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中郎将既为主公麾下而主公又以陛下为尊故而奉命让子龙将军协助郿侯西进以成丞相之所想难道奉孝先生心中还不明其中缘由吗?乌程侯北进之路深受阻碍而我主南归之路看似畅通实则其中凶险不下此刻曹丞相与乌程侯所处,只不过南阳、新野之后武陵、江陵之前似乎其中尚有些许阴暗未解不知贾诩于南阳所得文稷将军相助是否也在丞相谋划之中呢?”
“文将军此前谯县之举果真令其心生不满而独身随流民南下了吗?此间细事郭嘉并未过问然荆襄蔡氏所为郭嘉可以直言其中所谏乃此前掌管襄阳水师之首蔡氏族亲蔡徳珪所行,其中是否联络武陵之蛮族意欲再行不人之举郭嘉无从得知且自南阳而入的流民之中多少为主公所置想必文和先生与司马别驾心中早有定论;蔡瑁此刻所为不过是弃子之间的垂死挣扎罢了。”
面对贾诩的提问郭嘉稍加思索随后确定文稷父子二人自许都城中而出后随流民南下入了刘备麾下,对此结论其心中早有猜测却并未得到证实故而多次于两州之地数次打探文稷之下落未曾想文稷虽往刘备战台却为司马懿等人隐匿行踪且派往荆州为刘表麾下与张绣等人共守南阳宛城之地。
随后明白此前曹操所置为南阳的贾诩所得后郭嘉同样不做隐瞒而是将此刻众人所知尽数给予肯定然未知、未言之事郭嘉同样闭口不提,其中更是将武陵蛮族联合异声四起之事全部推给蔡瑁表示曹操不过是于流民之中安插了自己的眼线罢了。
而确认文稷所为内情后原本负责同郭嘉商议其中缘由的贾诩反倒是选择退居身后将此后诸事全权交与司马懿负责,见此情形郭嘉自知双方有所猜测亦有所确定随后便自袖中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书信与司马懿手中之物进行交换;得知牵招、鲜于辅恰时率军南下阻止孙策所为的司马懿略微注视一眼身前的郭嘉后便起身与贾诩一同向其与身侧的荀彧行礼告退欲返回城外将此间诸事告知刘备、诸葛亮等人得知。
与此同时许都郊外某处竹林内一魁梧着甲之人望着身前不顾危险的采摘之女心中震惊之余随后赶紧将其带至较为平整的平地之上亲自为其采摘所需桑物及野菜,随后将手中竹制的盛装之物归还后便示意其下次莫要这般靠近驻扎之地进行采摘。
“你这娃娃怎般回事?莫不见这身前不远之地乃是大军驻扎营寨吗?若是被这巡视士卒所见难道你还想幸免得其中领将所庇护不成?”
“什么啊!大黑个子你能不能讲讲理啊?都说了本小姐就是居住在这城中的而且此前皆往此地进行采摘,明明是你们率军来了占了此地好不好!且本小姐观之此中营寨治军严整并无你口中所说那般军中士卒散漫毫无规章之举,倒是你身为这营寨大军中将领竟这般着甲而出若是被刘州牧得知岂不是要受罪了?”
“俺大哥才…不是!你这女娃娃难道不知此前魏郡太守麾下大将淳于仲简曾率军压境这天子国都之地吗?休要在此胡言赶快拿上这所需之物尽快归入城中莫要在此地闲逛不知所去,知道了吗?”
“大哥?…是是是,本小姐知道啦!那我就先回去了,下次有空或者是这院中所需之物有缺再来找大个子你讨要就是了;话说你能不能在这附近种一些啊?不然要到很远的东西才能…”
“行了行了,此等军中要地怎能任由你这女娃娃乱言而行;远些便远些到时你再需要便在此处竹林之外放置手中一物俺知道便陪你前往就是了。”
张飞闻言赶紧甩手示意身前少女迅速离去自己下次会陪同其前往远处再寻这可食用的充饥之物,见其所行不似假意之后夏侯氏自不会再过多纠缠而是拎起张飞为其所采之物迅速往许都城中而去;片刻后目送其身形远去临近城门护城河之桥后张飞方才转身往营中而去且双目略有思索之意随后便欲往徐庶营帐而入只是靠近之际稍有灵光初显而后又转向径直往诸葛亮之处大步而至。
许都城门下夏侯氏望着再无踪迹的张飞身影美目盼兮之间轻叹转身而去,数次相处之间这传闻之中暴怒如雷的世之豪杰给其印象完全不同反倒是张飞粗中有细的性格令其为之思念颇深;然而年少遭遇磨难的夏侯氏心智远超同龄之人纵使得知此间芳心不在却也未能将怀中本意归还之物交出。
“此间丹青便留于府中做这相遇知己的佳念吧…叔父之恩不能不报,纵使丞相所为遭天下所误解我夏侯一脉亦不能弃之而独善其……”
“小妹?你怎又这般不顾父亲之言独自一人出城采摘这些许无用之物呢?此前守城士卒回报兄长还未理会,往府中遣人一探之后你可知兄长几番担忧吗?你一妇人之身怎可这般轻浮而行,此前许都之危虽解然此间凶险又何止眼前这般。”
城门处守军显然明白身前少女为城中何许人家故而对其所行并未多加理会,而夏侯氏低语之际一身着轻甲的少年模样之人自城门内快步而至见其果真为自家小妹之后赶紧将手中佩剑交与随行曲部随后上前轻呵身前手持盛装之物的少女随后让其返回府中听从夏侯渊之命不可再随意私自出城。
面对身前的少年将领夏侯氏双手紧握手中之物双目略显委屈之意,见其所为夏侯霸亦是心中难免有所松动然而面对其所行为了夏侯氏的安全夏侯霸还是决定先行送其返回府中歇息;虽多有不满但心中还是对其十分疼爱故而未曾过多责怪而是耐心告知其城外危险莫要过多而往需多加小心。
“好了,如今城中父亲与叔父等人皆率军而出故而将此要职托付于兄长接管协助元常、奉孝二位先生共领城中守军;小妹心中念及父亲恩情多番为府中操劳兄长怎能不知!此战之后兄长便会同大哥常伴父亲左右小妹无需担忧,你我既同为一家何需这般作态以堵众人之口;小妹只需谨记父亲从未后悔昔日所选日后且为心中所想而行便是无需过多顾虑府中之流言。”
“知道啦~自幼便是仲权兄长与我最是亲近待我最好,兄长不是还要随大哥与元常先生布防吗?若是去的晚了怕是免不了先生一顿训斥,这可是叔父为兄长求了许久方才能得丞相应允随叔父身侧而行兄长还是莫要因小事而误才是啊。”
面对夏侯霸的劝诫夏侯氏自然明白自幼夏侯渊与其从未将自己视作外人更未应往昔之事过多责怪反而多番疼爱有加,只是这般令夏侯氏更加难以割舍对夏侯渊父子的恩情故而只能选择力所能及之事以予报答。
而数次得知夏侯氏孤身一人而往城外的夏侯霸自然明白其中缘由只是其心中同样希望自家小妹能够敞开心扉寻找到自己的真正归属而不是因为这枷锁多加束缚,那一副丹青夏侯霸早已得知只是不知如何与夏侯渊告知更不知自己是否应当强硬断绝其与那丹青之人往来。
往昔淳于琼率军而入夏侯渊心忧其身陷危机故而命自己将其强行带回许都府中居住只是这思念之为夏侯霸同样尽收眼底因此才得知夏侯氏秘密出城之后第一时间选择遣人回府确实,根本目的就是为了看看那被珍藏的丹青是否尚在罢了。
与此同时自尚书令府中而出的司马懿、贾诩二人于夏侯霸兄妹二人离去后不久便乘荀彧所备车驾赶赴刘备大营,而此刻的议事大营之中诸葛亮、徐庶二人接过霖虎手中庞统之书信后皆是为之一震随后犹豫是否将此事告知远在管城之外的曹操。
“主公,士元与郿侯及子龙将军所率配合丞相之军确能给予魏郡太守致命一击使其完全失去此次南下之机;然若这般行事只怕不利于我等南归之行且此刻青州别驾率军自九江南下之势并非如陛下之言虽我扬州无碍但这般拖延只怕主公有失西进之机。”
“元直先生之言与亮心中所想甚合,如今陛下许都之围已解且丞相归还的大半兵马及大将军董承、辅国将军伏完、司空杨彪与尚书令荀彧相助;如今汉室虽不及谯县曹家之势亦不能阻止其持续壮大之为然自保之力尚存故而主公切莫一意孤行以负陛下此前之所为心中所托才是。”
“备心中怎能不知陛下所想怎敢忘汉室历代先王之烈然此间许都虽解陛下仍需直面魏郡太守官渡之口数万铁骑,纵使丞相所得中牟三县而归此间危机却未能连根尽除随时威胁许都之间;如此之情难道备要不顾陛下安危率军南下不成?难道真的不能让备率军为陛下解此危难之际方才安心离去吗?”
面对徐庶、诸葛亮二人的劝诫刘备自然明白此刻率军而归不仅能完全力抗孙权、吕蒙的阴谋也能使曹操暗处所为尽失其能,只是刘协此刻纵有万余之军能勉强维护城中但刘备心中坦然其为自己为汉室做出了最后的抵抗争取了这顺利南下的机会;只是回想那年自己同司马懿只身而入得见其绝望之神色而今意气风发颇具明君之姿刘备此间心中更是难以决断再令其深陷囚笼之中。
此刻令其左右为难之事无异于许都城中万余之军与自己手中近乎两万大军,若是此刻都成而起与袁绍夹击而行或许能瞬解刘协此间困境且能重创谯县曹家令其再难以力抗汝南袁氏与新晋的江东孙家。
“主公所想亮与元直先生心中若所想不差定然是这许都城中一行有所改变吧?只是主公难道当真要负陛下重托不顾江东六郡百姓所请亦不管荆襄九郡所望吗?难道郿侯与士元的西进就仅仅只是为了让其手中势力脱离这谯县曹家所控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