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经过秦铭各种劝说,那张县令,还是怂,不敢硬气的和田家做对。
秦铭也很无奈,当然,也不怪张县令,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见了不少世面,顾虑多了,胆子小了,很正常。
秦铭当天晚上也不好逼得太急,和张县令喝了几杯后,张县令醉了,说了很多话。
说他好不容易有了晋升的机会,谁曾想竟然把他调到了这种土司掌权的地方。
语气里满满的无奈和绝望,让秦铭都有些可怜他了。
但这并不会让秦铭放弃拉张县令下水的想法。
……
吃完饭,秦铭回了客栈,洛子依已经休息,秦铭和她虽然是一个进门的屋子,但是是两个房间,隔开了的。
秦铭也喝多了一些,回去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秦铭穿着官服去了县衙。
昨天下午招的人都来上班了,而今天,秦铭继续招人。
六房管事的六个人都有,牢房的牢头以及一些小管事也都在,但是都在各自的岗位很是消散。
原因也很简单,这个地方都是田家宗族在管事儿。
什么税收啊,农耕管理啊,田地分配啊,各种礼仪规定,百姓人口统计以及一些建设工程,都是田家在管。
这个没得说,因为各地土司就是代理朝廷来管理一方的,朝廷很难干涉他们对一方的统治。
但是,他们每年必须上供,这是土司和朝廷的一种妥协。
所以,在这些少数民族的地方,如果朝廷的官有本事,那就压土司家族一头,如果土司更厉害,那就彻底咋了朝廷在这里的地方官。
显然,基本上都是土司压这里的地方官一头,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儿。
但不管如何,这也是一个县衙,张县令不敢和田家做对,但他还是希望这衙门,多少有点衙门的样子,也能运作起来。
所以今天,张县令把六房以及牢头这些人都叫去,要跟他们谈谈,让他们好好工作,坚守岗位。
另一边,秦铭则是继续负责三班的衙役的招揽。
就这般,三天时间过去了,秦铭在这三天里,以二两银子一月在家奖励的形式,招了足足二百多人。
家人一开始的人手,足足三百人。
这三百人,秦铭分成了三类,一类是比较注重形象的皂班,也就是皂吏。
一类是多少有点能力的快班,也就是捕快。
还有就是壮班,也就是民兵。
这三班各自负责不一样,皂吏负责站岗,和升堂时站两边,还负责跑腿。
快班就是捕快,抓人查案。
壮班民兵就是兵力,类似武警,也负责首城门,守衙门,守监狱,对抗土匪山贼啥的。
秦铭现在把三百人中,一百人为捕快,一百人为皂吏,一百人是民兵。
这些安排好后,整个衙门,也总算是有了活力。
不管怎么说,人数是多了的。
看着衙门渐渐有了秩序,秦铭也很开心。
只不过,衙门虽然像样儿了,可是众人渐渐的还是没事儿做了。
六房就不说了,他们的工作本就是土司田家在做。
可是,衙门里一个报案的都没有,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不管怎么说,一个县,每天的案件总归是有的,但是三四天了,这衙门里,一个案子都没有,也就不对劲了。
秦铭还特意去看了看,衙门大门敞开的,鼓也在。
于是秦铭问守在门口的衙役:“没人来报案吗?”
“回典史大人,没有!”
秦铭皱眉,心想这小河县的治安,当真这么好?
他带着疑惑,回去换下官服,穿着普通的衣服,走到大街上,准备四处去看看。
看了一圈,基本上没什么事,又看了一会儿,终于,在一个烧饼摊,发现有人斗殴。
烧饼摊的胖老板和人发生了冲突,打了起来,打的那叫一个鼻青脸肿啊,再这么下去,估计闹出人命也不是不可能。
好在就在这时,他们都被人拦了下来,但两人都不服,叫嚷着要去让大人做主。
秦铭见到这一幕,心想,这下衙门,该有事儿做了。
于是笑了笑,转身,又逛了一圈,同样看到了两处发生矛盾的,要闹到去找大人的。
秦铭觉得,该回去看看了,说不得此刻的衙门,热闹的很。
于是,他赶紧回到衙门,一走到门口,见到里面大堂安安静静,顿时愣了。
“没人来报案?”秦铭问门口衙役。
衙役们摇头,说:“没有啊。”
秦铭皱眉:“才对啊,我方才看到有人发生矛盾,说要来找大人做主啊?”
“典史大人,他们说的,可能是去找土司大人!”一个衙役小心翼翼的说。
秦铭脸一黑,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一直以来是土司田家在做主呢。
深呼吸一口气,秦铭开口说:“虽说土司掌管他们的少数民族所有人,但这小河县,并非所有人都是他田家族人。
因此,所以才有了官府,但他们连普通百姓的事儿都一并管了,是真当我官府不存在吗?”
想了想,秦铭回到衙门里,换上官服,随即去班房,对他任命的捕快班头李大庄说:
“李班头,本官现在命令你,带着你的班房一百人,去县里各处巡视,一旦有百姓发生需要官府解决的麻烦,就带他们来衙门,让县令解决。”
李班头躬身:“是!”
随即他带人迅速离开,而秦铭则是去了公堂,搬了个椅子,就在县令桌子的旁边坐下。
大堂里,此刻没什么人,秦铭就这样安静的等着。
很快,就有捕快回来了,李班头身后跟着几个捕快,带回来两个人。
这两人此刻已经是头破血流,伤的不轻。
“大人,这两人是邻居,为了一堵墙,互相发生矛盾打了起来。”李班头说道。
秦铭看着那两人,说:“你们谁觉得自己冤?”
那伤的严重一些的男子说:“大人,我…………”
秦铭冷冷的说:“那就出去,击鼓鸣冤!”
那男子一愣,不好不听,立马到了衙门口用力敲鼓。
不多时,张县令慌忙来了,皂班的皂吏手持水火棍也都立马上堂站好。
张县令慌张的看了看堂下两人,说:“这怎么回事啊?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秦铭眉头一皱:“大人,您该开堂问案!”。
张县令急忙下来对秦铭说:“这里的治安是田家……”
秦铭怒了:“你才是县官,大人,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