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凌子烈醒来一睁眼,田小萌那张再熟悉不过的熟睡的白净的脸,赫然眼前。
他躺在床上,而她就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诡异的姿态将脑袋靠在床头柜上,与他的脸正好在同一水平线,隔了仅仅一臂的距离。
想必,这个痴货,就那么呆呆的看了他一晚上。似乎还做这什么美梦,嘴角流过的口水还留着新鲜的湿湿的痕迹。
“我醒了。”他默默看了她一会,忽然开口,声音是宿醉后浓重的哑,再加上他本身嗓音的浑厚。说出来的话自带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田小萌头一次,十分敏感的,就这么一声,就被他叫醒。她猛然抬头,惺忪着睡眼紧张的四顾:“哪里,谁,怎么了?”
看样子,这一夜,她都处在相当警惕中。
能不警惕吗?
宋斐说他酒精中毒,治疗过程中从医院逃走,又去喝了酒……
田小萌的目光终于聚焦在床上已经转醒的人的脸上,她略显尴尬的擦了把嘴角淌出来的口水:“那个,醒了?”
分手第一天,她翻出花来想也想不到,醒来第一眼,看到的竟然还是他。
心里些许不服,些许错愕,些许混沌,却似乎还有些许窃喜。可她却很不合时宜的说了句:“你的个人物品昨天都清走了,所以你……”
“嗯。”凌子烈漫不经心应了一声。田小萌也猜不透他什么意思。
见他终于有下床的趋势,就忙去找门口鞋柜找他的拖鞋,这才发现:也、清、走、了……。
凌子烈却似乎并没有要等她的拖鞋的意思,光着脚就下了地。
宿醉后的脑袋,钝疼、紧绷,凌子烈单手支着额头,缓了好一会儿,才清明过来,从地上抓起自己的外套,又找来鞋子自顾穿上,起身就往外走。
田小萌始终一脸不明就里的无措,不近不远看着。
他不纠缠她,她很意外。可是,本就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他们已经分手了!
凌子烈穿戴整齐,头一次没洗漱就出门。
田小萌十分好奇的,巴巴跟在他身后不远处-----她其实就像看看这个洁癖症重度患者,是不是真的可以不洗脸不刷牙就有勇气走出去。
大门真的被打开了。凌子烈略作犹豫了一下,迈了一条腿出去。而后定住。
田小萌鬼使神差的,心里狠狠开心了一下:他走不出去,走不出去……她就知道!
可随即,一声震天响的关门声,将她心里刚刚萌生的这点窃喜,瞬间拍的粉碎。她本能的倒退了一步,眼圈蓦地热了一下,红起来。
随后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一会幼儿园见,壮壮的亲子日,需要父母一同参加。
唔,
原来他拖着醉的瘫软的身体半夜偷偷潜进她家里,扑进卧室压在她身上,只为了早上起来提醒她去参加儿子的亲子日。
呵。呵。呵。
田小萌在心里重重的冷笑了三声!
这借口,简直太“田小萌”了-----弱、到、爆!
**
简单收拾了停当,田小萌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毕竟天没塌下来,她还是要对得起这明媚的秋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