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这样保持不动，趴着可能有一点难受，我会很快的……”
客厅里，小山梨花有些别扭的趴在被褥上，翘着小腿，左手托着下巴，眉毛拧在一起，脸颊微微扬起，很不解的看着唐十方。
从回来的路上，唐十方忽然跑去买了个速写本，说想画画什么的，还让她当模特。
一开始她以为是他太失落了，学费那么贵，没有大喊大叫已经是一种相当能忍耐的程度，就想着就配合一下好了。
可现在他这么乐在其中，似乎根本没在发愁学费的事。
“你真不读书了？”
正专心勾勒曲线的唐十方随口答道：“按照正常的攒钱速度，不吃不喝也得三个月的时间，这一两天的不着急。”
他暂时不考虑学校的事了，先把“经营”点上去，再拿着存款去赚钱。
小山梨花一股脑爬了起来，伸手揪着他的衣服，抢过他手里的速写本，顺便还瞄了眼，唔，虽然还只是个大致的轮廓，倒是一眼能看出是她在趴着时候的模样，还挺像的。
“你会的东西蛮多的嘛！”她嘀咕一句，揪着他往门外走。
唐十方不干了：“喂喂喂，干什么去？”
“把钱还给你，我不要了。”
唐十方反手就抓住了她，看着她眼里藏不住的失落，道：“多大的事嘛，先往后放一放，还是手术要紧。”
“反正那个手术计划中也是20岁的时候再做，现在不差这么一两年了。”
唐十方摇了摇头：“做不做都随你，但我唐十方向来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钱都分了，就不会再要的。”
“有钱都不要？”
“这是我的原则，原则就是不能违背的东西，违背了的东西就不叫原则了。”
“你是顽固不化的老头子吗！”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要。”
“你、你可别后悔啊！”
唐十方轻呵了一声，后悔肯定后悔的，但后悔跟要回来是两回事。
钱是他主动分的，事也是他办的，小山梨花从头到尾没向他说过半个“要”字，所以即使现在是个这么尴尬的局面，责任基本上也全在他，跟谁都没关系。
他拿起速写本，凭着刚才的记忆继续勾勒上面的简易线条，只是模特不在眼前，怎么画都不圆润，他摇摇头，合上本子，出门买菜去了。
先前那阵子一直是小山梨花自己在家解决三餐，现在他也不干了，自然得继续轮流着做饭。
“虽然不够学费吧，不过100万的存款也不少了，肯定不能躺在银行里等着报废，得想办法做点儿什么……要不拿去借款？花间池田最近似乎蛮缺钱的……”
一个音调略微高扬的声音从背后喊住了他：“唐十方？”
唐十方扭头看了眼，冷不丁看到了蹲在一棵树下的上衫云雀。
他愣了愣，惊讶道：“上衫小姐在等人？”
上衫云雀揉着膝盖站了起来，板着张小脸：“上次去你家你好像很不开心，所以只能在这边等了！不过好慢！你今天不是应该去上班吗？”
对了，今天是周日……唐十方恍然，很和善的说：“上次只是有一些突然，以后要是有事，上衫同学可以打我的电话。”
才拿了人家两百多万，还解决了身份问题，他又不是属狗脸的，自然是要客客气气的。
上衫云雀睁大了可爱的眼睛，立刻低下头，拿出手机，嘀咕道：“真、真没办法，不过有个联系方式确实不用再这么傻等着……我的手机号是……”
她把手机号和line号，脸书，twitter都说了一遍。
唐十方先记下了她的手机号，又找了找她的line账号，类似国内的微信，沟通挺便利的。
上衫云雀的网名是一串很闪的星星，没文字，头像是个穿着袍子，相当有极道风格的爷们背影。
上衫云雀也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当好友的申请过来时，她看了看，脱口道：“式方？”
唐十方谦虚了一句：“正是在下……另外上衫小姐，我得跟你说一声，我昨天辞职了，已经不在那里干了，很抱歉让你白等这么久。”
“诶？”这个消息显然比唐十方的网名更值得去吐槽，上衫云雀震惊的愣了半天，才问道：“你被开除了？不可能吧？店长不打招呼怎么敢乱开除人？”
“这个倒不是，是我主动辞职的。”唐十方摇摇头，那店长不错，可不能把黑锅扣他头上去。
“你？你为什么……”
“这事吧，说来话长，所以下次见面再说吧，已经不早了，上衫小姐还是早点过去吧？”
上衫云雀一直按着手机，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恨不得拿指头把手机给戳个窟窿。
半天后，她抬起头道：“我请过假了，暂时没什么事，你这是去哪？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很想聊聊学校的事。”
唐十方想了想说：“要不还是下午吧？重新找个时间，另外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把花间池田也喊上。”
上衫云雀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重新约时间也可以，不过联系花间的事我无能为力，我爹不允许我和其他组的人私底下有什么联系。”
“那也好，那就下午再说。”唐十方点点头，迈步往超商走去。
身后的上衫云雀看了一会儿，忽然迈步追了上来，追着问他：“为什么辞职？谁欺负你了？还是店长克扣你的工资？”
“都没有的事，我和店长相处的很愉快。”唐十方沉吟着，还是坦然道：“我本来打算去桃立读书的，所以辞了工作。”
“诶？你要来桃立？”上衫云雀的眼中闪过了惊喜：“那我建议你读特别升学科，特别升学科可是桃立最强的科目，是桃立的王牌！”
“这个我会再考虑的……”唐十方忽然站住脚步，若有所思道：“上衫小姐，你现在似乎正在困扰汉语的学习，是吧？”
“是啊！汉语难死了！”
唐十方侧头看着她，一下子热情了不少：“上衫小姐，我汉语八级！而且是我的母语！如果你愿意请我当汉语老师，我包教包会的！附赠书法，还代写作业，一小时五、不，四千円！童叟无欺，极具性价比，怎么样？”
一小时4000円？真的假的？这么便宜？上衫云雀拿眼睛瞪着他，憋了半天，问道：“那，明天开始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