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河上个月刚刚过完37岁的生日,人生正处于事业与精力的双巅峰时期,他是一家电影事务所的制片人,十几年来面试过、挖掘过的女演员比他和妻子人生连接的次数都多。
可这么多年,遇到的像浅间萤这样仿佛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精灵美少女,也只有寥寥几个。
而这寥寥几个里面的每一个都有着他不敢多看第二眼的地位,就更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即使浅间萤的歌喉稍微有些不匹配长相,可神明大人显然已经很眷顾她了。
当然,神明大人更眷顾他,让他先遇到了,遇到这个贫穷,清纯,天真,眼神又像水晶一样美丽干净的不谙世事的女孩子。
坂田河笑容浓郁的看着按着衣领弯腰道歉的小精灵,将眼底燃烧起来的贪婪火焰很好的掩藏起来。
他或许缺少很多魅力男人该有的特点,比如起码要有这里的烤鱼厨子那么英俊,有他的年轻,他的精力……不过这些都没关系,只要有足够多的金钱,还有对付女人的手段,就足够拿下眼前这只小精灵。
这件事不能着急,需要一点点的接触她,让她改变印象,不再这么警惕,再慢慢的打开她的心房,走进她的心里,最后再攫取人世间最甘甜,最美妙的果实。
他放下花,依旧带着笑,没有过多刺激还很警惕的小精灵,转身离开了。
临走之前,他又看了眼旁边坐着的上杉云雀,看了看对方不好惹的黑衣女保镖,心里有些可惜。
以他混迹熊本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女孩子是不能碰的,不然下场会很惨。
他迈步出了门,站在呼啸的秋风下,心里却是焕发着勃勃生机。
……浅间萤强忍着心里的恶心感,两根指头拎着这捧花,快步跑进厨房里,将花和那张猪一样的油腻恶心脸庞全部丢进了桶里,还干呕了两声。
太恶心了。
唐十方皱着眉头,很嫌弃的说道:“注意点儿,这是厨房!”
这臭丫头,口水飞的哪都是,真是不讲究!
浅间萤给他比了个鬼脸,转身气呼呼的跑了出去。
可恶,一个两个的都欺负她!
小山梨花悄悄看着她的背影,不忍心道:“可以的话,就对浅间同学稍微好一些?”
浅间同学也好不容易,先忍受粉丝的骚扰,又来吃唐十方的气。
唐十方随口道:“她自找的。”
“……”小山梨花转过了身子,不再聊这个东西。
算了算了,反正她也不管不了,随他们怎么相处吧!
唐十方的眉毛皱更紧了,转身拿过来垃圾袋,把丢进泔水桶里的那束花捞出来,丢了进去。
垃圾都不会分类,回头要是被罚款了就算她头上。
一个夹在花里的硬纸片忽然滑落,掉在了地上。
唐十方瞥了眼,弯腰捡起来,看着上面的事务所名字,还有地址,随手也丢进了垃圾袋里。
刚才看他丢垃圾的小山梨花很好奇问:“什么东西?”
“送花的签收单子。”唐十方不以为意的说着:“准备准备吧,吃点东西干活了。”
小山梨花一听这个就不感兴趣了,转身去搬锅子。
今天吃饭稍微早一点,因为一会儿的工作很累人,所以要先吃饱。
他们两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
坐在大堂玩手机的上杉云雀随口道:“小心点儿,那个家伙其实是个sq电影事务所的制片人,缠着你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还在气头上的浅间萤听完眼睛睁圆了,气的小嘴都哆嗦了一下,骂道:“肮脏的混蛋!可恶!我饶不了他!”
“怎么饶不了?”上杉云雀发出嗤笑:“你又能做什么?找你的欧尼酱去打他一顿?愚蠢至极!对方比你有钱,还有专门的律师,你们要是真敢这么干,保准要赔一大笔钱,拿不出来就得去蹲监狱,要是想私了肯定正好如了他的意!”
她平常也就对唐十方客气一点,毕竟是救命恩人,上杉家的女儿相当恩怨分明的。
但不是唐十方的话,就算心再软,嘴巴也要比刀子厉害。
这话说的浅间萤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她想反驳,可仔细想想,就悲哀的发现上杉云雀说的都是真的,她根本没有教训对方的手段和资本。
算了,受点气就受点气吧,总比害的老哥去蹲监狱强……从今天以后她就去钻研药理学,将来一定找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死那个魂淡!
下午的工作餐没什么好说的,炸鸡便当,味道一般般,鸡肉少,土豆少,米也少……吃了三份便当的浅间萤这么想着。
傍晚要开工的时候,浅间胜骑着摩托赶来了,她看着老哥,瘪瘪嘴,把白天的委屈压回肚子里,开始支架子唱歌,在越来越密集的掌声中,她的心情终于是好了起来。
不过也没好太久,她就看见了坂田河那张猪一样的油腻笑脸。
晚上八点半,后门处,浅间萤脸色铁青的把一束花狠狠砸在了垃圾桶里,看着手机上刚收到的垃圾信息,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牙齿咬得咯咯响。
早晚要宰了他!
拎着大垃圾袋的唐十方从后门出来了,看她一眼,把垃圾袋塞到垃圾桶里,随口说:“垃圾桶是公共财物,我倒是不介意你多踹几脚,但如果政府找上门要赔偿,你得出钱。”
浅间萤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忍着心头的委屈难受,把头一扭:“我赔就我赔,你也是个讨厌鬼!”
说完她跑远了,路灯下,有晶莹的水滴被风吹散,打在唐十方的侧脸颊上。
他歪歪头,在原地站了许久。
世道就是这样的吧?善良会受欺负,弱势会受欺负,长得漂亮也会受欺负,这种事唐十方真的见的多了,多到已经厌烦,已经厌恶,也许不去看心里面会舒服一点,可是吧,人都有脾气,他唐十方更不例外。
深夜,夜深人静时,一栋公寓里,唐十方坐在沙发上,并拢着双手,目光幽幽的看着床上搂着一个女人熟睡的油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