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凉殿,李玉儿终于病愈,云妃每日来书房,与李玉儿乐不可支地唠嗑与闲聊,李玉儿在经过这次后宫波云诡谲的陷害后,神情十分惆怅,每日郁郁寡欢又黯然神伤,云妃语重心长劝慰李玉儿,终于让李玉儿又神采奕奕,明眸里露出让人安静温暖的春天阳光。
程节来到书房,只见李玉儿漆发披肩,那好像暗香的万丈青丝,让程节突然心旷神怡。
“玉儿,我这次抱着你,就再也不松开了!我终于知晓与明白,人的一生,只有几件最重要的事,你就是最重要的,颦儿,你的字,也是我昔日给你起的,我们才是两情相悦与天造地设的一对,十几年的伉俪情深,我突然知道,我的人生,不能没有李玉儿,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不但是知己,还是夫妻,你就是我的魂魄,我们是心有灵犀,血脉相连,上次经过一次失去你的痛苦,这一次,我再也不放开你了!”程节步到李玉儿的眼前,把李玉儿紧紧搂入怀里,明眸突然眼泪汪汪,凝视着李玉儿那柔情蜜意,似蹙非蹙罥烟眉,凝视着李玉儿那清澈的明眸,十几年爱情的刻骨铭心,让程节与李玉儿悲痛欲绝,柔肠百结。
“程节,我也不会再离开你了,我们必然要一起举案齐眉下去,情投意合,形影相随,诗经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们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最后消灭悲剧,开天辟地,用自己的聪明创造我们的生活!”李玉儿双眉紧蹙,凝视着程节。
李玉儿在含凉殿,在大明宫,在这个孤独的冬天,在年终的寒冬腊月中,仍然十分顽强地坚持着自己的尊严,自己的憧憬与自己的初心。
小人奸贼,对含凉殿的嘲笑侮辱,讥讽奚落,没有让李玉儿神情抑郁,也没有让冷香麝月荷花每日提心吊胆,薛青云的狗腿,日夜地传播谣言,故意编造那些信口胡言,血口喷人,与子虚乌有的谣言,这些厚颜无耻又灭绝人性的造谣狗奴才,仍然做着暗中掌控别人,让那些似乎好欺负的弱者任意摆布的梦。
皇后薛青云,觉得自己的阴谋,也毁于一旦,最后败得血本无归。虽然顺利陷害了李玉儿,但是李玉儿仍然在后宫顽强地与自己反抗,云妃也与李玉儿患难与共,勠力同心,后宫的毒妇,在薛青云的暗中指使下,日夜歧视排挤李玉儿,为了骚扰李玉儿,故意编造那些血口喷人,胡言乱语的谣言,日夜诈骗李玉儿,但是,老男人仆射薛道宗龌蹉的愿望,在后宫再次被毁于一旦。
李忱是大唐的天子,大唐的明君,大中十三年,他用自己的雄才大略,改弦更张,重振朝纲,让大唐中兴,在朝廷,李忱是斩钉截铁不允许朝廷朋友的党同伐异,结党营私,暗中沆瀣一气,联合贪污,暗中以权谋私。薛青云虽然贤良淑慎,在人们的面前宽宏大量,又道貌岸然,但是她仍然露出了恶毒的马脚,薛氏在京城最财大气粗,与朝廷官员的关系也错综复杂,这外戚在大唐大权独揽,一手遮天,让李忱觉得心中惶惶不安,所以李忱以仆射薛道宗重病与老迈昏聩为借口,命薛道宗自己乞请向朝廷辞职,薛氏现在的主子,这时就由薛道宗,变成了长子薛太岁,薛太岁在朝内被李忱任命为中书省侍郎,薛氏外戚的权力,被李忱暗暗削了。
“马公儒,皇上贬黜了本宫的父亲,让我们薛氏没有重臣与高官做靠山,本宫左思右想,皇上是怀疑本宫了,虽然本宫也为了皇上,每日事必躬亲,为大唐赴汤蹈火,但是皇上对我们薛氏猜疑了,大唐近三百年,若是有人在朝廷盛气凌人,又功高震主,那这个人就在皇上的心里死到临头,所以本宫要为我们薛家暗中考虑后事了,在我们薛家被扳倒前,我们定要扳倒李玉儿,让李玉儿臭名昭着,最后名誉扫地,只要李玉儿被我们逼死了,云妃与张贵妃就没有了援兵,她们就永远不能与本宫争夺皇后之位,也不能争夺本宫的慎儿的太子之位,马公儒,在本宫被扳倒前,本宫要把晋王李燮,夔王李滋,与李玉儿一起逼死,所以为了免后宫夜长梦多,我们要暗中趁其不备,派巫蛊人用妖器制造绘声绘色的假象,让皇上怀疑两王谋反,杀了两王!”薛青云凤目圆睁,一脸的凶神恶煞,对马公儒吩咐道。
大明宫,虽然还没有大祸,但是却已经开始突然北风乍起了,大唐,长安,大明宫,暗暗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立刻就要彤云四合,在长安城雷霆万钧!
“皇上,大事不好,山东的北静王高额率兵谋反,攻占了凤翔,他还在凤翔宣布,要率兵攻打长安,朝廷要来诏安,就要用安乐公主李玉儿来和亲!”含元殿,丞相崔慎由,高举朝笏,颤颤巍巍向李忱禀告道。
李忱如同晴空霹雳,目视着崔慎由,大吃一惊。
“皇上,北静王是大唐现在唯一的异姓王,昔日宪宗时,因为临淄的节度使高骨为朝廷消灭了贼军,宪宗为了招抚高骨,册封高骨为王,现在已经过了三世,这北静王高额,暗中招兵买马,几年已兵力雄厚,朝廷想用钱安抚这些藩镇,但是安西节度使张义潮,毅然不接受朝廷的赏赐,而这个北静王高额,不但接受了朝廷的赏金,还用朝廷的钱厉兵秣马,现在竟然变本加厉,公然率兵谋反,皇上,北静王高额是藩镇中最鲜廉寡耻又狼子野心的反贼,臣认为,朝廷应该命一员大将去讨伐高额,若消灭了临淄藩镇,就可以对那些招兵买马,颐指气使,对朝廷桀骜不驯的藩镇节度使杀一儆百,皇上,臣建议,迅速派兵部尚书,荣国公程节,率兵对高额讨伐!”丞相白敏中,一脸大义凛然,对李忱酣畅淋璃又慷慨激昂地建议道。
“北静王不但暗中谋反,还自立异姓王,真是有恃无恐,肆意妄为,程节,朕派你率十万大军,保护公主,东征临淄!”李忱怒气上涌,对程节命令道。
“皇上,您既然命令臣去讨伐,为何还要带着公主?”程节一脸惊异地问道。
“程节,朕绞尽脑汁,想了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妙计,朕认为,对北静王,朝廷应该先礼后兵,朕先下旨昭告天下,让你护送安乐公主下嫁临淄,你率兵趁机攻击临淄,把北静王消灭,临淄犁庭扫穴!”李忱命令道。
这时,是寒冬腊月,平原上,还冰天雪地,李玉儿眉尖若蹙,在冷香的搀扶下,突然盈盈来到了程节的面前。
“程节,这个妙计,一定是皇后薛青云向父皇献计的,薛青云这几日,在后宫接二连三,每日三番五次地派奸细骚扰破坏,故意用猥琐的噪音干扰我,现在正巧北静王率兵造反,薛青云这一计是妄想借刀杀人,这次我们去临淄假和亲,一定是凶多吉少,程节,但是我们若是一起去,我不害怕的!”李玉儿柳眉一耸,对程节莺声燕语道。
“虽然是小人的圈套,但是我们还是要去,玉儿,北静王这厮突然谋反,一定暗中是薛氏的挑唆,薛青云这个毒妇,知晓我们暗中调查搜集到了他们暗中勾结东瀛巫蛊武士,窥视杀害平民,巫蛊摄魂的许多罪状,所以妄想用这一计,借刀杀人!”程节紧紧地执着李玉儿冷冷的春葱玉指,凝视着李玉儿,忽然眉眼弯弯道。
“程节,所以我们一定要去临淄,北静王这厮,是薛氏勾结东瀛,暗中党同伐异,对平民百姓横征暴敛的一个重要证据,我们若抓住北静王,就可以把薛氏勾结外国,暗害我百姓的罪恶全部揭露出来!”李玉儿罥烟眉颦蹙,明眸清澈盼兮,对程节说道。
“玉儿,北静王这厮,昔日也与父亲,与我有过友谊,但是现在他妄想图谋不轨,我就与他割袍断义,这次东征,我们不共戴天,一定要打一场爽的仗!”程节凝视着李玉儿,含情绵绵,一脸战神气概说道。
大军东征了,大唐铁甲军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大军旗正飘飘,马正潇潇,程节身先士卒,与几员大将簇拥着公主的马车,来到了临淄。
“程节,昔日我们在长安也是忘年之交,你回忆回忆,昔日在长安的书院,你被小人陷害,故意制造假的证据,污蔑你写的文章与诗是偷盗别人的,我还为你在老师那鸣冤叫屈,我们兄弟,也是小时长安的发小吧。”临淄城门开了,欣喜若狂,春风满面的北静王高额,驾驭着战马,在侍卫的簇拥下,竟然亲自来接程节与李玉儿,两人笑容可掬地唠嗑。
“高额,我们虽然曾经是兄弟朋友,但是,你不该故意起兵造反,还威胁朝廷,要朝廷送安乐公主与你和亲!我们从小都读过柳先生的文章封建论,大唐应该统一,但是最大的遗患,就是藩镇,昔日安禄山造反,朝廷为了剿灭安史之乱,被逼暂时任命了十几个藩镇节度使,这些节度使,不但厉兵秣马,暗中自立称王,还一个个对朝廷,对长安虎视眈眈,因为这些节度使控制了各地的兵权,所以大唐的江山,竟然几十年外强中干,暗中危机四伏,昔日,我们同在长安学经书,那时我最敬服这柳河东,也建议朝廷,削藩镇兵权,由朝廷控制各地,在各地重新建立县府州,你与我一起向皇上上书,现在,你却自己自立称王,高额,我劝你,这个世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把兵权交给朝廷,朝廷一定册封你继承北静王的爵位!”程节向高额拱手,一脸大义凛然慷慨激昂地劝说高额道。
“程节,你这厮也真是沽名钓誉,在我面前温文尔雅,却暗中男盗女娼,我高额今日要娶你的女人,安乐公主李玉儿,虽然你当了十几年所谓的驸马,却从来没有与公主大婚,你是个有名无实的驸马,从小我们就一起见过这李玉儿,她虽然弱柳扶风,但是却才华横溢,超凡脱俗,对人心高气傲,又孤傲清纯,李玉儿从小就是一个女丈夫,本王早想娶她,这次起兵,本王只是为了这个病西施,只要朝廷把公主下嫁给本王,本王迅速撤兵,把凤翔与兵权,交给皇上。”高额故意瞥着程节,狰狞睚眦,对着程节龇牙咧嘴道。
“高额,皇上派我率兵来,只是保护护送安乐公主下嫁临淄,现在公主已经到了,高额,你命令凤翔的大军,撤兵吧!”程节虽然痛不欲生,但是仍然一脸忍辱负重,向盛气凌人的高额拱手道。
“好,程节,你把公主请到本王的面前,本王带公主回城,就命令撤兵!”高额仰面奸笑道。
临淄城,北静王府,到处灯红酒绿,高额与程节李玉儿的面前,高朋满座,大家眉开眼笑地在王府的灯火摇曳中,乐不可支地推杯换盏。
北静王高额,一双三角眼,瞥着一身红妆,惊鸿游龙的李玉儿,不由得一脸登徒子。
这时,李玉儿把流苏盖头掀起,罥烟眉一颦,弱眼横波,正是态袭两靥之愁,冰肌雪肤。
“哈哈哈,这公主真是大唐的金枝玉叶,你看这捧心西子玉为魂!”高额那白脸,浮出忘乎所以的奸笑。
“北静王,本公主听说你是大唐第一美男子,不但玉树临风,还面若冠玉,今日玉儿一见,果是百闻不如一见!”李玉儿罥烟眉颦,倩然一笑道。
“公主嫁给本王,这也是民间谚语所言,千里姻缘一线牵!”高额一脸得意忘形地大笑道。
“就是他,那个驸马程节,听说他是一个色魔色鬼,到处风流倜傥!”
“真是臭名昭着,听说各地,人尽皆知!”这时,程节突然听见,窗外面传来几个老男人与老妇女的议论声。
这时,已经月色朦胧,外面夜阑人静,李玉儿看高额喝醉了,自己也装醉,在冷香的搀扶下,醉眼迷离地进了所谓的王府洞房。
“高额,你这厮暗中谋反,心术不正,你没有听过一个谚语吗?朋友之妻不可夺,兄弟之妻不可辱,你这厮禽兽不如,竟然想欺负我的玉儿!”再说高额,装妖作怪,以为用酒与毒药,已经灌醉了程节与他手下的兄弟,他迅速鬼鬼祟祟,指使侍卫,暗中绑程节与张人贵孙飞等人,但是让他措手不及的是,程节突然在地上睁开明眸,如风驰电掣,那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架在了高额的脖子上。
“程节,你这厮用计诈我!”高额大惊,眼睛瞪着程节问道。
“高额,你中了我程节的计了,我军已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夜袭了凤翔,现在凤翔已被我军收复,我们的人又暗中化妆成一群陪嫁的丫头奴才,潜入临淄,现在临淄已经被我们攻下了!”程节怒视着高额,突然开怀大笑道。
“程节,你这厮真是智勇双全!”高额怒视程节,突然在地上翻了一个筋斗,进了自己的地宫。
“程节,临淄城收复了,我军进城,军纪严明又秋毫无犯,百姓欢呼雀跃,人人箪食壶浆!”这时,与冷香麝月荷花挟持了高额的妻妾的李玉儿,也神采奕奕又凌波微步地来到了程节的面前。
“玉儿,高额这狗贼,暗中进了地宫逃跑了,我料这高额明日会迅速纠集大军,反攻临淄,明日,我们与敌人,要有一场,刀光剑影的决战!”程节凝视着李玉儿,突然十分心思细腻地用手温柔地理了理李玉儿那在朔风中凌乱的青丝,程节似乎闻到了李玉儿漆发那淡淡的幽香。
今晚,临淄城外,高额收买的一群厚颜无耻,又下流又卑劣的老妇女与街头老男人老流氓,对着临淄城,故意大呼小叫,恬不知耻地叫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对着城楼破口大骂,
城楼上防守的士兵,群情激奋,人人义愤填膺,这时,这群鸟男女,龌蹉地转过身子,向着城楼故意摇曳。
楚宣怒气填膺,迅速张弓搭箭,用他那百步穿杨的箭术,如风驰电掣,迅速瞄准那厚颜无耻的鸟男女,如迅雷不及掩耳,只见箭矢飞去,一声像杀猪一般的尖叫,这群不知羞耻的鸟男女,捂着腚,继续乱叫乱跳,在着静谧的夜空大呼小叫:“看见他发病了,程节是神经病,抓他,抓起来!”
只见那奸细还没讲完,突然说时迟那时快,城楼上箭如飞蝗,迅速封住了这厮龌蹉的七窍。
次日,临淄城下,晨露微熹,程节驾驭着战马,竟然一马当先,率兵亲自指挥兄弟们在平原上冲锋陷阵,李玉儿也在大阵中,驾驭着白马,与程节风雨同舟。
“程节,你这厮若不还我临淄,我叫你与李玉儿死到临头!”这时,一脸颐指气使的北静王,穿着白甲,在大阵前气势汹汹,跋扈骄横,北静王几万大军,旗正飘飘,竟然遮天蔽日,漫山遍野。
只见程节,谈笑自若,在敌人阵地前胸有成竹,指挥若定,他手中一柄陌刀,突然挺身而出,对着那北静王一声大喝:“呔,高额,你这畜生不如的禽兽,今日我程节率兵不灭此朝食,誓不罢休!”
北静王见程节竟然单刀直入,不由得喜不自胜,迅速命令左右铁骑,先发制人,围攻程节,企图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北静王铁骑,把程节围在垓心,十几员大将,围着程节,故意打马盘旋,程节沉着从容,手中一柄陌刀,在敌人的包围中,舞得虎虎生威,左右盘旋,十几人大战一个程节,只见这程节,不但精神饱满,士气昂扬,一柄陌刀越战越勇,还神出鬼没,一个人所向披靡,锐不可当,杀得这些敌人血肉横飞,一个一个人仰马翻。
程节一人,杀死敌将十几员,他一声大吼,手下也杀得性起,与程节一起杀进敌人大阵,程节一柄陌刀,左右插花,神出鬼没上下翻飞,竟然横扫千军,杀得敌人兵败如山倒,就在这时,高额的大将高鹗率兵援助,弓箭手向大唐铁骑与程节齐射,那战场上,箭如飞蝗,程节也指挥弓弩手与敌人对射,双方各自防守阵地,最后两阵对圆。
“程节,你我大军,打了一日,难解难分,只要你把李玉儿送给小王,小王就撤兵,迅速归降朝廷!”只见北静王高额,一脸恬不知耻,对着程节尖叫道。
“高额小贼!”程节目光如炬,这时已经冬夜,李玉儿劝程节撤兵回城。
王府,李玉儿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