不屑的骂了一声,“你懂个屁,要是随便往黑市一放,你知道会惹出多少篓子?怕是早被有心人惦记,
就凭咱兄弟几个不入流的功夫,欺负欺负那些不懂武功的寻常百姓还行,遇到高手还不够人塞牙缝的。”
“那这不是一个烫手山芋么?”独眼十分气馁,“还以为这次能大赚一笔呢。”
山匪头子闻言笑道:“至少这刀拿在手上还很有架势,配合老子的五虎断门刀法,还不是可以在这片横着走,也不算浪费!”
话音一落,丁炼悄无声息缓缓出现在他们跟前,直接指着那刀对山匪头子说道:“本大爷觉得你小弟说的没错,这刀在你手里太浪费了,不如换个人让本大爷保管如何?”
“你特码又是谁,想要黑吃黑?!”山匪头子先是一愣,随后一声喝骂,与周围小弟齐齐将丁炼围住。
此时丁炼满脸胡子,蓬头垢面,加上谷底数月,身上衣服也十分破旧,被这群山匪误以为是同行。
不过,似乎也没有误会,因为丁炼本来就打算抢钱夺刀的,对于眼前这群修为最高不过后天三段的家伙,以前不放在眼里,现在眼里更是没他们位置,膨胀的厉害。
丁炼吐了口口水,恶声恶气的说道:“少废话,想活命就把刀和钱都留下,要不然本大爷动起手来没个轻重,后果可是自找的。”
这群山匪武学境界低微,压根看不出丁炼修为有多深,面对丁炼的威胁,没一个人放在眼中。
“小子,你特码是不是傻子?说这话时经过脑子了没?”
“喂喂喂,你就一个人,咱这边可是几十号人,我看你是嫌自己命长是吧?”
“看他穿的破破烂烂,真是丢我们山匪的脸,同行中见过那么多的人,就属你最特码落魄。”
“背着个酒葫芦就不是叫花子了?小子你这形象可真不咋滴啊……”
面对山匪们的冷嘲热讽,丁炼只是微微一笑,随后……
数息时间过去……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爷您,求大爷网开一面,饶小的不死……”
跪在地上作揖求饶的是山匪头子,此刻他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停求饶。
“大爷,我不是东西,真的不是东西,您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求您给小的一条活路啊……”
独眼跪在山匪头子边上,不停扇着自己嘴巴子,直到脸都扇的青肿了都不敢停手。
“大爷开恩呐,开恩呐……”
至于其余山匪是各个跪在地上如同哭丧一样的不住求饶,一众人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气势。
丁炼拍拍自己的肩膀,冷眼瞥了这群山匪一眼,满脸嫌弃的说道:“就这点水平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山匪?
你们是本大爷见过最特码窝囊的山匪,本大爷只用了半分力你们就都倒下了,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死了算了。”
众人闻言,立马高声大哭起来:“大爷啊,我们真的不想死啊,求求您饶了我们吧,我要死了,家里爹娘都绝后了啊……”
丁炼拾起那柄宝刀,用手指轻弹一下,发出悦耳的清响,随即问道:“这把刀叫什么?”
“霸刃!”山匪头子忙说道,“所谓宝刀配英雄,这把霸刃献给大爷最合适不过了,请您务必收下。”
丁炼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本大爷想要这刀还得经过你同意是不是?”
“不,啊不不不……”山匪头子吓得心胆俱裂,“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啊……”
见逗弄的差不多了,丁炼也就不再和他们继续纠缠,手一挥说道:“本大爷今日心情不错,暂且饶你们不死,趁本大爷改变主意前赶紧滚吧!”
“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众人闻言如蒙大赦,连声致谢后,忙起身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
而丁炼则毫不客气的将那些他们打劫来的金银和手中霸刃收入纳戒中,踏步向山下走去。
经过一座小镇,丁炼特意找了间澡堂舒服的洗了个澡,而后换了一身华丽裘袄,将脸上胡须剃去,在客栈定了个房间后,打算去把这几个月没喝的酒一次给补全。
可就在他刚准备出门时,忽然眼神一寒。
只见北冥山庄的人在史庆山带领下,火急火燎的向远处赶去。
“这群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嗯,得跟过去看看。”
与是,丁炼悄悄跟在这群北冥山庄的人身后,直到在一座酒楼内,与内中前来接应的洪竹语碰头,几人面色凝重的进入酒楼。
丁炼想了想暗道:“本大爷暂时不要暴露身份,先得易容一下再去。”
确定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丁炼悄然回到客栈放下酒葫芦,用从吴剑锋地方偷学的易容术将自己容貌彻底改变,变成一个四十多岁,鼻沿和下巴留着黑胡子的中年壮汉,顺道掩盖了自身骨龄。
待他再来到史庆山他们落脚的酒楼,果然那些北冥山庄的弟子没一人认出自己,不由沾沾自喜的走到柜台前,沉声说道:“掌柜,要一壶酒,一盘牛肉。”
那掌柜见丁炼这魁梧的身影,不由吞咽一下口水,颤声说道:“敢问客官名号?不要误会,最近北冥山庄有令,过往任何人都必须留下名号!”
丁炼闭目沉思,瞥了眼坐在酒楼内的弟子当即回道:“我叫撼天阙!”
掌柜写下丁炼所报名号后,引着丁炼在一处靠窗台的桌案边落座。
而那些北冥山庄的弟子在打量丁炼一阵后,继续埋头在桌前各自吃喝,窃窃私语起来。
丁炼也借着这机会,开始侧耳倾听,想知道这群家伙忽然出现在这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