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能帮你告诉家长,或许……”
“家长,当时唐沁被唐家当宝贝一样呵护,咱们哪里能讨到一点好,只不过消停两天继续被欺负而已。”
陈予记得的,当时老师见到过,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之后,只劝她息事宁人,见她有些不乐意甚至威胁要请她的家长……
那个班主任是知道她的家庭情况的,这样无非是想让陈予就这样算了,也是告诉她,她不能拿唐沁怎么样的,二人家庭条件太过悬殊。
“总之当年你也是拉了我一把,现在知道你是阿澈的亲妹妹,听说明天你要嫁人了,我送你一点礼物吧。”
陈予把手里巨大的袋子递给了唐溋之后转身就出去了,唐溋还没来得及拒绝,人就已经帮她把房门关上了。
她小心翼翼打开,里边是一件婚纱和西服,唐溋的身量和陈予差不多,饶是不好意思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唐溋还是忍不住穿上了,没有女孩子能拒绝这样一件婚纱。
二人换好衣服出去敬酒,其实也就几个子亲戚朋友,这些年来,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不多,唐溋挽着何廷的手,缱绻情深,看向对方的目光能掐的出水来。
“爸妈。”
“诶,好。”
唐鹤和姜沐都拿出一个“巨大”的红包,里边包的的红枣桂圆花生和莲子,这些东西都是干货,到现在倒是还有点。
何廷看二老喝完酒就打算离开,十分不爽,“妹夫,你看这里是不是还有个大舅子?”
何廷一时有些尴尬,他第一次结婚,长辈又都不在了,还真没人教他这些,一时之间只能以笑掩饰,“见笑了,大哥喝茶。”
“臭小子,不许胡闹。”
姜沐虽说看起来在责备,实际上还是开心的,末世他们还能一家团聚,女儿和儿子都能找到归宿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热闹和谐的婚宴上,同样迎来了不速之客。
“放开我,我是唐家的女儿,你们有几个胆子敢拦我!等我告诉我爸妈,一定弄死你们!你们放开我!”
饶是大喜的日子,何廷和唐澈还上班不放心放了些人在门口,为的就是防止有人过来捣乱。
“爸妈,我去看看,你们继续。”
唐澈起身,一旁的小咿却跟着唐澈一起起来了,“爸爸,你去哪里啊,我能不能一起去啊。”
她从小就就没有爸爸,现在有了爸爸 可不得看牢一点,万一一转身就没了那她找谁去?
“好。”
唐澈牵起她的手,陈予见状当然选择一起,她一个人留在这怪尴尬的,还不如一起去,更何况,这个声音,她化成灰她都不会听不出来的,这曾经是她数十年来的噩梦。
出门之后,门外和卫兵起争执的,果然是唐沁,不过她如今可不像陈予记忆中的唐大小姐,而是更像过街老鼠一般,浑身脏污,散发着恶臭。
她看到唐澈走出来之后就像是看到了黑暗中的光一样,立刻就想扑到唐澈身边,可是被人死死架住,动弹不得。
“哥哥,哥哥你救救我吧,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错事,我知道错了哥哥,我快活不下去啊哥哥!”
许久,唐沁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陈予和小咿,一开始她甚至还没认出来陈予,她在唐沁数十年的人生里根本没什么存在感,最多算是无聊时的消遣。
“陈予?你还活着,你居然还活着!”唐沁还以为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早就死了,更何况没文凭没家人没钱,还怀着孕,她怎么可能活下来!
“爸爸,我怕。”
小咿看着眼前这个疯婆娘,有些害怕的躲在唐澈身后,唐澈也把她护在身后,唐沁讽刺的笑了,“你不仅没死,还把这个小贱种生下来了,还真是命越贱越硬啊。”
“我命贱,你岂不是更贱?你那个保姆亲生妈呢?现在不护着你了?”陈予并不是瞧不起保姆,可是确实瞧不上用这种手段让女儿享福的人。
更何况她虐待唐溋这么多年。
根本不值得他人尊重。
“跟你有什么关系?陈予,你当年只是我脚下的一只臭虫,现在倒是来我眼前耀武扬威了?当年要不是你,我就是唐家少夫人,哪里轮得到你……”
“够了,唐沁,我们一家人疼了你二十多年,你做了那么多错事我们都没有追究,以后别再来了。”
没一点感情是假的,可是早就被磨灭了,不管是她亲生母亲虐待自家妹妹做的事,还是当年她霸凌陈予长达八年的时间 ,没有一件事能让唐澈对她动恻隐之心。
“哥哥,你难道忍心看我去死嘛?”
周浩然早就变了。
他在基地光凭着他妈妈的稳定工作,就有前赴后继的女人贴上来,不为别的,至少有一口饱饭吃,可是唐沁骨子里的高傲和对他的看不起,所以最终哪怕唐沁察觉到了自己一点倨傲的资本都没有了之后使劲讨好他,也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于是,性暴力和家暴时不时同时发生在她身上,哪怕周母护着她也终究拗不过自家亲儿子,久而久之就不管了,周浩然也早在半年前就腻歪了她了,她如今是偷偷跑出来的。
周浩然把她关在房子里,一间不到五平米的舱房,哪怕不隔音 周围能听到的人也会选择装作听不见,就这样被关了半年。
这半年里,周浩然用她做生意,打着唐家千尊万贵大小姐的名气,来她房间里的男人络绎不绝,半年来也没人敢管。
“你早就跟我们家没关系了,别叫我哥哥了,我们本来就应该是陌生人。”
他没有注意到,陈予的指甲早就扣进了肉里,她不像唐澈,她那些年里受得,还有她爸爸,她无时无刻不想拿刀刺入唐沁的身体。
恨不得一块一块活剐了她。
是她毁了自己平静安稳的家,是她毁了自己本来安稳的人生,她本来可以拥有爱自己的妈妈,自己爱的爸爸。
两情相悦的爱人,开明大度的公公婆婆,平静却又安稳顺遂的半生,全都毁在眼前这个女人手里,她怎么可能轻飘飘的放过,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