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条件正常人应该都不会答应吧,说是代孕,但繁音是会通过试管婴儿代孕的人?那不就是默认他出轨养情妇么?
“不,”女明星激动起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要求!”
繁音微微地笑了起来:“这么说你愿意帮我的忙?”
“只要你需要我。”她真诚地说:“我真的不希望自己所爱的人另娶他人。”
繁音笑了一下,将她的手拉到嘴边吻了吻,柔声问:“任何事都可以?”
“当然!”女明星果然很想嫁给他。
繁音笑得更开心:“我知道霍利非常迷恋你,我需要你帮这个忙。”
女明星张大了眼睛。
霍利是谁?我仔细搜索我的记忆,发现只有一个胖子姓霍。
“事情很简单,你只需要将他单独约出来,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他笑着问:“你愿意吗?”
“这……”女明星慌乱起来:“即便他与我见面,也会带不少于六个保镖,而且他们都配枪。”
“这么说你做不到?”繁音露出一脸无奈:“那很抱歉,我无法说服我的家族。”
女明星陷入纠结,半晌问:“你会杀了我吗?”
“亲爱的,我为什么要杀你?”繁音摊手问:“你在想什么?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她咬住了嘴唇。
让女人去勾引她的追求者单独出来,上床是十有**的事。也只有在做这件事时,这个男人身边才会没有保镖吧?
但那个霍利会这么幼稚吗?
“你认真考虑。”繁音握住她的手,温柔得不可思议:“如果我只是想玩你,那我今天根本不必来,如果我有心骗你,何必要专程带上我的未婚妻引你不安?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不惜当着我未婚妻的面和你谈论这件事,就是因为我可以失去她,她也可以失去我。但我不想轻易失去你,可你要知道,我的家族需要一个能够帮助我的女人,你的家世不够显赫,职业不够光彩,但你至少是真心爱我,不是一无所长。”
真酸。爱得不得了还让人家去陪别的男人?
鬼才会相信他!
“好。”女明星居然答应了:“我会去做。”
繁音扭头看我:“去帮我拿酒。”
我正好也不想坐在这里,便到酒水台去拿红酒。回来时发现俩人已经坐在一起,苦命鸳鸯似得抱着,亲得如火如荼。
我请侍者把香槟送过去,自己回去又拿了一杯酒。刚喝了一口,有个肤白羸弱的帅哥走过来,盯着我的衣服,眼里放着光。
我被他盯得很不舒服,便出声提醒:“先生?”
他方才回神,抬起头笑着说:“抱歉,小姐,我失礼了。”
“没关系。”我说:“你好像对这件衣服很感兴趣。”
“当然,我是服装设计师。”他立刻被这个话题点燃,脸上呈现出激动:“您的礼服真是太美了,而且我确定我曾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请你稍等,我正在回忆。”
坏了!如果被人发现我穿得是繁音以前女人的衣服,那我还不被笑话死?
我忙说:“先生,您不用……”
“不,请您不要说话!”他陷入苦思,半晌突然兴奋地低吼:“我想起来了!”
我不由退了一步,心里有些害怕。
“十年前在米兰的设计师大赛上!它是冠军作品!比赛结束后就立刻被一位富豪买走,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全世界只有这一件,我绝不会看错!”他兴奋地问:“请问您是如何得到它的?”
因为他的声音太大,我们的身边已经围了不少女人。
她们通通对我的身上的礼服表现了兴趣,因为它是独一无二的。虽然我觉得它不算很漂亮,可它昂贵而稀有,这是重点。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只能频频扭头,希望繁音可以看到我。
但人实在太多了,挡住了我的视线。
正尴尬时,一个声音传过来:“苏小姐。”
是阿昌。
人群让开路,他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设计师对他解释了事情经过。
阿昌听完就笑了:“先生,你的问题实在是太可笑了。”
设计师一愣。
阿昌和颜悦色地解释:“这位小姐是繁先生的未婚妻,她的父亲姓苏。她所拥有得的可不仅仅是这样一件礼服。”
设计师和众人更加激动,看样子繁音是宾客中身份最高的人。他们纷纷要找我喝酒,但阿昌巧妙地推辞了他们,把我带到角落里,说:“繁先生让你在车里等他。”
我有更关心的事:“你为什么说我的父亲姓苏?”难道他查过我?
“你姓苏,你的父亲当然姓苏。”阿昌笑着压低了声音,问:“你知道苏家吗?”
我想了想,说:“不知道。”
“你不知道很正常,这个家族非常低调,但他们富可敌国,权倾四方。”阿昌奸笑:“我可没有说你是苏家的千金,是他们自己误会。”
我不由问:“苏家和繁先生谁势力更大?”
“这话不对,你用一个家族比繁先生一个人,那繁先生怎么可能比得过?”阿昌没再多说,催促道:“到车里去等吧。”
刚一上车,繁音就被女明星送出来了,俩人站在车门口吻别。
之后繁音坐进来,女明星还跟我招手说再见。
外面的风雪依然强劲,汽车开得很慢。
繁音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他浑身酒气,显然喝了不少。
我犹豫了好久,冒着被打的风险问问:“霍利是谁?”
“那胖子的独子。”
他依然闭着眼睛,但语气很平和。
那我就继续问:“你和那位霍先生有过节?”
“霍家负责做口头协议的公证人,但姓霍的收了蒲蓝的钱,公证时有意偏向蒲蓝。”繁音解释得还挺清楚:“我从不做五五分成的生意,更不认得他蒲蓝是谁。”
“那你那天为什么答应?”
他瞟向我,目光里露着鲜明的鄙视:“公证的规矩是双方不带人,地点由姓霍的安排,安全由霍家保障。因此,霍家把自家人分别给我和蒲蓝作抵押人,万一霍家有失公正,我们可以杀了抵押人。但姓霍的给我的抵押人是个他们家族早就想弄死的废物。”
“你去之后才知道?”
“之前就知道。”
我忙问:“那你还敢去,不怕他们杀你?”
“一成利润有一亿三千万,我没理由放弃那三成。”繁音说:“对于蒲家来说,无论三七开还是对半他都不会赔,而我一死,他这批货就得拿去填海。对于霍家来说,五五可以拿到蒲家的好处,三七是规矩,谁都不会把他怎样。”
我听懂了,不由感叹:“他们居然敢得罪你……”
“敢得罪我的人太多了。”他发出一声没有温度的笑。
“那你能不能顺便解释一下今天的事?”难得他这么愿意说。
繁音瞥了我一眼:“你觉得呢?”
“因为霍胖子的醉了你,所以你想让那个女人杀他儿子。”
他挑起眉角:“怎样?”
“你为此出卖了自己的色相。”我说:“还许诺她结婚,代价太高了。”
“直接动手是七条人命,跟她说两句漂亮话是两条人命。”他笑了一声:“哪个风险小?”
“可他跟她见面还带六个保镖,明显并不信任她!”
“那就打赌。”他好心情地说:“输了就去陪蒲蓝,找个机会把他做了。”
这!
“如果你输了呢!”
“我娶你。”他悠然道:“婚礼规模任你挑。”
“你哪来这么强的自信?”我相信他绝不愿意跟我办婚礼。
“因为啊……”他伸出手臂揽住我的肩膀,靠在我耳边低吟:“她很风骚。”
我不由一阵反胃,推开了他。
他也没生气,看着我笑。
“你不觉得这样评价一个女人有点过分么?”
他瞅着我,没吭声。
“但她毕竟跟你……”我不想说那个让我不爽的词。
“我又没有白玩儿。”他不屑道:“刚刚那栋办party的别墅就是我买的。”
“我是说你是不是应该有点风度?”我觉得这样在背后评价跟自己同床共枕过的人很无耻,何况看得出,那个女明星很爱他。他现在在我面前这样说她,肯定也在别人的面前这样说我。恶心透了!
他突然捏住了我的脸颊。
他出手不重,但食指正好按在我红肿的那部分,因此让我有点疼。
“既然你这么说,”他满面嘲讽:“那么请你在每次用马桶时,都对它说敬语,尊重它、怜惜它、抚摸它。感谢它优秀的服务,发自内心地爱上它。”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握住他的手腕,问:“那我也是马桶吗?”
他松了手,靠回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我必须要听到回答,哪怕他掐死我:“别不说话呀,你只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不是。”
我悬着的心略微放松。
他却又说:“你至少可以算条狗。”
五分钟后,繁音突然推了我一把。
“干什么?”
“我很喜欢我的狗。”他一本正经地说:“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板着脸。”
“谢了!”
他微微地笑了起来:“不用太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