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将军,此刻即丘就在眼前;何故停止不前?”
“公台先生莫急,魏续知道即丘就在眼前!可我军长途跋涉,早已疲惫不堪!怎能不休整就发动进攻呢?”
“行军作战,讲究兵贵神速!我军既是奇行之军,更应趁行踪尚未暴露、敌军尚未稳固奇袭于即丘;随后与开阳前后夹击共歼吕蒙大军!此刻休整岂不是给了敌军可乘之机,况且此处低洼;又临近即丘,不奇袭更应找一隐蔽之处!若敌军率骑军冲杀我军当如何?”
“够了!全军原地休整!无我军令不得擅自离开,斥候派出观察四周!”
“你!”
陈宫欲说却被高顺拉回,很明显两人就是吕布刻意抛下给魏续恶心的;高顺此刻只是陷阵营的副将,连话都插不上;只是陷阵营的将士们显然只听从高顺的指挥。
“伯平!我军若不奇袭夺取即丘,解开阳之围;一旦开阳有失琅琊不保,徐州可就一分为二了!孙策绝不会就此罢手,一旦下邳背后完全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啊!”
“先生,先生莫急;此刻休整便休整,这琅琊短时间内丢不了;况且将军与韩遂、孙策对峙,其可出动之兵顶多两万;又分守即丘!眼下只能尽快调整状态,此处低洼若是被敌军发现将是一场恶战……”
“唉……糊涂!糊涂啊!既嫌我忠言逆耳,那伯平呢?伯平忠心耿耿,少言而忠事!难道也不可信吗?反复无常,刚愎自用!难长久矣……”
陈宫走后,高顺也是静静的看着前方不远处一片空旷之地;心中虽说对吕布无丝毫不满,然其麾下八百陷阵之士却多次述说不满;吕布的猜忌高顺早已明了,只是这陷阵营向来治军严厉;无真正有德有才之士根本无法降服,昔日吕布都无法完全使陷阵营信服;更不用说一个小小的魏续。
即丘城内,孙权看着斥候回报;快步行至城墙之上静静的看着郊外那一片空旷之地的后方,那里地形低洼、入口狭隘;进不能攻、退不能守。
“尔等当真看清楚了?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有大军驻守!他吕布率军至彭城一战,还能有多少兵力驰援琅琊!”
“回二公子,那为首一人乃是吕布麾下将领魏续;行至此处应率军直击我即丘大军,结果与一文士相争之后便在那低洼平原休整。”
“哼!自以为是,他们必然派出斥候巡视;尔等可有信心再探?”
“卑职领命!”
孙权望着地形图上开阳方向,此刻进攻琅琊的主将乃是吕蒙;因此孙权也只能听从吕蒙的安排镇守即丘,只是此刻的目标让孙权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
“二公子,切莫忘记吕蒙将军交代的任务……我军只是驻守即丘!吕蒙将军所需要的时间,而不是……”
“我明白!我只不过想奇袭一波罢了,况且我军不过趁夜色奇袭一波;打击敌方士气的同时也能减轻我军守城之难度不是!”
面对孙权的自信,凌统有些不好劝诫;而是将目光望向一同留下守城的董袭与潘璋,董袭尚不明确而潘璋则是直接双手行礼道:
“二公子所言极是,此刻那魏续所率之军定不过五千!我军只需趁夜色以火攻之,其大军必乱!二公子只需与吾两千人马即可!”
“文珪所言极是,只不过两千人马有些不够稳妥;若能有三千以上人马;此计必成!”
凌统瞬间就有些无言,而孙权则是一脸兴奋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发现凌统脸上的不悦,之后权衡利弊之下。
“公绩既不愿领军随我等前去,那便率领一千五人马在此守城吧!潘璋、董袭,你二人下去准备一下,我军今夜便袭取魏续大军!”
“是!”
夜色降临后,孙权拿着斥候所送回的讯息;心中的胜算又不由得大上了几分,而凌统见状赶紧劝阻。
“二公子!这数百人恐怕是那吕布麾下高顺所率之陷阵死士!号称千人众,装备精良;曾大破夏侯惇、刘备大军!不可小视啊!”
“公绩多虑啦!我军趁夜色奇袭,火攻一放便极速撤军!不会过多耽搁,况且区区八百人;莫非能破我这两千精骑不成?况且我还不止两千精骑!还有一千五精兵!公绩无需多言,静待我军佳音即可!”
凌统见劝不动孙权,只好叮嘱董袭、潘璋一定要保护好孙权;放火之后便迅速撤回,不可恋战。
“公绩放心,我二人加上幼平;定保二公子无忧!”
只是凌统心中还是有些不安,赶紧回城调集一千士卒于城门不远处随时接应孙权;孙权率军于上方高处俯视魏续大军,观察一阵后孙权以地面为图;让两千骑军左右平分而行,于两侧树林射入火箭点燃魏续营地;而自己则是率一千五士卒于上方压阵,而魏续大营中;陈宫对魏续这番安营扎寨之举十分不解。
“将军若要扎营,两侧甚至前方高丘处皆可安营扎寨!如今为何选此低洼、且两边隆起之地扎营?此番莫不是作茧自缚?”
“陈宫!莫要以为将军器重你,就这这般与本将军说话!你所言于两侧高处扎营,那若是敌军绕后切断我军水源当如何?于高处扎营那我军奇袭之意何在?本将军于此处扎营,一可占据水源、二可隐蔽行踪!况且陷阵营于前方,我军五千士卒为后方!可谓铜墙铁壁……”
“那敌军要是夜袭以火攻之呢!敢问魏续将军当如何?”
“哈哈!本将军不是说了吗?我军占据水源……”
“咻~”
就在魏续洋洋自得之际,一只火箭飞入营帐之上;瞬间火光四起,魏续大惊;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渐渐燃烧的营帐。
“不可能!!我军占据水源,而且敌军怎么可能这般快便发现我军……”
“庸才!蠢材!!我早与你说过,此处离即丘过近!既然不一鼓作气奇袭那便要做好暴露的打算,割据水源有何用?此处低洼!一旦迎风火光四起!如何救?兵书只说让你割据水源却未教你提前防范火攻吗?”
陈宫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出魏续营帐,魏续冷静过后赶紧出营;陈宫赶紧找到在指挥士卒的高顺。
“不要慌乱!即刻将现存之水用于救火,随即分兵拎上木桶与我一同前往水源处取水!”
“伯平!伯平!!此火箭从何处来?敌军可还曾继续进攻?”
“先生,此箭自两端高处射落;几轮火箭之后并无继续进攻之意。”
听完高顺之言,陈宫思虑一会后直接抓起高顺一同找到组织士卒的魏续;刚刚组织好士卒的魏续赶紧向陈宫赔礼,陈宫轻轻的挥了挥手。
“还请魏将军此刻致力于取水救火,我与高顺将军前往陷阵营之处抵御敌军。
“好!伯平与先生小心!”
就在陈宫与高顺前往大营前方陷阵营之处时,董袭与潘璋率领两千骑军已然回到孙权身旁;而孙权望着混乱不堪的魏续大军,显然不想就这般轻易离去。
“二公子!我军目的已然达成,还请二公子率军回城吧!”
“是啊!还请二公子率军回城!”
“文珪、元代,我军此刻有多大的把握击溃魏续大军?”
孙权则是目光灼灼的盯着火光四起的魏续大营轻轻的挥了挥手,而董袭与潘璋二人也是一愣后静静的盯着下方到处逃窜的魏续大军。
“回二公子,文珪有七成的把握全歼魏续大军!”
“二公子、文珪还请勿要掉以轻心为好!二公子且看那营前数百精甲士卒,自营帐受袭乃至起火甚至到如今;并无丝毫慌乱……董袭估计此次恐怕不足五成!”
“元代怎能这般长他人志气!区区数百士卒,难道我军还攻不破不成?”
“文珪之言甚合我意!命士卒为前锋,两千骑军为左右双翼!直取魏续大营!”
“是!”
孙权亲自策马率军直冲下方陷阵营,一千五士卒自上坡直冲而下;强大的力道瞬间撞退数名陷阵营之士,而两侧的骑军也是将数十名陷阵营之士撞飞;孙权见状拔出佩剑。
“将士们!这陷阵之士不过一虚名尔!随我冲锋!一举歼灭魏续大军!琅琊不日便可入我孙家!”
“喝!”
孙权的激励下又数十名陷阵之士被击退,而就在孙权大军气势如虹之际;一道低沉略带威严的声音传出,那一夜孙权心中又多了一名身着黑甲、头戴面甲黑盔的身影。
“冲锋之势!”
“有进无退!”
只见一面容坚毅的黑甲将领缓缓行至陷阵营中央,单手持一诡异头盔;慢慢戴于头上,右手轻轻抹下;一奇怪的黑甲覆盖坚毅的面容。
“陷阵之志!”
“有死无生!!”
“陷阵营!!”
“杀!!!”
倒地的或被击退的士卒悍然挺立,手中盾牌猛然砸入地面;低沉雄浑的声音与波浪边的震动瞬间惊吓数百匹坐骑,孙权愣住的瞬间冷漠的声音再度传出。
“戈!”
后方奇异的长戈伸出,瞬间拉回数名靠近的骑军;无数战马被割断前肢,长戈收回后盾牌侧立;身后手持长戈陷阵之士往前踏出,高举长戈顺劈而下;随后猛然收回。
“混账!给我冲!!敌军不过数百人!我军数倍于敌军!让我见识见识尔等江东弟子的勇武。”
“盾!”
陷阵营之士将盾牌林立于阵前,董袭、潘璋所率之骑军无法冲破陷阵营之盾;而盾牌后的点点寒芒下一刻便成了死神的轻语。
“射!”
瞬间无数几乎零距离的弩箭自陷阵营之内射出,无数孙权骑军倒下的同时胯下战马亦是受到惊吓到处逃窜;而陷阵营士卒则是敲击盾牌使战马全体冲向孙权大军。
“不必惊慌!我军……”
“突!”
只见孙权欲挥剑再度组织进攻之际,陷阵营发动冲锋;其坚硬盾牌侧立,数百名陷阵之士涌出;两侧长戈横立,中间陷阵之士手持长刀;将那些未被长戈拦腰之卒收拢于中间陷阵之士前方,瞬间一场单方面的屠戮开始;陷阵营宛如无情的绞肉机,所到之处鲜红无不四起;惨叫、哀嚎不断击打在孙权的心口上,高顺之所为比之赵云更甚。
“二公子!!撤退吧!!”
“是啊,还请二公子先行撤退!撤回即丘再做打算!”
周泰见状一把背起还在出神的孙权,董袭、潘璋二人则是率领剩余的千余骑军与千余士卒逃回即丘;而高顺则是下令收拢部队,处理战场后加入救火。
即丘城门外不远处,凌统看着仅带不足两千五兵马而归的孙权;并无责怪之意,而是让其快速进城。
第二日天微亮,魏续终于率军将火势扑灭;随后收拢了此次带来的五千士卒与陷阵营,虽说一开始便极力抢救粮草;却也被大火烧却一半左右,现在全部被水浸泡。
“不能再等了,即刻起兵现在就进攻即丘!再等就轮到我军优势全无了!”
“好!就听先生之言!全军听令!极速前往即丘!”
即丘城门下,凌统看着浩浩荡荡而来的五千多魏续大军;心中稍微有些慰藉,好在自己还剩下近四千多兵马;守个即丘还是绰绰有余的,随后即刻吩咐士卒准备守城所用的弓箭、滚石、巨木、以及金汁之类的物资全部搬上城墙。
“全军听令!攻城!!”
随着魏续的命令下达,士卒高举盾牌守护着云梯的前进;而高顺则是在默默观望,随后向魏续请命在即丘城两方以弓箭压制城中士卒;随后率领陷阵之士紧随云梯队伍的背后。
“给我砸!!”
随着凌统的命令落下,士卒们高举手中滚石;瞬间无数的鲜红洒落于地面之上,而随着前方士卒的倒下;后方的士卒立即顶上,紧随其后的士卒立即捡起盾牌续上。
“巨木!!”
几名士卒刚刚举起手中巨木,便被弓箭射中手臂;巨大的树干瞬间向后倒去,将几名士卒压倒在地;凌统见状赶紧指挥士卒对两边高处的魏续士卒进行压制,而云梯这时压力骤减;士卒瞬间攀爬而上,而高顺也是抓住机会率领陷阵营爬上云梯。
“滚石!滚石给我砸云梯之上的精甲士卒!!”
“陷阵之志!”
“有死无生!!!”
一股无形的气势涌出,刚刚举起手中滚石的士卒一下子想到昨晚那噩梦般的情景;手中滚石直接砸在城墙之上,有一便有二;昨晚见识过黑甲屠戮场景的士卒纷纷感到有些胆怯,而高顺已然率领数十名陷阵之士冲上城墙。
“全军冲锋!!高顺将军已率领我军冲至城墙之上!!尔等还有何可惧??随本将军一同冲锋!!”
“冲!!!”
随着陷阵营的先登,越来越多的魏续士卒登上城墙;而凌统好不容易聚起的丝丝士气,瞬间便在高顺那恐怖的黑色面甲之下崩溃;此刻的高顺双目冷漠,面甲之上黑红相间;宛如行走的恶鬼一般,心理素质差一些的江东士卒瞬间就瘫坐在地;凌统见状只好下令撤退。
“撤退!!撤退!!!”
城墙下江东士卒瞬间如潮水般退却,高顺指挥士卒打开城门;而自己则是默默带领陷阵之士为此次攻城牺牲的陷阵营士卒收捡遗体……
而在猛攻开阳的吕蒙此刻还未得知即丘已然失守的讯息,还在开阳城下指挥大军进攻;猛攻三人尚未能拿下这开阳,无奈之下吕蒙之后先行退军。
夜间,吕蒙正在观察此刻开阳附近的地形图;琅琊太守萧建显然提前做好了准备,自己夺取即丘的速度还是过慢了。
“此刻这琅琊太守坚壁清野,死守开阳;这番举动怕是不像这几日所为!当是陈宫提早安排……如今下邳定派援军……我军若再久攻不下……”
就在吕蒙一筹莫展之际,一斥候于即丘方向来报;吕蒙看完手中讯息之后心中有些无言。
“这孙仲谋当真……罢了!罢了!传令各军!撤退!!”
吕蒙并未理会兵败撤离即丘的孙权等人,即刻下令拔营起寨撤往祝其南下返回广陵;只不过临走之际仿佛想到什么又唤回士卒,当晚直接舍弃大营率军向东撤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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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的!!!数据一看以万计,最后显然阅读量都快掉下一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