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这样混战了不知多久,终于累得不想再动,死狗样地瘫在地毯上。
繁音先缓过来,把我抱回到沙发上,重新打开电视,搂着我,在我的耳边问:“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吗?”
“还好啦。”我傲娇地说。
“那给我倒杯水怎么样?”难为他还学会了迂回地支使人。
“不怎么样。”我说的是实话:“人家浑身酸软无力,没力气去倒水。”
“你酸软?”他鄙视道:“说好是你‘疼爱’我,结果出力的还是我!”
“我疼爱了呀。”我说:“我亲你了,你不会不承认吧?”
他白了我一眼。
“你不是一直想被我亲?怎么亲了还嫌不够?”我问:“难道是年纪大了,承受不起太强的刺激了?”
他狠狠白了我一眼,爬起来去倒水了。
我躺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一边哼了一会儿歌,听繁音的声音:“她不唱了你又唱,一个赛一个难听。”
我看过去,他正端着水进来。
我也就识趣地坐起身来,接过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直把他看得发毛,黑着脸问:“这是什么表情?”
“你怕人看呀?”
“你的眼神太古怪了。”他说。
我便笑了,抬起手捏捏他手臂上结实的肌肉,说:“身材保养得很好嘛。”
他就势一使劲,肌肉绷紧,弹开了我的手指,一边反攻一般地掐我的腰,说:“确实不像你一身肥肉。”
我拍开他的手:“我总是受伤,没有实时间和精力锻炼。”
“我也没闲着呀。”他神态自然地反驳,见我生气,又搂住了我的腰,将我拖进了他怀里,手掌在我的皮肤上抚着,态度好了起来:“其实也不肥,何况肥一点也好,柔软。”
我说:“我会恢复的。”
我的身材的确有些走型,这倒与生孩子关系不大,而是我最近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体育运动。我从小勤于锻炼,身上肌肉虽不发达,但线条一向是很美的,只是肌肉的线条难以保持,许久疏于锻炼就会变型。
他没说话了,把脑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扣住了我的手。
我俩现在谁都没穿衣服,虽然结婚这么多年了,但这样贴在一起腻歪还是令我有点不适,因此只坚持了一会儿便问:“你要不要穿件衣服?”
“不要。”这半天他一直乱摸,间或会用拇指摩挲我身上的疤痕,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一直不起反应,当然,他的动作也并没有带上情.欲。
我说:“念念如果突然下楼会看到的。”
“她不下来。”
“为什么?”念念的确没有理由下来,她的房间有洗手间、浴室和零食箱,她也没有半夜起床的习惯。但我还是担心,凡事都有万一,主要是我自己有点别扭。
“她从来都没有这种习惯。”他草率地解释了,然后问:“你干嘛这么害羞?别说看,我哪里没亲过?”
我说:“那你至少把灯关上吧。”
“听好我的问题。”他把话题纠正回来。
我白了他一眼。
他又捏住我的下巴,轻轻扭回来。
我及时想到了新的话题,一边拿起点灯遥控器一边看着他的眼睛问:“这件事你觉得应该怎么善后?”
“善什么后?”他一边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一边顺走了我手中的遥控器。
我恼了,伸手去夺:“你就不能关灯嘛?”
“我问你善什么后。”他举起拿着遥控器的右手,把遥控器交到左手上,且把左手背到了背后。我再去抢,整个身子都被他的右手抱住了。随后他藏好遥控器,又伸出左手,绕过来捏住了我的两只手腕,把我牢牢圈在了他手里。
我知道他是跟我闹着玩,但还是有点气恼,不跟他说话了。
他催促,“你说善什么后?”
“不告诉你。”
“她家看样子有点能力,但你放心,我已经跟怀信说好了,会帮我在中间拦住,这件事不会再有问题。”繁音说。
我问:“你什么时候说的?”
“去之前。”
“你怎么说的?”我觉得他这话有水分,因为他本来并没有打算动汝娇娇,只想跟她周旋,套出话来就算结束,是我进去之后,可能让他有了速战速决的打算,也着实因为喝酒催化了他的情绪,令他有些失控,进而伤人。
“我说我要去办这件事,不排除可能会失手杀了她。”
我问:“你干嘛这么说?”
“我毕竟有这种病。”他说:“这点心理准备总得有。”
我便问:“那怀信怎么说?”
“他当然答应了。”他说:“这种小事对他来说完全没有难度。”
我说:“但如果他要解决这件事,就必须要经过李家,毕竟这一代是李家说了算。他总不可能直接来处理吧?”
“那就是他的事了,反正他不会卖我。”繁音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份工作,才不想轻易丢了又躲到别处去。”
我点了点头。
他又捏我的脸,问:“怎么啦?”
“这么久了,我爸爸一直没消息。他之前跟我说三个月,算算时间早就过了,我每天看新闻都没有发现什么消息。”我说:“要不然,你也问问怀信,有没有警察在通缉你?”
他却很轻松:“没有消息就是没有吧。”
“我爸爸不是那种人。”
他笑了:“你了解他?”
“不了解,但我知道他不会改变主意。”
“为什么呀?”他自在地说:“我反而觉得,他是想,女儿因为这个跑了,终究得想办法让她回来。既然强硬手段不好使,就要走迂回路线,先表示停手,再找机会示好,等你愿意跟他联络了,再用茵茵牵着你,你就回去了。”
我说:“我回去了,他再杀了你。”
“也不至于。”繁音说:“现在你势力大,我一无所有,已经没有条件伤害你了。如果我是他,就自己操控着一切,把工作交给你。用不了几年,你就会被商场那种环境锻炼得冷酷残忍,到时再找个机会杀我,你就不会伤心了。”
我说:“这么说你也觉得我爸爸不会改变主意吧?”
“我是说,即便他不会改变,现在也会暂时妥协。”
“不会。”我觉得暂时妥协也不可怕,现在比较可怕的是如果他已经把证据交给了警察,而警察认为案情严重选择秘密调查和抓捕,万一我们哪天好端端地吃过早餐出门,就发现房子被警车围住了怎么办?
“给个理由。”他依然满脸不信。
我找不出什么理性的理由,只好说:“当年我妈妈生完我当天,他就把她从医院撵走了。我觉得这件事足以体现他是个强势又冷酷也很自负的人,这样的人不会因为我坚持就改变主意的,他只会一直高压我们。”
他笑了,可能是发觉无法说服我,干脆不再发表看法了:“那我去问怀信。”
“他不会骗咱们吧?”
“不会。”他松开握着我手腕的手,转而温柔地抱着我,半晌又说:“宝贝。”
我没反应过来,因此没有回应。
他的眼珠子滑到眼角,瞅瞅我,问:“干嘛?”
“你叫我啊?”
“嗯哼。”
我说:“真不习惯。”
他笑了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又把脑袋放到我的肩膀上了,问:“困了么?”
“有点。”我问:“你不困呀?”
“不困。”他的手又在乱溜:“吾尚有余勇可贾。”
我白了他一眼,问:“你自比吕布呀?”
他没理我,已经把手探下去了。
我不由打了个冷颤,然后想,吕布还真有一个:小甜甜。
这次结束,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三点。我俩都累极了,赖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不过念念明天很早就会起床,我俩自然是不能这样睡在客厅里的。但我已经被他榨干了,没有力气,繁音一见游说不行,便扛起了我,我忙挣扎,一边说:“你别折腾,你身体还……”九枪虽然已经好了,但可谓元气大伤,这就需要很久来恢复了。
他没吭声,扬手在我的PP上拍了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不由令我面红耳赤,萎靡地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其实被扛着挺不舒服的,毕竟我不是小巧玲珑的那一款。
经过念念的房间时,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毕竟我俩的画面实在是太十八禁了。
幸好我最怕的事没有发生,我俩成功潜回房间,各自清理后上床睡觉。
这一晚,他抱着我,我用腿缠着他,如同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在有彼此的梦中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早,等我醒来,早就已经过了念念的上课时间。家里只有Jerry在,它正在它的房间里焦虑地转圈,隔着玻璃门就能看到它抬起前爪的兴奋身影。
我将它放出来,看表发现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
餐厅摆着德式早餐,都是冷盘,菜盖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繁音的字:宝贝,我去上班,念念去上学,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且画了一张歪着嘴巴坏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