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会见于吉,兵发吴郡(求订阅)
卖符的人作为于吉的忠实信徒,他不允许士徽叫于吉的名字。
“哪来的臭小子敢直呼神人的名字,这里不欢迎你们,赔偿钱之后赶走走,永远不要来此。”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众人的围观,那些忠实信徒,对士徽等人横眉竖眼。似乎只要伙计发话,他们就一拥而上。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我又没说不给钱,我只是想见上于吉一面。若是他没脸见人的话,那见不到他也无妨。只不过别怪我,砸了他神人的招牌。”
“你以为你是谁啊!说见我师傅就见我师傅。我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猖狂。砸了师傅的招牌,你也不要想着安然无恙的离开。”
士徽轻蔑道:“听你如此说,我倒是要看看将这砸了,会发生何事。给我砸。”
“慢着,这位公子我师傅有请。”
士徽看到一名青年挤过人群来到他面前。
“师兄,他是来这捣乱的人,师傅为何要见他?”
“师傅是何想法,就不是我能猜测的了。”
小道固然对士徽的行为极其气愤,但于吉的话他不能不听。只能冷哼一声,对士徽的行为表达不满。
在青年的带领下,士徽一行人来到后院之中。这里有一个鱼塘,鱼塘的中间是一座凉亭。
凉亭的两头各有一座小桥,四周的房舍也算精巧别致。士徽还闻到了一股檀香。不得不说于吉此人很会享受。
于吉手拿拂尘,双眼紧闭的盘坐在一座道台之上。当他听到脚步声后眼睛才睁开。
于吉给士徽的第一印象是,这人好会装。不过他想想觉得也是,那些自认是高人的人,不都希望将自己的气质变得仙风道骨吗?
“师傅,人我已经带到。”
“这里已没你的事,下去吧!”
“唯。”
“州牧到此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士徽对于吉能认识自己并不意外,他时常出没于百姓面前,见到他面孔的人也很多。
于吉见士徽这么平静有些意外。这与他想象中的大不一样。
还不等于吉说话,士徽抢占了先机。“不知你叫我来所谓何事?”
于吉心中嘀咕道:“这不应是我问你吗?你怎么反而问起我来了。”
于吉也明白了,士徽并没有那么好糊弄。
“我听我的弟子说有人找我,故此将州牧请来。”
“我当是何事呢?原来是这个。有一则谣言从你这里传出,不知你作何解释?”
“原来他是来问罪的。”于吉给出了答案,“应该是我弟子误传。”
于吉这样回答,抓住了士徽没有证据的漏洞。
事实上士徽也没打算追究此事。
士徽吐槽道:“你倒是会撇清关系。”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相信州牧心中自有明断。”
于吉将问题又抛回到了士徽手中。
“虽说不是你所为,但你也算是你的过失。我希望你能出来澄清,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不过你要想清楚后果。”
士徽的笑容和颜悦色,于吉却看出这副笑容中透露着一股凶狠。
可于吉并不愿意妥协,他辩解道:“虽说是我弟子的失误,但是州牧掀起的战争过于频繁。为黎民百姓计,希望州牧能停止攻打吴郡,休养生息。”
士徽忽然笑了,“你此举难道就不怕我将你视为吴郡的奸细。”
于吉面色如常,“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于吉原本以为士徽会无可奈何,可接下来士徽的话把他整懵了。
“先生乃修道之人,竟然连自己的过失都不愿意承认,难道就不怕天降神罚?”
于吉十分清楚,世上根本就不存在鬼神。要不然他也不会假借鬼神之名,收众多信徒。
“我问心无愧,自然不怕天降神罚。”
士徽却道:“我看未必,先生印堂发黑,三日之内必有天灾降临贵府。”
于吉忍不住发笑,“州牧何时懂得相面之术。”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先生虽有神人之称,但也无法勘破自身命轮。先生若是不信,三日后必见分晓。告辞。”
于吉看到士徽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他的心里也产生了怀疑。可他不明白士徽是怎么知道这种况且的。很快他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士徽肯定是想派人在我府中搞破坏,看来这三天我必须谨慎应对,千万不能让士徽的阴谋得逞。”
才过去几个时辰,士徽对于吉说的预言传遍了南昌城。消息之所以传播的这么快,自然少不了锦衣卫的助力。
士徽希望通过此事,提高自己的百姓中的威望,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的预言成真。
第三天的夜晚很快到来,于吉这几天时刻注意四周的动静,一刻也不敢放松。
之前与士徽有冲突的那个伙计,也就是于吉的弟子,见宅院没有异常。他忍不住质疑起士徽说的话来。
“师父现今任何事都没有发生,我看州牧分明就是在戏弄你。”
于吉也开始犯嘀咕,可他随后又坚定道:“这不第三天还没过去吗?再等等。”
士徽在远处仰望着晴朗的夜空,似乎也在为他的预言而担忧。
没过多久,天以至深夜,云层突然将月光遮蔽。紧接着天空中出现了一团微妙的火苗随处飘动。
紧接着它越来越大,直至飘在南昌城中。忽然天空中再次出现了一个火球,火球划破夜空急速地朝地面上坠落。
百姓看到这种奇异的景象,忍不住从房中起身查看,更有甚者匍匐在地,嘴里在不停地念叨着。
于吉弟子面露惊恐,“师父我们快走,火球坠落的方向正是我们这里。”
于吉也发现了火球,不过他比自己弟子要淡定的多。火球坠落的地点很可能是他的宅院,但是绝对不会砸到他们身上。
火球砸在一座房梁上,随后天空中又出现了一个,另一个也紧随其后。没多久天空中就出现了八颗火球,于吉府上已经乱成一团。有人跪地祈求上天不要再降下天罚。
说来也巧,这些人跪地祈求后,明亮的月光再次现身。有人还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漂浮物,南昌城中的百姓还以为出现了神仙,跪地祷告者不知凡几。
漂浮物逐渐漂出众人的视野,百姓这才起身。有人感叹道:“州牧还真是神了,难道他是上天派来神仙不成。”
此言一出,百姓纷纷朝士府走去,不一会儿就把士府包围了。士徽看到这一幕十分后悔大张旗鼓的宣传。
为防有人趁机作乱,府内士徽的亲卫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士徽知道他必须给百姓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他真有可能被人追捧为一名神棍。那样他除了躲在家里,出门时还要偷偷摸摸。
虽然天空中落下了九颗火球,但于吉府上几乎没有损失。不过寄居在于吉府上的许多信徒,包括他的弟子,担忧天罚再次降临时都跑了。只留下那个与士徽斗嘴的弟子。
于吉失魂落魄的坐在院中,他的弟子也不知该怎么劝慰。
“邓展你为何没有离开。”
邓展没想到于吉开口的第一句话会问这个。
他也不知怎么回答于吉,只能吞吞吐吐的道:“因为……因为师父您帮过我家渡过危难,我要是离开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于吉不由得笑了,“走的人中有不少人也受过我的恩惠,可他们却没有你这种觉悟。说实话,趋利避害人之常情,我其实不怪他们。”
“于吉先生心胸宽广还真让人佩服。”
这道突兀的笑声突然响起,两人不由得向后看去。
邓展见到来人后惊呼:“是你。”
“州牧此来不会是来看我的笑话吧!”
“不瞒你说,我并不没有闲情逸致笑话你。我来就是想说,先生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何会知道你府上天降神罚吗?”
听士徽这么一说,于吉心里也十分疑惑。
“既然如此,还请州牧告知。”
“先生若是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知,不过这是我军机密,想知道你必须投靠于我。”
士徽明显就是在吊于吉胃口,“州牧好手段,先是引起我的兴趣,而后又逼迫我投靠。”
“没办法为了能让先生为我所用,只能出此下策。”
士徽一开始来找茬自然不是闲得慌,他想利用于吉会炼丹的特性,希望借此研究出火药,这样他的征途也能更轻松些。
于吉观察过士徽的事迹,士徽的性格不易琢磨,他一旦拒绝说不定有血光之灾。
“既然州牧诚信相邀,我若拒绝岂不是太不识抬举了。”
“师父你。”
于吉担心士徽对邓展不利,劝道:“我这里有一些钱财,你拿回家侍奉爹娘去吧!”
“不,师父我打算跟着你。”
士徽发话了,“我看他也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既然他想跟你就带着他吧!”
于吉没办法只得同意,“是,州牧。”
邓展一路上极为忐忑,他没想到士徽会这么轻易地成全他,十分担心士徽还惦记着两人的冲突。
邓展不知道的是,士徽之前那是故意找茬,根本不可能有报复他的心思。
“先生跟我去看一件东西,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士徽将于吉带到郊外的一处隐秘之地,在这里他看到了一件稀奇古怪的东西。地面上是一个木框,旁边有一堆牛皮缝合在一起的东西,连接在木框上。
“州牧这是何物?”
“此名为热气球。”
随后士徽让人将热气球展示给于吉看,于吉这下算是明白晚上为什么会出现那种奇异的景象,原来是士徽的热气球所致。
接下来就是投火球的过程。火球的制作也很简单,就是尽量将圆形的木头中间掏空,然后将其浸泡于火油之中晾干,只要接触到火他就燃烧。
于吉现在明白火球为什么会燃烧殆尽,几乎看不到剩余部分了。
“州牧你既然让我投靠你,不会就是让我看这些吧!”
“不错。”
士徽从怀中掏出一块布递给于吉。
“这是我让你研究的东西,他的威力十分惊人,我希望先生在研究时能注意安全。还有就是必须保守这个秘密不外泄。否则被别人掌握那就麻烦了。”
于吉惊叹于士徽交给他的东西,他看向士徽的目光多出了一份神秘。虽然士徽告诉他自身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在他看来这与那种人无异。
士徽对于吉那种奇怪的眼神极其无语。
成功收服于吉并交给他一项任务后,士徽又将关注的重点移到吴郡战事上来。
尽管士徽利用神仙托梦的名义解释天降神罚,但仍有一部分人把士徽当成仙人来看。
这样一来,再也没有人反对吴郡。不仅如此,就连谣言都变成了吴郡不接受士徽的命令,才遭致天降大雨。
虽然吴郡大雨的情况有所缓和,但是道路变得泥泞不堪,行军极其困难。其中最主要的是粮草运输问题。
侯森突然来到士徽身边说道:“主公,我认为我军不应当坐以待毙。”
“哦!不妨说说你的看法。”
“我军已经夺取钱塘,在吴郡有了立锥之地。我军完全可以利用大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夺取余杭。而且余杭离钱塘并不远,完全不用担心粮草问题。”
士徽考虑了一番后道:“这不是我一人能够决定的,还是与众人讨论一番为好。”
侯森有些失落,他已好久没有领兵出征,早就饥渴难耐了。
士徽拍了拍侯森的肩膀,他不想冷落了这位昔日爱将,于是道:“放心,这次出征少不了你。”
侯森听此喜笑颜开。
其实士徽完全可以做主,但他为了让手下养成用智力解决问题的好习惯。他绝对不能搞一言堂,否则当他年龄时容易不听良言。这是他从各朝各代中吸取的经验。
当然他也不能对手下太过纵容,必须将核心权力拿在自己手中,否则容易受制于人。他可不想将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留给一个外人。
“传令官通知所有人,来我府上商讨对吴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