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安乐公主府,李钗儿的心腹率领穷凶极恶的侍卫,冲进大门刺杀李玉儿,但是府邸却是一座空府。
万寿公主府,李玉儿执着冷香的素手,小心翼翼地进了大姐李宝儿的书房。
“姐姐!”李宝儿被这婉约的莺声一惊,站了起来,眼前立着眉尖若蹙的李玉儿。
“玉儿,被欺负了?是钗儿吗?”李宝儿心疼地步到李玉儿那张瓜子脸的面前,用帕子拭了拭李玉儿的颦眉与泪珠。
“大姐,我们光王府为何会勾心斗角同室操戈?”李玉儿痛哭流涕道。
“钗儿她已经变了,变成了一个狼子野心,歇斯底里的疯子,人因为嫉妒,因为一颗平步青云的心,就会变得穷凶极恶,心狠手毒,玉儿,李钗儿这样凶恶地陷害你,她的身后,一定有暗中阴谋的元凶,我们要有备无患!”李宝儿郑重地对李玉儿说道。
万寿公主府外,铺天盖地的奸细,围攻府邸是,向府邸大声侮辱,嘲笑讥讽。
书房,李玉儿凭栏眺望着窗外,颦眉惆怅。
“公主,那些奸细好像已经查到我们来到万寿公主府了,这些狗腿子监视跟踪,若是那些刺客追杀到这里,我们都有大难呀!”冷香忧虑地对李玉儿说道。
“冷香,外面的疯狂辱骂,漫山遍野的打击,都是凶手在暗中制造的假象,这些狗贼若是真的要刺杀公主府,他们是不会这样光天化日来辱骂的!”李玉儿冰雪聪灵地凝视着撅着小嘴的冷香,镇定地说道。
窗外,秋雨绵绵,清风萧瑟,含元殿,程节,元珍,郑超,丞相牛僧孺,御史孙仁,在大殿上向李忱禀奏。
“皇上,程节为非作歹,心怀叵测,他勾结千牛卫,伪造假证,陷害和颐公主,为安乐公主翻案,皇上,程节野心勃勃,企图勾结安乐公主造反,请皇上下旨,逮捕程节!”孙仁跪在李忱的玉阶下,向李忱举笏道。
“孙仁,和颐公主的丫鬟桃叶,是程节的奸细吗?这宝鸭钗是她从和颐公主府盗出来的吗?”李忱一脸怀疑地目视着御史孙仁。
“皇上,您可审讯桃叶!”孙仁命侍卫把桃叶押在李忱的面前。
含元殿,鸦雀无声。
“皇上,桃叶没有从和颐公主府盗窃宝鸭钗,是孙大人勾结丞相,用奴婢的一家逼奴婢陷害程大人的!”桃叶一脸无惧,坚定地向李忱叩首。
“桃叶,你!”孙仁气得一脸睚眦,指着义正辞严的桃叶。
“程大人,自桃叶伺候大人开始,桃叶就暗暗地每日看着大人,大人对安乐公主情有独钟,一往情深,大人是一个真正的汉子,是真正的英雄,虽然和颐公主对奴婢十分好,但是,在这大殿,奴婢就是死,也要把真相说出,揭露这些恶魔的嘴脸!”桃叶一脸毅然,突然从衣襟里拿出匕首,对着自己的胸膛,英勇地戳了进去。
顿时,大殿上,血流成河!
“桃叶!”痛不欲生的程节疯了一样冲到桃叶的面前,抱着将死的桃叶。
“公子,你是桃叶在这个肮脏的世上,看到的最情深的男子最有情义的汉子,桃叶虽然卑贱,但是桃叶知道,自己忤逆了和颐公主,是活不了了,奴婢愿意用这条贱命,为公子,为安乐公主翻案,让真相大白,公子!”桃叶垂死的温暖一笑,明眸凝视着痛心疾首的程节,最后流下了一颗如玉一样的泪珠。
“桃叶!”程节嚎啕大哭,抱着已经玉殒香消的桃叶。
“孙仁,你这个奸贼,竟然无法无天,逼一个稚气的丫鬟陷害程节,你真是罪恶滔天,来人,把孙仁押入大理寺!”李忱惊愕地凝视着这悲惨的血场,龙颜大怒,拍案命令金吾卫,把目光呆滞的孙仁,押下了大殿。
“皇上,臣已搜查了和颐公主府,和颐公主确派刺客,去安乐公主府刺杀安乐公主!”就在同时,门下省侍中孙文,向李忱举笏禀报。
“和颐?这个不孝之女!”李忱心如刀绞。
“皇上,和颐公主野心勃勃,居心叵测,臣禀奏皇上,今年回鹘大汗颉汗的皇后病逝,皇上不如因势利导,将和颐公主下嫁颉汗,与回鹘和亲,结秦晋之好,这样,我大唐就砍断了吐蕃的一个膀臂,吐蕃就众叛亲离了!”这时,丞相牛僧孺,举笏跪在李忱的脚下,向李忱献计道。
“和亲?”李忱心中七上八下。
“皇上,公主罪恶滔天,皇上又不忍惩治,臣建议,这才是一石二鸟的妙计!”牛僧孺向李忱叩首道。
“好,朕就下旨,让和颐公主下嫁回鹘大汗,与回鹘和亲!”李忱恍然大悟道。
再说和颐公主府,程节与秦王李荣,千牛卫大将军郑超,率领千牛卫,来到了公主府大门。
“和颐公主接旨!”程节手呈圣旨,步到了大门前。
过了半晌,大门突然开了,和颐公主李钗儿,雍容华服,在鸢雀的搀扶下,一脸冷笑地步到了程节的面前。
“和颐公主听敕旨,皇上敕,和颐公主李钗儿,端赖柔嘉,贤良淑德,册封为和亲公主,下嫁回鹘!”程节大声宣布道。
“程节,你真是好冰冷的人呀,我李钗儿虽然现在灰头土脸,但是昔日,我也是你的正室妻子,还有,我生下了你的骨肉,你到现在都没有给我们的孩子起名!程节,你竟然这么恶毒,要我李钗儿远嫁回鹘,日后孤立无援地在回鹘凄惨到老?”李钗儿一脸狰狞面目扭曲,歇斯底里地指着一脸鄙夷的程节。
“李钗儿,你说我恶毒?玉儿是你的亲妹妹,你竟然同室操戈,恬不知耻地用阴谋陷害她,还传播谣言,编造那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故事,折磨羞辱玉儿,你是个恶魔,你畜生不如,对你说最后一句真话,送你去回鹘和亲,不是我的禀奏,是丞相牛僧孺!”程节怒发冲冠,眉眼愤慨,他大义凛然,义正辞严地怒视着已经疯狂,丧心病狂的李钗儿,朗声说道。
“鸢雀,我们去回鹘!”李钗儿痛哭流涕,悲痛欲绝,她一脸睚眦,咬碎银牙,在鸢雀的搀扶下,步出了公主府邸。
大中三年,和颐公主和亲下嫁回鹘大汗颉汗,李钗儿珠光宝气坐着珠环翠绕的马车,在五彩斑斓的仪仗队保护下,静谧地从长安城走了,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在李玉儿的眸子前,慢慢的七零八落。
安乐公主府,李玉儿一脸郁郁寡欢,惆怅地步进了大门,秋月婉约,李玉儿双眉紧蹙,茕茕孑立。
“玉儿!”突然,李玉儿觉得肩上突然半晌温暖。
李玉儿回眸,颦眉凝视,眉眼弯弯,面若满月的程节,明眸含情脉脉,手上执着蓝绸鹤氅,温柔地披在李玉儿的肩上。
“程节,为什么我们赢了,二姐输了,而且去了回鹘,我却仍然不高兴?”李玉儿弱眼横波,凄美地凝视着含情脉脉的程节。
“玉儿,勾心斗角,骨肉相残,虽然赢了,但是亲人的陷害,骨肉的痛恨,让我们痛心疾首。玉儿,不要再悲伤了,李钗儿已经去了回鹘,永远离开了长安,我们梦寐以求,朝思暮想的大婚合卺,这一日就要到了,以后,我们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心有灵犀,比翼双飞,白头到老!”程节眸子里转着泪珠,温暖地凝视着颦眉的李玉儿。
“程节,我们这辈子缠绵徘恻,比翼双飞,下辈子,我们还是柔情蜜意,白头偕老!”李玉儿颦眉,忽然俏皮一笑,凝视着程节呆呆的满月脸。
程节搂着李玉儿,进了自己的怀里。
“玉儿,我们以后同舟共济,长相厮守!”程节泪流道。
秋夜,安乐公主府清风徐来,柔情似水,夜的冰霜,让公主府连理并蒂。
长安城,凄美的情爱,萦绕在高处,李玉儿弱柳扶风,与程节步到了张灯结彩的屋里。
佳期如梦,举案齐眉,李玉儿在信笺上写了一首诗,程节在李玉儿的身边,乐不可支。
含元殿,程节英气逼人,戴着兜鍪,穿着铠甲,器宇不凡地步上了大殿。
“程节,与公主洞房大婚后,你就要再次回到前线,援助张义潮,反攻吐蕃铁骑,现我大唐已与回鹘和亲,回鹘不会援助吐蕃,程节,大丈夫匈奴未灭何以为家,你去前线吧,凯旋之后,你与公主再一往情深,长相厮守!”李忱凝视着昂扬的程节,慢条斯理地说道。
长安城楼,李玉儿与冷香亭亭玉立在城楼上,眺望着程节驾驭着战马,率领大唐汉子,士气昂扬,雄心勃勃,向前线启程!
程节率方钱,孙飞等将领,几万大唐汉子,援助安西,京城也暂时太平。
万寿公主府,万寿公主与驸马郑颢,也缠绵徘恻,举案齐眉,而李玉儿,却黯然神伤地弱柳扶风,伫立在孤立无援的府邸里。
“父皇,母妃,玉儿在公主府,一个人,十分孤僻,宝儿请求父皇母妃,接玉儿进宫。”紫宸殿,李忱晁贵妃眉开眼笑,万寿公主李宝儿,倩然一笑,向李忱晁贵妃欠身道。
“程节去前线打仗了,玉儿确是一个人孤僻,万寿,你就接玉儿来宫里吧!”李忱笑容可掬地笑道。
大中三年秋,李玉儿再次进宫。
含凉殿,十分静谧,李玉儿在冷香的搀扶下,进入了寝宫。
“公主,含凉殿种有湘妃竹,皇上与娘娘知道公主喜竹,这含凉殿又靠近紫宸殿宣政殿,所以皇上命奴才请公主小憩含凉殿。”司礼太监马元贽,一脸和颜,向李玉儿行礼道。
“冷香,香君,麝月,荷花都进宫了吗?”李玉儿蹙眉询问冷香道。
“公主!”这时,姹紫嫣红,古灵精怪,欢呼雀跃的香君麝月荷花等丫鬟,乐不可支地来到李玉儿的眼前,向李玉儿欠身道了万福。
“你们这些妮子,起来,现在我们住进了皇宫,我们就高高兴兴,玩乐书画。”李玉儿俏皮一笑道。
大明宫的阴霾,被彩云冲散,含凉殿,欢呼雀跃,乐不可支。
秋夜,李玉儿在书房,情深意笃地看着程节送回来的家书。
“玉儿,一个人在长安,孤单吗?程节我已经到了玉门关,将士们英气逼人士气勃发,我与方钱孙飞等弟兄,勠力同心同心协力,同仇敌忾,虽然敌人漫山遍野,张牙舞爪,但是我们弟兄,斗志昂扬,驾驭着战马,锐不可当,我的那大白马,真是冰雪聪明,就像你一样,我驾驭着它,在将箭林弹雨的战场上,身先士卒,勇敢冲锋,当敌人如狼似虎时,我的眼前,就现出你那眉尖若蹙的瓜子脸,与仙葩明眸,回忆起你,我就一身是胆,余勇可贾,我手执一柄陌刀,冲杀敌人,那陌刀出神入化,若秋风扫落叶,杀得那些敌人血肉横飞,哭爹叫娘,玉儿,我们就要赢了,凯旋回京后,我要与你心有灵犀,如胶似漆!”
李玉儿专心致志,全神贯注地看了信笺,眸子里的泪珠,落在了信笺上。
秋花惨淡,眸泪空垂,李玉儿心中悲伤,却又十分温暖。
长安城的秋夜,好像鸦雀无声一片太平,但是,在阴暗的旮旯内,一些卑劣小人,正暗中窥视着长安,他们居心叵测,准备蠢蠢欲动!
“李玉儿,你是仙女吗?那个程节,竟然为了你这个弱柳扶风,病恹恹又敏感小性儿的女人,像疯了一样,程节真是情种英雄,为了你,他竟然视死如归,煞费苦心地找人证物证,为你翻案,拼死地救你,疼爱着你,李钗儿那么恶毒精明,竟然都被你扳倒了,李玉儿,你以为,我还能让你这样高兴的活吗?”面目扭曲,一脸睚眦地仇团儿,蛇蝎地目视着大明宫,龇牙咧嘴,狰狞卑鄙。
长安城,龌蹉下流的传播谣言,制造混乱,再次联袂献丑,丑类乱叫乱跳,再次粉墨登场。
“李玉儿又入宫了,听说这个大唐灾星,又要让大唐大祸将至了!”
“**,真是无耻淫荡,就会在人家面前装可怜,真是狐媚子!”大明宫内,宫人步在小径上,沸沸扬扬,七嘴八舌。
“昭仪娘娘!”宫女若鸢,得意忘形地步到了方昭仪的面前。
“若鸢,皇上今日戌时,还是来我们储秀宫吗?”方昭仪一脸跋扈地瞥着若鸢,问道。
“昭仪娘娘,皇上今日临幸紫宸殿。”若鸢向方昭仪欠身道。
“哎哟,皇上一个月几乎每日都临幸我们储秀宫,今日竟然回想起那个徐娘半老的晁贵妃了?”方昭仪那妖媚的面颊上,呈现出鄙夷的笑。
“昭仪娘娘,现在宫里的人都在暗中议论,晁贵妃是昔日皇上在光王府的正室,但是皇上继位后,竟然没有册立晁贵妃为皇后?”若鸢一脸卑劣地向方昭仪谄笑道。
“这晁贵妃,本就是民间女子,身份卑贱,皇上现在都登基当了皇上,如若册立一个卑贱女子为皇后,母仪天下,岂不被天下人嘲笑?”方昭仪一脸讥讽道。
“昭仪娘娘,但是晁贵妃生了长子李燮,万寿公主李宝儿,和颐公主李钗儿,安乐公主李玉儿,日后皇上若册立李燮为太子,晁贵妃就一定鸡犬升天,被册立皇后!”若鸢眸子一瞥,向方昭仪怂恿道。
“贱婢,就她,也想母仪天下,本宫听说长子李燮,老实呆滞,皇上并不喜欢,却喜爱次子秦王李荣,四子夔王李滋,若鸢,本宫若诞下龙种,或让秦王与夔王叩我为义母,日后尚未可知!”一脸狡黠的方昭仪,凤目瞥着若鸢,傲娇地笑道。
储秀宫,丞相牛僧孺的儿媳仇团儿,今日珠光宝气,穿着绸红褂子,喜气洋洋地向方昭仪行礼。
丫鬟雀儿,带着许多五彩斑斓的礼物,放在了储秀宫里、。
“牛夫人,出手不打送礼人,进宫请安,竟然带了这么多宝贝!夫人真是太恭和了!”方昭仪的宫女若鸢,见牛府的小厮,送来这么多熠熠生辉的礼物,不由得眉飞色舞道。
“昭仪娘娘在皇后,最受皇上宠爱,这名气都传到宫外了,臣妾来储秀宫请安,的确是太吝啬了。”仇团儿一脸和颜悦色道。
“牛夫人,这后宫,本宫只是昭仪,夫人只带着这么多礼物来向本宫请安,是不是有些太鹤立鸡群了?”方昭仪笑容可掬地凝视着眉开眼笑的仇团儿,朱唇倩笑道。
“昭仪娘娘,这京城的聪明人,都能看出,虽然晁贵妃统摄六宫,但是皇上宠爱的是娘娘您呀,日后册立皇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娘娘日后如诞下龙种,日后真是平步青云呀!”仇团儿口若悬河,甜言蜜语说得天花乱坠。
“牛夫人真是精明,日后丞相府若是有什么乞求,夫人就进这储秀宫吧!”方昭仪一脸气焰嚣张地笑道。
“昭仪娘娘权倾后宫,日后定然平步青云,富贵荣华,但是娘娘,若想母仪天下,真正统摄六宫,娘娘还是要策划计谋,暗暗的把那个紫宸殿的贵妃扳倒!”仇团儿一脸阴暗,小声对方昭仪煽动道。
“牛夫人,既然夫人这么对本宫恭敬,日后储秀宫就与丞相府同仇敌忾,同心协力,本宫的父亲与牛丞相是同僚,又是朋友,方府,牛府,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牛夫人,本宫要扳倒紫宸殿那个徐娘半老的贵妃,你有何计策?”方昭仪瞥着若鸢,若鸢迅速把寝宫的宫人全都赶出寝宫,方昭仪一脸睚眦恶毒,目视着一脸卑劣的仇团儿。
“李玉儿!”
大明宫,老女人的龌蹉辱骂,再次开始,宫人们窃窃私语七嘴八舌,都暗中议论安乐公主。
李玉儿在后花园与冷香玩,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