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李玉儿被册封为安乐公主,却仍然留在紫宸殿当三品女官,清思殿的宫女们,都与李玉儿同舟共济,勠力同心,但是皇宫的再次短兵相接,将更加毛骨悚然。
“我们的人,日夜与李玉儿作对,暗中干扰破坏紫宸殿,李玉儿是灰头土脸,仇妹,现在李玉儿正得意洋洋,我们要给她更大的打击,要她死!”储秀宫,凤目圆睁的方贵妃,目视着仇团儿,一脸狰狞道。
“贵妃娘娘,李玉儿这个不要脸的,连累本小姐的义父都被逼退休,真是该把她五马分尸,这次,我们要给她埋伏下天罗地网,要她这个安乐公主,跌得落花流水!”仇团儿心狠手毒道。
大明宫,钱太医向李炎禀奏,王妃怀了皇上的子嗣,李炎欣喜若狂,命中书省拟旨,准备册封王妃为正宫皇后。
“娘娘,大事不好,王妃有喜了,她怀了皇上的龙子!”储秀宫,焦急的鸢儿,来到方贵妃的面前,向方贵妃禀报道。
“狐媚子,竟然想鸡犬升天!鸢儿,本宫命你给紫宸殿送了麝香,为什么王梅花这个贱人还能怀了龙种?”方贵妃暴跳如雷,焦躁不安道。
“娘娘,因为王妃身边那个女官李玉儿,把紫宸殿防得固若金汤森严壁垒,奴婢虽然下了毒,但是却没有让王妃堕胎。”鸢儿欠身道。
“李玉儿,本宫与你势不两立!”方贵妃大动肝火道。
储秀宫,五更叫起,李炎从紫宸殿乘着肩舆,御驾含元殿,方贵妃嫉怒地眺望着御驾,不由得大动肝火。
“娘娘,皇上专宠王妃,王妃又怀了龙种,日后皇上册封王妃为皇后,王妃再诞下太子,紫宸殿就真的后来居上了!”鸢儿对方贵妃说道。
辰时,各宫妃嫔来储秀宫向方贵妃请安,但是今日只来了周昭仪蒋才人,高淑妃与几名才人昭仪,都没有来储秀宫。
“这些墙头草,真是混账,看见王妃得宠,都去拍马了!”周昭仪一脸愤慨道。
“周昭仪,本宫这统摄六宫的凤印,早晚皇上也要给王妃,若是王妃再诞下太子,我们日后就只能向她请安了。”方贵妃尴尬地苦笑道。
“娘娘,王妃之所以能专宠后宫,就是因为她身边有一个李玉儿当她的靠山,李玉儿现在是御封的公主,她却不住公主府,仍然留在紫宸殿与王妃沆瀣一气,李玉儿这时要与王妃勾结,篡国造反!”周昭仪凤目圆睁,一脸阴险地煽动方贵妃道。
“娘娘,若想扳倒王妃,就要砍掉李玉儿这个左膀右臂,若是王妃怀的龙子堕胎,太子之位,不还是三皇子的吗?”蒋才人目视着方贵妃,谄笑道。
“蒋才人,你是为了自己的三皇子吧?三皇子现在是贵妃娘娘的样子,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周昭仪瞥着蒋才人冷笑道。
“周昭仪,蒋才人毕竟是三皇子的生母,母以子贵,日后,蒋才人还是能平步青云,但是阻止我们平步青云的眼中钉,李玉儿,我们一定要先发制人,杀了她!”方贵妃喝住周昭仪道。
“娘娘,要扳倒李玉儿,就要让她没有朋友,让她众叛亲离,四面楚歌,要挑拨她怀疑身边的全部人,我们再坐山观虎斗,煽动群情激奋!”周昭仪丑态毕露地建议道。
“所言甚善,周昭仪,我们要挑拨李玉儿与王妃,让她们互相怀疑!”方贵妃诡笑道。
会昌六年,程胜程节父子,在玉门关大败吐蕃回鹘十万大军,李炎龙颜大悦,这时,反叛大唐的藩镇刘真,也率兵进攻中原,李炎命令程胜程节父子,回军魏博,剿灭刘真。
含元殿,辰时,金吾卫开了丹凤门,文武百官鱼贯进入大明宫,步到含元殿,文武百官解下宝剑,去鞋,在司礼太监的喝声中,上了玉阶,进入大殿,向皇帝李炎叩首。
“兴!”司礼太监马元贽一声喝,文武百官三跪九叩后,起立。
李炎俯视百官,雄才大略地宣布道:“平定藩镇叛乱后,朕下旨,蠲免天下赋税一年。”
“皇上,现在大唐中兴,臣建议皇上册封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李德裕高举朝笏道。
“朕早就拟旨,等王妃诞下龙子后,就册封王妃为皇后!”李炎龙颜大悦道。
“皇上,王妃娘娘身份卑贱,恐怕不能母仪天下,而储秀宫贵妃,玉质名门,臣建议册封储秀宫方贵妃为皇后!”门下省仆射宋冯,向李炎举笏道。
“王妃恭和敏慧,贤良淑德,又是忠臣之女,怎么身份卑贱?再说我大唐母以子贵,若王妃诞下皇子,安能不母仪天下?”李炎龙颜大怒道。
下朝后,李炎命令中书省拟旨,自己步去了紫宸殿。
这时,如花似玉的王妃,柳叶眉一弯,正在池塘看荷花,李炎郁郁寡欢地来到王妃的面前。
“皇上,臣妾已经怀了皇上的龙种,以后臣妾就与皇上有自己的孩子,皇上为何忧心忡忡?”王妃柔声询问道。
“朝廷那些老东西,一个个老奸巨猾,竟然反对朕立爱妃为后!”李炎愤怒道。
“皇上,臣妾并未想封后,臣妾只要每日伺候皇上,便十分满足。”王妃舒然一笑道。
“爱妃,朕是大唐天子,现在反贼已剿灭,朕却连皇后都不能册封,朕日后如何控制朝廷?”李炎皱眉道。
“皇帝哥哥,王姐姐的父亲已去世,王府又没有靠山,那些官员都是士族,当然不可能支持没有靠山的王姐姐册封皇后,而方家是士族贵族,方贵妃的父亲又是门下省仆射,权倾朝野,若是这些官员建议方贵妃立后,方家一定会对他们论功行赏,所以这些官员,便异口同声,推荐方贵妃。”王妃身边眉尖若蹙,精灵古怪的李玉儿,俏皮一笑,对李炎欠身道。
“朕就是要立没有靠山了王妃为后,再说,这后宫三千佳丽,朕只对王妃情有独钟,若是朕不能立自己喜欢的女子为皇后,大唐朝廷岂不被那些士族贵族控制?”李炎怏怏道。
“皇帝哥哥,您先故意下旨,暂不立后,等到王姐姐诞下皇子,再大赦天下,那些官员就不能反对了!”李玉儿建议道。
李玉儿回到紫宸殿,这时,一名小厮拿着一封信笺故意撞到了李玉儿,冷香立即搀扶着李玉儿,那个小厮见撞了公主,吓得叩首求饶。
李玉儿笑靥道:“起来吧!”
那个小厮,小心翼翼地拿起地上的信笺,冷香觉得古怪,叫住了小厮,把信笺抢了过来。
“公主殿下!”小厮吓得魂飞天外。
李玉儿打开信笺,仔细端详,顿时如五雷轰顶!
冷香见李玉儿一脸悻悻,立即拿过信笺,仔细一看,也不由得大惊!
“驸马?程节写了这封信,给和颐郡主?”冷香呆若木鸡道。
“冷香,回去!”李玉儿忍住心中的怀疑,装作沉着,步回了紫宸殿。
“这程节也太不是人了,竟然暗中与公主的二姐和颐郡主私通,不知羞耻!”窗外,传来老妇女恬不知耻的挑拨离间声,李玉儿芊芊玉指颤抖,心中悲痛欲绝。
“公主,这定是仇团儿那小婊砸的挑拨离间奸计,我们不能相信她传播的谣言,驸马不会与和颐郡主私通,不会背叛公主的!”冷香见李玉儿颦眉郁郁,劝说李玉儿道。
“冷香,我们回光王府!”李玉儿命令冷香道。
次日,李玉儿请假回了光王府,王府的人,见公主回家省亲,都喜上眉梢,王府内姹紫嫣红,张灯结彩。
“玉儿,你现在已经被皇上册封为公主,就是天之骄女,若是在宫里有人敢欺负你,你就大胆地还击!”和颜悦色的光王妃晁氏,执着李玉儿的柔荑,对李玉儿循循善诱地说道。
“母妃,二姐呢?玉儿有几个月没有见到二姐与大姐了。”李玉儿凝视着光王妃,倩然一笑道。
“公主,和颐郡主去魏博了。”光王妃正瞪目结舌,她身边的丫头桃叶,对李玉儿说道。
“去魏博了?什么时候去的?”李玉儿怀疑道。
“公主,两个月前,听说是去魏博前线,为前线将士送了疗伤的药,并去治疗受伤将士。”桃叶囧笑道。
李玉儿不由得心中悲痛。
“哈哈哈,不要脸的,驸马暗中与她的二姐和颐郡主私通,为了逃婚,竟然在外血战几年不回京,还送信让和颐郡主也去前线了,真是丑态毕出,和颐郡主去了前线,与驸马程节孤男寡女,住在一处,几个月,李玉儿真是丢人现眼!”回宫的路上,在马车内,李玉儿听到那些小人冷嘲热讽,大声讥笑。
“公主,不可能,驸马不可能暗中与和颐郡主私通的,因为驸马在西征前,曾经亲口对公主说,公主对他情深意笃,他与公主心有灵犀,驸马说,凯旋回京后,就与公主大婚,以后比翼双飞,长相厮守,驸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都是因为公主的鼓励,他怎么会背叛公主与和颐郡主私通呢?”冷香见李玉儿黯然神伤,一脸苍白,劝慰李玉儿道。
“冷香,我也感到有些古怪,但是,回府后,我确实觉得,母妃与父王他们,有些古怪!”李玉儿郁郁寡欢道。
“公主,大事不好了,王妃娘娘小产了!”就在这时,焦急的香君,跑到了李玉儿的眼前。
“王姐姐!”李玉儿大吃一惊,迫不及待地向寝宫赶去。
寝宫,李玉儿的眼前,呈现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血!
王妃一脸苍白,躺在床上病恹恹地呜咽。
“王姐姐!”李玉儿心如刀绞,跑到了王妃的床前。
“公主,您为什么突然离开紫宸殿?狡诈的奸细,就是趁机,在香炉与保胎药中加了麝香,娘娘腹中的龙子,竟然就这么”麝月泪眼婆娑,对李玉儿说道。
“麝月,凶手十分毒辣,她故意让我们公主怀疑驸马背叛,回到王府询问,但这竟然是凶手的调虎离山诡计!”冷香对麝月说道。
“公主,你与方贵妃她们是一丘之貉吧?为什么娘娘怀孕几个月,都一帆风顺,就在公主回府省亲的这几天,娘娘就中了毒?”愤慨的麝月,突然质问李玉儿道。
“麝月,你太糊涂了,这是方贵妃的连环计,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冷香目视着麝月解释道。
“胡说八道,为什么娘娘小产时,我让芙蓉去光王府禀报公主,公主几天没有回复?难道公主不是故意耍娘娘玩吗?”麝月柳眉倒竖,畅快淋漓地说了出来。
“麝月,你让芙蓉来光王府禀报公主?但是我与公主都不晓得呀!”冷香震惊道。
“公主,虽然麝月怀疑你,但是麝月相信公主不会背叛娘娘,与娘娘反目,但是,麝月请公主离开紫宸殿,不要再连累娘娘了!”麝月欠身道。
“麝月,你乱说什么?什么连累?”冷香惊讶道。
“冷香姐姐,宫中有人传说,公主是大唐灾星,谁把她当朋友谁就有灾难!”香君对冷香说道。
“巧言令色,胡说八道!麝月,你怎么能相信那些小人传播谣言?公主带着我们,破了巫蛊摄魂案,杀了大恶魔李霸,那个案子早就真相大白,什么大唐灾星,都是狗贼装神弄鬼,诋毁我们公主!”冷香拉着麝月,一本正经地说道。
“冷香,我们出紫宸殿吧!”李玉儿拉住冷香的皓腕,怏怏地走了。
“好!真是轻轻松松,就挑拨离间了,周昭仪,你这次的计谋,做的漂亮,十分漂亮,不但程节给我们整没有了,连王妃也与李玉儿反目成仇,这个不要脸的,真是不得好死!”再说储秀宫,听说王妃小产,麝月赶走了李玉儿,方贵妃欣喜若狂,志得意满。
“贵妃娘娘,这次我们的连环计,让李玉儿什么也没有,然后,我们就对李玉儿身体进行虐待打击,最后这个贱人生不如死,精神崩溃,只有死!”得意忘形,丧心病狂的周昭仪,灭绝人性地奸笑道。
“李玉儿,本宫就是要你相信,你得罪了太多的人,人人都不会放过你,都要打死你!”面目扭曲,一脸睚眦的方贵妃,恐怖地奸笑道。
再说李玉儿,来到宣政殿,李炎因为失去了皇子,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皇帝哥哥,后宫尔虞我诈,狼子野心之人明争暗斗,暗中陷害,王姐姐小产,都是因为玉儿,因为自己的私事,才离开了紫宸殿,让小人有了害人的机会。”李玉儿郁郁寡欢,双眉紧蹙道。
“玉儿,你就暂时住在清思殿吧。”李炎凝视着李玉儿,劝慰李玉儿道。
再说王妃小产,李炎大怒,命令司礼太监马元贽调查皇宫,但是查了几日,仍然没有真相。
宫中谣言满城风雨,传说李玉儿是扫把星,连累王妃小产。
“不要脸,就是个克夫星,扫把星,驸马都跟她二姐私通逃婚了,现在连王妃也被她连累了,打死她,骂死她!”清思殿外,心狠手辣,气焰嚣张的辱骂声,更加疯狂,李玉儿黯然神伤在书房看书,突然下身麻痹,疼痛如刀绞,竟然站不起来了。
“公主!”冷香见李玉儿疼得脸色憔悴,额头汗流,立即叫来宫人,扶着李玉儿上床休息。
“冷香,把我写的信送给紫宸殿,呈给王姐姐!”拂晓,李玉儿睁开眼睛,嘱咐冷香。
冷香凝视着病重的李玉儿,对李玉儿说道:“公主,您不要着急,冷香就去紫宸殿。”
到了暮霭,冷香回到清思殿,暗中把那封信藏在了自己的妆奁里。
李玉儿看到了冷香,故意装作没有看到,但是心中痛心疾首。
“王妃妹妹,喜气洋洋的怀了皇上的子嗣,但是就是因为李玉儿私自回府,妹妹腹中的皇子就这样小产了,还是已成型的男胎,唉,真是!”次日,储秀宫,各宫妃嫔来宫里请安,珠环翠绕,雍容华服,一脸精神振奋的方贵妃瞥见王妃带着香君,坐到了最后的椅子上,不由得故意旁敲侧击道。
“这个李玉儿,真是坏,一定是她这几日听说驸马程节与她二姐私通,背叛了她,所以心中嫉怒,就故意出了紫宸殿,连累王妃妹妹小产,李玉儿,就是个红眼病,看见王妃妹妹怀了孩子,自己嫉妒,竟然反过来害自己的闺蜜姐妹,真是畜生不如!”周昭仪一脸奸笑,故意煽动道。
“周昭仪,是谁在香炉里加了麝香,是谁在保胎药内下了毒?本宫想,那些暗中害人,还装模作样,振振有词的小人,应该心中知道吧!”王妃杏眼圆睁,反击了周昭仪。
“妹妹,您已经小产,皇上的皇嗣又没了,你若是认为有人害你,证据呢?难道皇上相信,某些人的被害妄想吗?”周昭仪一脸泼皮,故意讥笑道。
“周昭仪,王妹妹虽然小产,但是她也为皇上怀了龙种,大家就不要再打击她了!”方贵妃装模作样地笑道。
“不要脸,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人人都晓得,就是这个李玉儿克死了王妃娘娘的皇子,这个死不掉的,不要脸!”清思殿外,龌蹉卑劣,穷凶极恶的臭骂,越来越凶恶,李玉儿虽然晓得方贵妃的诡计,但是却全身疼痛不能下床,只能被逼打击。
仇团儿听说挑拨离间胜利,王妃与李玉儿反目成仇,顿时大喜过望,摇头摆尾,牛薛这些害李玉儿的人,也欢呼雀跃,仰面大笑,对李玉儿打击讥笑,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仇妹,报仇的机会到了,李玉儿这个不要脸的,竟然帮助王妃与方贵妃抢夺皇后之位,真是不晓得天高地厚,我们一定要趁机煽动,骗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群情激奋,重重的骂!”一脸无耻的牛薛,对仇团儿道。
再说清思殿,李玉儿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