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既希望司马懿随军而行又得陛下嘱咐,司马懿自然愿随将军前往白马一同退敌;不过将军便不觉颜良大军之举动有所怪异之处吗?得辛评、辛毗二人相助太守刘延纵有数千军驻守白马,只怕也难以坚持至将军驰援。”
依靠前世的记忆,白马颜良所率乃袁绍前军一万左右大军围攻白马县城;刘延率一千士卒与于禁两千军汇合被围困迫使曹操击退徐州刘备的第一时间便亲自率军前往欲解白马之围,然曹军上下将领未能突破颜良军所设包围圈;后得荀攸献策曹操亲率士卒渡黎阳诱使袁绍命淳于琼、郭图分兵,而颜良则被关羽、张辽所率前锋突破;羽斩其首还使颜良军群龙无首遂自解。
但是现在看来颜良大军足有两万,于禁所率虽有一万但并非其此前所治之军;而是北征所得异族之军,那么实际上的境地与前世或许并没有太大的出入;甚至颜良方反倒更加强悍,仅颜良一人便可击刘延、于禁及其麾下;又得辛毗、辛评二人相助,恰好又此时辛氏官员所为又传至邺城;一切看似无意实则却又不像表象所展现的那般简单,且如今曹操并无后顾之忧白马自然要速破并迅速占领两处渡口掌握主动以迫曹操对南北处做出抉择。
“仲达之言莫不是也认为文则所率大军会败于颜良麾下?此战我军人数虽不占优但据城而守此等兵力足矣,文则向来行军谨慎、治军严整;定会坚持到吾驰援白马。”
“既得将军之言,司马懿自不会再有所忧虑;将军既已决定不妨早日起军以免两处要地有所损失以置我军陷入被动。”
曹操得到司马懿的答复后便转身与许褚一块前往兵营清点些许虎豹精锐追随以护随行的荀攸与司马懿周全,郭嘉则是双目间闪烁并紧盯眼前望着曹操背影的司马懿;对于司马懿入许都后见到曹操、曹丕父子后的表现郭嘉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司马懿与曹操父子如同旧友一般却又不似认识之人的表现。
“司马家的二公子……虽谋略、胆识非天下有能者列前但其心中所图、心机之深恐天下难出左右,南阳……还需进一步谋划才是。”
南阳宛城外张绣与刘备总计两万大军奉天子刘协之命前往许都赴约,其中赵云三千白马义从为前军先锋骑兵、张飞率两千为前军先锋步卒;刘备为主将率两千白毦兵与关羽三千步卒为中军,张绣率五千军押后总管;拜贾诩、徐庶为军师并监管军中后勤及督运粮草士卒五千。
“大哥,虽说俺们这次得州牧大人资助所携粮草足够这两万大军来回消耗;但俺可是听说了,那曹操亲自北征不仅收纳降卒近八万还南迁数十万的异族北胡入了境内;其可用之军只怕不下十万,俺们所率虽说皆为精锐但深入许都之中怕是有些危险啊。”
刘备下令驻扎后张飞便策马而至向刘备述说此次行军的不妥,可以说是深入曹操腹地之中;单许都兵马曹操便滞留不下两万驻守,自己这边除却两位军师的后勤可战才一万五千军;虽多为骑军但骑军入城之后可发挥的作用可就小了啊。
“我等此次不过是奉陛下旨意前往协助征西将军抵御河北大军罢了,精兵万余便足矣;倘若大军尽数而出只怕会被有心之人散播我等不利陛下之言,况且我大军应当于城外驻扎不会深入城中;三弟无需担忧此事。”
“什么?!还要放弃大军只身入城面见小陛下?若是这曹孟德心中留有杀意大哥岂不是羊入虎口之举?此事更为不妥!!”
见张飞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刘备只能将司马懿提前打点好一切的行动提前告诉张飞;并直言如今许都的兵权是由刘协掌控,曹操定不会加害自己;若是自己在许都之中出了事那么曹操此前的一切都可以说是白费了。
“三将军与其担忧主公入城之举倒不如拿上怀中兵书好好向文和先生请教一番,如今文和先生便在威侯营帐内;错过此次机会三将军可就要等上一阵了。”
“军师所言极是!俺这就前往威侯营帐向文和先生讨教一番;嘿嘿~俺这酒壶尔等喝不惯,俺便一同拿去了!”
见张飞临走还不忘转身将专用的酒壶带上,刘备等人亦是对视间轻轻一笑;徐庶坐下后不久赵云也从前军处赶往入营向刘备等人行礼后坐下。
“如今我大军自宛城入颍川,此前闻言颍川世家及其羽翼被征西将军尽数尽剿并还之于民;我等大军贸然入境定然不妥,主公不妨暂等些许。”
“若备心中所想不差那么于颍川接我大军入境之人非颍川荀氏不可,今袁本初失开封、中牟二地以致司隶进攻主动为曹家所得;颜良大军逼近白马,只望士元与孔明能早日归来。”
“若当真如大哥之言那么荀氏是否还真心为汉室所用?彭城的少将军马超听说被陛下调往西线欲一路西进联合安东、安西二位将军以毁冀州后线,乌程侯似乎并没有奉命前往许都赴约;我等还需小心为上。”
“此间多变,备大军乃奉天下而来自然不惧;许都之中尚有不明势力潜伏于陛下身边,非必要尔等切记不可轻举妄动!二弟一定要看好三弟,切莫让其意气用事。”
“关羽明白!”
徐州彭城处马超让庞统协助清点所需粮草先行,自己与史涣、韩浩二人交接后便率领一万西凉铁骑随后而至;马超此前提议隐瞒交换城防之事但庞统直言一万西凉铁骑驻扎城外,今大军前往西线注定是隐瞒不了行踪的;倒不如直接告知有心之人我大军奉命前往陈留更为合适,如此马超也就不再理会此事交给史涣、韩浩二人苦恼便是。
“德山,不论何时你定要护士元先生周全;纵使心中有所不悦但士元先生毕竟是陛下托付于我马超之人,我西凉铁骑的颜面断不能失。”
“请兄长放心!马岱定会以死相护!!”
得令的马岱直接率领自己的曲部追随庞统身旁,而马超心中虽有疑虑但却未曾发现马岱侧脸处微微翘起的弧度。
“孔明先生要随本侯前往许都复命?此行凶险万分,孔明先生祖籍若本侯未曾记错便于我徐州琅琊处;不如公瑾陪先生一游便是,许都还是别去了。”
“伯符心中自明诸葛孔明定不为孙家所用,两家正值联谊又何必这般手段强行滞留孔明于我徐州;不妨大度已留我徐州之美名,战略虽易让实际情况却变化莫测;伯符还是要将心思置于格局变化之上,曹孟德既敢让伯符入许都一聚;那么渤海之事其必然得知,我等还需尽快前往才是。”
“……罢了、罢了!时不待我,让孔明先生准备一番我等即刻前往许都向陛下复命;有劳公瑾陪孙策一行。”
“周瑜领命!”
孙策自知若再犹豫不决只怕北方之地再难有孙家立足之处,一番思索后便决定携诸葛亮一同前往许都复命;正如周瑜之言此刻曹操已然退步,若自己再这般便只能与其不合转身入袁氏之手;刘备虽为皇叔但其势力终究不在北部,渤海之权需尽快定夺以免夜长梦多。
“公瑾先生前来定是乌程侯已然应允亮之所求,亮在此多谢公瑾先生能为亮之任性奔波言求乌程侯;亮牢记先生之情。”
“少跟我来这种恩情之说,如今伯符让步孔明你安心回扬、荆二州不好吗?为何非要随我二人前往许都?司马仲达身后司马氏于河内颇具威名且其父洛阳令早年有举荐曹孟德之恩,你诸葛孔明可无这些个恩情加身;曹孟德能容可不代表其身后曹家能容!”
“亮以为公瑾先生心中所虑当是渤海通道之争,征西将军昔日虽残暴不仁以杀戮平定立足之所兖州;又以父之名屠戮徐州多次而不思悔恨,但其心中所想乃一统四海平定八荒;今我主奉天子命应召入都征西将军定不会起加害之心,我等若失于许都那么其征西将军所为可就失了意义了。”
“然后你诸葛孔明便与司马仲达和庞士元这般胆大妄为唆使宣威侯张绣与其麾下谋士贾诩一同奉命入都?尔等心中究竟是以曹孟德之举所不耻还是欲想助其一臂之力速统北方之地?周瑜定不会眼见孙家成为第二个袁氏!”
诸葛亮闻言却是静静的与周瑜对视并未答话,手中羽扇轻轻挥动间好似一切尽在其掌控之中;周瑜见无丝毫破绽只能放弃从诸葛亮口中探查三人所想,只是诸葛亮心中却对周瑜之行微微叹息;孙家又怎么会成为下一个袁氏呢?
兖州西北部东郡白马县城郊外颜良大营之中,辛毗、辛评二人身前单膝跪着数道不似军中的身影;远处与王摩等人喝酒的颜良并未多加在意反倒更积极的邀请三人继续痛饮。
“将军!此战我军虽损失近千但斩杀于禁与刘延所率突围之军亦有近千人,于圭所率亦被我军射杀五百余人;其所率一万大军被破,于圭所率除却伤亡不可战以及不愿留下者我大军此次所得降卒四千五人!”
“不错,除却驻守对岸渡口以及送往的降卒总计三千五百人;我大军今可战之兵尚足两万!”
“这等大胜,待回归邺城之时将军必为主公麾下武将之首!我等敬将军一杯!!”
“此战能奇谋以击于禁大军除了二位先生之功便是三位校尉的信任!信任我颜良的判断方能成此大胜,若是三位相助于禁又怎会被我大军分而围之呢?当是颜良敬三位才是!!来,喝!”
四人尽兴之余辛毗、辛评二人也从身前的死士之中得到了想要的讯息,稍加整理后便让其散去并转身向颜良等人缓步而至;颜良亲自邀请其入座后几人也渐渐安静了下来静待二人的指示。
“回将军,东郡内正如我二人此前所想那般;刘延为于白马渡口拦截我河北大军再入将东郡的兵马几乎全部调集到了白马、燕县二地,以隔岸相望阻我大军南下。”
“燕县内如今驻守两千军,而于禁大军以及白马状况如今燕县、东郡之地尚不知晓;不知将军与几位校尉以为如何呢?”
颜良与王摩、马延、韩定三人听完辛毗、辛评二人的言语后相互对视一眼后都一致认为先取燕县以夹击之势虎视东郡最为合适,白马之地困死于禁父子与刘延那么取下整个东郡的难度将大幅度降低。
“二位先生,王摩愿领军前往攻破燕县!刘延于此那么燕县驻守之人便不足为虑,取燕县以抗曹操援军便可自白马虎视东郡!”
“如今我大军围白马有万余人足矣,虽说其白马县内有数千兵马但却无精锐骑军以破我大军包围之势;加以强弩于禁等人只能死守!再下命掘四周以出壕沟断绝其出路其不日必降!”
“东郡少兵而我军可调军速取燕县再取酸枣互相呼应以据曹操援军,一旦东郡城破那么我大军便于兖州割据立足之处;再取濮阳便可直入以望鄄城,此城一破那么兖州西北部将完全由我大军掌控。”
“不错,主公此前所命便是让颜良率军直破东郡以达兖州泰山之地;得濮阳与鄄城那么曹操必将南北择一而援,主公便可率军直逼许都。”
听完四人之言辛毗、辛评二人皆是微微点头,取燕县、酸枣以望背靠黎阳渡口的确足以抵御曹操接下来的援军;但东郡此刻空虚二人觉得当速取此地前后夹击白马以逼于禁与刘延归降,如今淳于琼、蒋义渠、韩猛三将正率两万军再援白马;以防于禁与刘延以死志相逼所以二人才建议颜良不要完全断绝白马县城内的水源。
“主公已应允我二人增兵之请求,仲简将军已率两万大军赶赴白马;我等可书信命仲简将军于黎阳渡河紧逼燕县、酸枣之地!”
“我大军滞留一万五千大军形成白马围势即可,有仲简将军于后那么我白马渡口守家千余人便足矣;这些降卒率往攻城最为合适,不知将军以为如何呢?”
颜良面对辛毗、辛评二人的建议微微有所犹豫,毕竟这些降卒是自己下命可任由其自行离去;如今选择留下的皆可算作自己麾下将士,但降卒为先锋死士攻城乃行军领军者常有之事;颜良虽有所犹豫但还是选择支持辛毗、辛评二人的计划。
“此前我等便是听从二位先生之计方才将于禁逼入这般境地,此刻先生之言我等自当遵从!还请先生直言此次计策需要我等所做之事。”
“还请先生直言!!”
很显然此前一战让颜良等人自心中佩服辛毗、辛评二人,见状二人也不再矫情转身站在地形图之前将此次所想逐一告知颜良等人。
“今我大军加之降卒足有两万三千余军,滞留一万五千军继续围困于白马固尽可能动用兵马为八千左右;但东郡此行只得由颜良将军一人率领士卒攻城。”
“降卒四千五百人而我大军调动并压制其所为必须于两倍之军,固大军可动之兵至多为四千;因此颜良率领攻城之军五千最为合适,东郡防守仅余数百且我辛氏死士早已潜入城中接应将军。”
“好!如此颜良便亲率四千本部兵马与一千降卒前往攻取东郡,白马之地有劳二位先生与校尉驻守;只是我大军这般浩荡而去是否有些……”
辛评、辛毗二人当即明白颜良心中所想,此前降卒所着以及缴获的于禁大纛此刻便是最好的行军之物;换上这些降卒的衣物便可,随仅有四千余但可伪造河北大军被破其所率乃降卒即可。
“将军只需命士卒换上降卒着装并持于禁之大纛便可迷惑东郡守军,再以数百降卒相随定能破东郡城池。”
“此外如今白马城上多番关注我军动向,将军贸然率军而去定会被刘延等人发觉并以死突围;将军可率军押降卒与后城处居高观望白马之内情况,趁夜色隐匿而去便可。”
“好!那便依二位先生之计!颜良明日便率骑军押降卒以至白马后城处营寨观望白马之内动向。”
辛毗、辛评二人向众人点头后便这般依计退下,随后辛毗、辛评二人便继续观望地形图推断曹操率军大概何时能至酸枣、燕县等地;曹操率军至陈留需分兵集粮再行前往北上驰援,而淳于琼则是直接率军向邺城补给后直接北上黎阳再至白马;如此看来便可尽早渡河夺取燕县、酸枣之地以拒曹操大军。
次日颜良便率军押异族大军前往后城处此前辛毗、辛评二人所在营寨,安置好降卒后颜良便亲自前往此前所垒高处俯视白马县城内的情况;见此城墙之上的士卒急忙告知刘延颜良率军至后城墙之事。
“颜良率军至后城墙?那如今主帅营帐之中为何人坐镇?”
“仅颜良一人率军押降卒而至,并未他人跟随;连时常伴其左右的王摩、马延等人亦未曾见到。”
“好,命城墙上士卒密切关注颜良的动向;切记不可让其连续数个时辰消失于我军视线之外!”
“是!”
刘延吩咐后目光正欲再往地形图之上时曲部快步而至,得知王摩、马延二人率军前来城墙外叫阵刘延急忙踏上城墙观望;刘延赶到后却未见颜良大军攻城反倒是王摩、马延二人命人推来木制高台让大声者于高台处向守城者喊话挑衅。
“刘延太守何在?数日的休整想必尔等应当歇息好了吧?我家先生说尔等于城中这般惬意而我大军却风吹日晒,不知太守可愿下城与我二人一战?”
“文则将军之子昔日被我家将军生擒难道就不能找回些许颜面吗?不如下城与我二人战上一战如何?不过汝父尚不值我家将军对手,欺你年幼我二人让少将军一臂亦是无妨啊!哈哈哈~”
“混账!给我放箭!!射死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闻言于圭立即下命守城军对王摩、马延二人所率之军发射箭矢驱逐,然二人所率距城墙足以七十余步;虽有几只箭矢飞至但皆被高台下手持盾牌者挡之。
“好了,少将军勿怒!这般消耗无用之守城物资便正合此二人之计,此番行为定是辛毗、辛评二人所用的声东击西之计;无需理会便是,我等只需密切关注颜良的行踪便可;主将不在此二人定不会贸然率军攻城的!”
刘延见状急忙下令让士卒停止消耗箭矢并劝说于圭不要意气用事,逐渐冷静下来于圭接下来的话语充耳不闻;守城士卒亦是不再理会王摩、马延二人的挑衅,见于圭无动于衷之后二人直接放弃挑衅下命让士卒收集地面上掉落的箭矢;更有胆大者靠近白马城墙近乎四十步当面收集箭矢。
刘延见状严令非敌将率军攻城不可轻举妄动后便转身而去;返回途中刘延心中疑虑遂往后城墙亲自视察一番颜良的举动,那收集箭矢之士卒转身远离后见于圭等人无动于衷便更近一步收集箭矢;片刻后数十名颜良士卒如闲逛般于白马县城外游荡,时不时捡起箭矢还要向城墙之上挥动表示一番;见状的于圭额头处微微暴起,嘴角微微抽动后于圭咬牙下令不必理会后转身退回后方不再观看。
“如何?颜良可曾有所异样举动?这些降卒颜良如何安置?”
“回太守,颜良押降卒至此前辛毗、辛评营寨后便不再理会;亲率曲部于此前所垒高处眺望我城内各处布防,并与曲部似有所商议。”
刘延闻言亲自向颜良所在之处望去,虽说并非特别清楚但从身形以及披甲所望的确是颜良本人;其反复观望后确与身旁曲部交谈,心中尚有疑虑的刘延并未掉以轻心。
“时刻注意颜良以及夜间其营帐处的如何举动,不要放过任何细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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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纛(dao)指古代行军中或重要典礼上的大旗,用来标示元帅及大本营所在地。大纛不仅仅是一只队伍的标示还关乎整个大军的士气以及主将所在,混乱时一旦大纛自营内倒下而敌军又散播主将阵亡的讯息;那么兵溃的现象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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