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人阴森的墓里,冷香瞪着圆眼睛,拿着灯,李玉儿仔细端详了四周的壁画。
这些壁画,画了一个悲戚的故事。
身世悲戚的安乐公主,在中宗时权倾朝野,兴风作浪,虽然中宗派裁缝用白鸟的羽毛为工作做了一件天衣无缝的白鸟衣,但是这并不能让安乐公主喜悦,这个女人要得到权力,要继续大唐的皇位!
“安乐公主后来在政变中被明正典刑!”李玉儿说道。
“唐玄宗登基后,废黜安乐为庶人,所以这个墓,修的十分仓促!”李连一脸严肃道。
“连哥,因为安乐庶人这个墓没有陪葬的金银财宝,所以一百年来没有被盗挖!”李玉儿仔细调查了墓道,对李连说道。
“所以凶手就趁机用这个荒芜的墓嫁祸玉儿你!”李连愤怒道。
“凶手知道安乐公主的故事,若是本郡主因为挖掘了安乐公主的墓,就合情合理地得罪了死的很怨的安乐公主,如此凶手编造得罪鬼神,鬼神附身,摄魂杀人的谣言,也就合情合理,人人就都相信本郡主就是巫蛊摄魂的凶手!”李玉儿醒悟道。
“玉儿,我们再在墓道里搜查,若是找到真正的墓志铭,凶手的阴谋就水落石出了!”李连一脸认真地对李玉儿说道。
大家又找了一个时辰,最后只有安乐庶人的棺材没有调查了!
“郡主,我们要打开棺材吗?”冷香吓得颤抖道。
“安乐公主,对不起了,为了证明我李玉儿是被冤枉的,为了救长安千万被巫蛊摄魂的百姓,玉儿只有打开棺材了!”李玉儿双手合十,向棺材祈祷道。
大家勠力同心,拼命打开了这棺材,虽然棺材上用金刻了凤凰,但是因为安乐公主是罪人,所以只有一口棺材,里面也没有陪葬品。
李玉儿定睛一瞧,只见棺材内,一名珠环翠绕的女子,躺在里面,身上穿着丝绸襦裙。
“玉儿,尸体没有腐烂,难道,有什么防腐的宝物?”李连十分惊讶道。
李玉儿小心翼翼调查了安乐公主的尸体,只见安乐公主柳眉倩然,闭着眼睛,好像一个睡美人,她的脖子上,有缝合的线。
“墓志铭!”李玉儿突然看见有一个东西,在安乐公主的身上,熠熠生辉,她小心翼翼从衣上拿出,只见这是一块玉册,上面刻着安乐公主的身份,还有墓志铭!
“安乐庶人,李裹儿,连哥,的确没有大唐灾星等字!也没有女帝等字,那确实是凶手嫁祸我父王的赝品!”李玉儿十分兴奋!
“玉儿,我们把这玉册和木俑呈给皇上,你就可以被平反了!”李连欣喜若狂。
就在大家眉开眼笑,准备出墓道的须臾,突然,墓室内熠熠生辉,灯火通明,一眨眼,大家好像从墓室,穿越到了长安!
长安大街,一些小孩在唱着一个童谣:“成也安乐,败也安乐。”大明宫,珠光宝气,飞阁流丹,大唐公主的车銮,威风八面从丹凤门出来。
“连哥,那个女人不是在墓室棺材里躺着的安乐公主吗?”李玉儿十分惊诧地目视着从车鸾笑盈盈步出的女子,指着对李连大声道。
“安乐公主!难道,我们回到了中宗景龙年间?”李连也十分震惊!
这时,从东方,飞下一颗熠熠生辉的星星!
“大唐灾星,成也安乐,败也安乐!”天坛上的一个美髯的人,大声道。
大唐盛世,长安龙鱼舞,大明宫雄伟壮丽,明眸皓齿的大唐公主,步上玉阶,来到了高峰的含元殿。
这时,大明宫一片火海。
李玉儿闭上眼睛,又睁开是,自己发觉自己又回到了墓室,李连和冷香也觉得恍恍惚惚。
“郡主!”含香见李玉儿在那里张口结舌,怔怔地来到李玉儿的面前。
“连哥,刚刚,我们好像看见了安乐公主活着时的现场!”李玉儿毛骨悚然道。
“玉儿,我们刚刚回到了景龙年间,这墓里一定有宝物,让我们出现了回到过去的幻觉!”李连一脸郑重道。
李玉儿立刻再次寻找,过了半晌,在壁画上,找到了一面花纹的菱花镜!
“这壁画上面的菱花镜,都是真的,菱花镜竟然记录下了一百年前的场景,又反射在我们眼内,让我们出现了幻影!”李玉儿小心翼翼地调查了壁画,郑重地对李连分析道。
“玉儿,这种反射妖术,与巫蛊凶手在暮云春树酒楼上反射幻影的技术,是一样的,难道,巫蛊凶手的祖先,当年就是修建安乐庶人墓的匠人?”李连十分惊诧道。
“连哥,现在我们找到了玉册,能证明那墓志铭是凶手诬陷我父王假造的,我们出墓吧!”李连倩然道。
再说李玉儿与李连,冷香郑超出了安乐庶人墓,立即急不可耐回到长安大明宫,向皇帝李炎呈上了玉册与女木俑。
李炎仔细端详了玉册与女木俑,喜不自胜道:“吴王,玉儿,暮云春树酒楼的杀人案,与墓志铭案,巫蛊摄魂案,果然都是巫蛊凶手的阴谋,玉儿,你的父王确实是被冤枉的!”
“皇帝哥哥,凶手之所以装神弄鬼,煞费苦心,引诱玉儿去了安乐庶人的墓,然后编出得罪鬼神,鬼魂附身的谣言,就是向掩盖巫蛊妖人勾结吐蕃的阴谋,玉儿猜测,这巫蛊凶手,就是勾结吐蕃的凶手!”李玉儿一脸毅然道。
“玉儿,朕派你与吴王,迅速调查这个掩盖巫蛊的凶手!”李炎命令道。
“主子,李玉儿与李连已经调查了安乐庶人墓,他们已经有物证证明那块刻着大唐灾星的墓志铭是假的,若是让李玉儿证明墓志铭是假的,我们煞费苦心编造的谣言,可能就无人相信了!”渗人的地下宫殿,李德裕站在面具男子的面前,焦头烂额地禀报道。
“没事,李德裕,只要我们造谣,就会有人相信,一次不行,我们就再出动一次,没有人会想到,李玉儿是被人暗中诬陷的,你继续命令潜伏在长安的斥候们,继续煽动挑拨,到处制造假象混乱,挑起冲突,这个谣言越有人辟谣,就越有人相信,只要我们把李玉儿是大唐灾星的谣言传得人人皆知,她就永远不能翻身!”面具男子老奸巨猾地笑道。
长安,为了防备李玉儿揭露,狡猾毒辣的斥候,潜伏在光王府大理寺,暗中干扰破坏,煽动不明真相的人群情激奋,这些奸细却趁机鱼目混珠,到处制造假象,编造李玉儿是巫蛊凶手的谣言。
“皇上,成也安乐,败也安乐,这诅咒在一百年前,大厅国师明金刚道长确实禀告过中宗皇帝,现在巧合的是,皇上竟然册封三郡主为安乐郡主,这就说明,先人早就预测到了这个三郡主,的确是大唐灾星,皇上,为了大唐的江山,老臣建议皇上,处死安乐郡主,大义灭亲!”含元殿,丞相李德裕,高举朝笏,向李炎禀报道。
“胡说八道,三郡主已经拿出了物证,那个墓志铭是假的!”李炎龙颜大怒道。
“皇上,墓志铭是真的,老臣调查了那块石刻,确是一百年前的东西!”汪海洋举笏道。
“无论是真是假,三郡主是大唐郡主,没有证据,朕一定不会下旨!”李炎大动肝火道。
“李玉儿,你完了,这次死心了吧,那个墓志铭就是真的,没有人相信你!”光王府外,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的幸灾乐祸,传进了李玉儿的耳内。
“郡主,我们已经证明,那个墓志铭是假的,那些皮厚的狗贼,竟然还是阴险毒辣地陷害郡主,说郡主就是巫蛊凶手!”冷香撅着小嘴,义愤填膺道。
“冷香,真是怪了,我们从安乐庶人墓中找到的证据,怎么就只剩玉册了?菱花镜呢?”李玉儿忽然感到十分古怪,询问冷香道。
大明宫紫宸殿,李炎找来了李玉儿,询问李玉儿破案的战绩。
“皇帝哥哥,我们在郊外调查了安乐公主的墓,那个墓确实十分恐怖,墓内还有菱花镜反射,让人眼前出现幻影,这个反射术,与暮云春树酒楼杀人案的反射玻璃,是一个技术。”李玉儿郑重向李炎禀报道。
“幻影?难道,暮云春树酒楼的杀人案幕后的凶手还是安乐公主的鬼魂?”李炎惊愕道。
“不,皇帝哥哥,没有鬼魂,是凶手装神弄鬼,这个凶手长于法术,在京城的全部巫蛊摄魂案宗,都是用幻觉幻影害人的,玉儿怀疑,这幕后的凶手定是修建安乐公主墓的后人,只要皇帝哥哥派人调查实录,查出安乐公主墓是谁修造的,我们就可以找到蛛丝马迹!”李玉儿精明道。
“好!来人,命史官,调查开元年间修造安乐庶人墓的匠人!”李炎命令道。
紫宸殿,李玉儿,李连,冷香,郑超等人,来到大殿,李炎派人调查实录,最后发现,当年修造安乐庶人墓的人,竟然是大唐国师明金刚!
“明金刚?民间流传的那首成也安乐,败也安乐童谣的人,就是他!”李玉儿十分吃惊。
“皇上,已经查明,明金刚是开元年间的大唐国师,并且一直将法术传授徒弟,传来第十代,竟然是国师赵归真!”史官向李炎叩首道。
“赵归真?”李玉儿和李连等人都十分吃惊!
“赵道长?”李炎目视着史官,好像不相信。
“皇上,这种用西域玻璃,菱花镜反射的法术,明金刚只有传给徒弟,现在传到第十代,只有赵道长,才晓得这种法术!”李连拱手道。
“马元贽,请赵道长来紫宸殿!”李炎命令道。
过了半晌,赵归真装模作样地来到了大殿,向李炎请安。
“赵道长,西域的反射幻影法术,您应该擅长吧。”李炎目视着赵归真,询问道。
“启禀皇上,这法术,其实是还魂法,可以让时光倒流,看见从前的人。”赵归真行礼道。
“赵道长,不要再装神弄鬼,装妖作怪了,什么还魂?这只是用几个奇怪的西域玻璃,用反射法术,让人出现幻影的骗术!”李玉儿瞥了赵归真一眼,大声说道。
“这,郡主,这岂是骗术?”赵归真一脸尴尬道。
“赵道长,我们已经调查明白了,凶手在暮云春树酒楼杀害王大人,就是用这种反射骗术,妄想欺骗,但是凶手却是欲盖弥彰,这个案子的凶手不是鬼,而是一些暗中制造假象,装神弄鬼的骗子!”李玉儿柳眉倒竖,怒视着焦头烂额的赵归真道。
“皇上,贫道冤枉,师父传授贫道的,都是真正的仙术,贫道岂敢骗皇上!”赵归真跪在李炎的脚下道。
“国师,你起来,朕也不信你是凶手,但是,这暮云春树酒楼的凶手杀人的伎俩,的确和国师的法术有点相同,国师,朕已经查了,这个法术,只有国师擅长。”李炎扶起赵归真道。
“启禀皇上,贫道还传授法术给一位大臣,他就是丞相李德裕!”赵归真向李炎禀告道。
“李德裕?”李玉儿恍然大悟。
“真的是李德裕,皇帝哥哥,李德裕最有嫌疑!”李玉儿向李炎禀告道。
“来人,逮捕李德裕!”李炎命令道。
再说丞相府,千牛卫突然包围了府邸,李德裕十分惊愕,千牛卫郑超宣布圣旨命令缉捕李德裕进大理寺审讯!
大理寺,吴王李连,刑部尚书元珍,李玉儿坐在堂上,千牛卫押着李德裕,来到了大理寺。
“李丞相,我们调查了这个案子,最后还是查到丞相有害人的嫌疑!”李连目视着愤怒的李德裕,对李德裕说道。
“吴王,老夫是大唐丞相,你们竟然嫁祸老夫,老夫怎么是巫蛊凶手?”李德裕大怒道。
“李丞相,暮云春树酒楼的杀人案,凶手的伎俩,我们已经仔细调查了,这种装神弄鬼的骗术,赵国师只传给了丞相您,所以你确有杀人掩盖真相的嫌疑!”李连郑重道。
“哈哈哈,吴王,老夫虽然是与赵国师学过法术,但是那日王大人被害,老夫在大明宫帮皇上看奏折,老夫怎么可能杀人灭口,再说,那个案子不是调查得真相大白,王大人是暮云春树酒楼老板暗杀的吗?”李德裕仰面大笑道。
“李德裕,虽然你在杀人案那晚不在现场但是你就不能派心腹杀人吗?”李连质问道。
“哈哈哈,吴王,这只是你的分析臆断,你有人证物证吗?”李德裕仰面大笑,质问李连道。
“李德裕,安乐公主墓的墓志铭,是谁故意造了一个赝品,埋在墓道里,刻着谋反的字,嫁祸三郡主光王爷?”李连严肃问道。
“老夫怎么会造赝品嫁祸王爷?吴王,难道你就用臆断来破案吗?”李德裕鄙夷道。
“李德裕,不要再抵赖了,当年安乐庶人的墓,是你的祖师国师明金刚修造的,而你是明金刚第十代徒弟赵归真的徒弟,你应知道安乐庶人的墓在哪,所以你先入为主,先在墓道埋了赝品墓志铭,再引三郡主来到安乐庶人墓,挖到墓志铭,然后传播谣言,嫁祸三郡主与皇太叔!”李连大怒道。
“哈哈哈,老夫知道安乐庶人的墓?吴王,若是老夫知道,为什么安乐庶人的墓那么荒芜?”李德裕大笑道。
“吴王,我们没有铁证,李德裕是不会招供的!”郑超小声对李连说道。
“妖女诬陷大唐丞相,真是不知羞耻,反咬一口!”长安大街小巷,沸沸扬扬,歇斯底里的人,密密麻麻地围住了大理寺,一边为李德裕喊冤,一边大闹大骂。
“连哥,现在竟然有这么多不明真相的人来干扰破坏破案,我思忖,李德裕还不是巫蛊之案的最大凶手,李德裕的背后定有大靠山,而这个靠山,才是勾结吐蕃,巫蛊摄魂,散布谣言的真正凶手!”李玉儿凝视着大理寺外,眼睛一转,对李连说道。
“玉儿,这个罪魁祸首十分狡猾,他竟然反过来煽动人,辱骂我们是反咬一口,这个凶手,颠倒黑白,阴险歹毒,把白的说成黑的,我们只抓到李德裕,还不能把巫蛊凶手逮捕!”李连忐忑不安道。
“不要脸的,不承认,抵赖,大家都知道她是扫把星,大唐灾星,又淫荡又伤风败俗,现在不但抵赖,还污蔑李丞相,真是不要脸!”大理寺外,丧心病狂的围攻越来越穷凶极恶。
“皇上,丞相冤枉呀,那个三郡主,靠着幻想破案,反咬一口,倒打一耙,皇上若是听了这个郡主的一派胡言,惩办了丞相,皇上就断了左膀右臂!”含元殿,皇亲国戚,文武百官,沸沸扬扬,群情激奋,大家异口同声,向李炎禀报,攻击李玉儿。
“李玉儿不要再破案把,休息吧!没有人想到,没有人相信你,死心吧!”王府外,却传来让人怒火万丈的恐吓泼皮声。
“这凶手真是恬不知耻,一边骗人,一边竟然恐吓气我们!”冷香杏眼圆睁。
“冷香,我们这次虽然抓了李德裕,但是我们却不能吃下李德裕这块大糕,凶手的确老奸巨猾!”李玉儿一本正经道。
“李玉儿,这次一定要你死心,小不要脸的,我们在外面都讲过了,这次你是死无葬身之地!”这时,长久没有出现的小婊砸仇团儿,与牛霸王牛薛,耀武扬威,趾高气昂地走上了帷幕。
“仇妹,这一请君入瓮的计,真是高呀!李玉儿抓了李丞相,这次是画蛇添足,我们趁机煽动,挑起冲突,煽动那些人都愤怒地围攻攻击李玉儿,这次,这个李玉儿是名声狼藉!”
大理寺,李玉儿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