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安然回番禺,士军截交州
戏志才带兵冲进一片树林之中,后面的益州军紧追不舍。
士军的向导指引着大军:“快,走这边。”
待士军都走完后,一名向导砍断了一根绳子。紧接着林中的箭枝开始发射,头前追赶的益州军响起了惨叫声。
“不好,有埋伏快趴下。”
接下来追击士军的益州军,又遇到了多次陷阱。但地道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将军,你看这。”
邓贤恍然大悟,“我说那天士军袭击我军后,怎么会神秘消失,原来是通过这里。”
“你去将这件事告知军师他们,其他人快进地道追。”
戏志才惊魂未定的回到城中,“你去发信号,要他们将河掘了。”
在地道中的邓贤,忽然听了轰隆声。
“你们听这是怎么回事?”
“将军地下有水。”
邓贤大惊失色,“快撤回去。”
可他察觉的太晚了,一千益州军连同邓贤,都死在了地道之中。
逃脱出来的益州军惊魂未定,没有来得及下去的益州士兵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逃出来的人目光呆滞,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死了,死了,全都死了。”
旁边的益州兵望向地道,发现里面浸满了水。他恍然大悟,“难道说士军在里面灌上了水。”
不少益州兵暗自庆幸没有进入其中,否则也和里面的人一个下场。
“快去将这件事禀告给军师。”
黄权等人正密切的关注着场中央的战况,士军的顽强大出他的预料。伤痕累累却仍然在坚持战斗。
“这样拼下去,我军将士只能白白牺牲。军队还是派人劝降为好。”
吴懿的这个建议,得到了黄权的同意。
“军师,我们在那片林中,发现了一条地道。邓贤将军已经进入其中追赶了。”
黄权不仅不喜,反而一脸忧虑。“什么?谁让他进去的,万一是个陷阱怎么办?”
“这,不可能吧!”
“没什么不可能。你快将邓贤叫回来。”
通知黄权的传令兵还没走,就出现了一道急促的叫喊声,“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黄权心里咯噔一下,“发生了何事?”
“邓贤将军连同一千人马,死在了地道中。”
益州军将领大惊,黄权顿时觉得头昏脑胀。
恰好劝降士军的人赶来,“军师,士军誓死不降。”
泠苞语气冰冷的道:“那就杀。”
传令兵转而看向黄权,“按泠将军说的做。”
没多久益州军杀得只剩曾高等廖廖几人,曾高带人发起了最后一次冲锋。口中大喊道:“士军万胜。”
益州军最后将其射杀。
益州军见此无不惋惜,同时也给了他们强烈的震撼感。
此时天也已经大亮了,雷铜也来到了黄权面前。
他抱怨道:“士军太鸡贼了,我带人攻击他们就撤,我回营后,他们又来打。最后我才发现哪有五千人马,他们只有一半人。只是他们每个人拿着两个火把,让我们误认为有五千。”
雷铜抱怨完,才发现这里的气氛有些压抑。“这是发生何事了?”
“让收尸队打扫好战场。”
黄权说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了。独留下一脸懵逼的雷铜。
当黄权看到两方伤亡的人数后,脸色铁青。
士军损失五千,而益州军也损失了五千。这一比一的比例看似不亏,但对于占绝对优势的一方,这个损失简直亏到姥姥家了。
经过一系列的战争,交、益两军已伤亡过半。
尤其是益州军损失的更为惨重,本来这是交州军与士军的大战,可结果演变成了益州军与士军的较量。这让益州军觉得自己当了冤大头。
“要不,我再调一万兵马过来。”
黄权对交州军的战力极其失望,戏志才带来的兵马,就是从交州军这边突破的。他觉得再调一万交州军,对战局的影响也不大。
“州牧此言有理,军师我认为可行。”
吴懿的想法是攻城要消耗大量的人马,让交州军当炮灰,他乐见其成。黄权也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那就有劳州牧。”
番禺城内的士军已不足一万,这让戏志才十分忧心,尤其是考虑到交、益二州还有增兵的可能。
“太守,桓晔将军跪倒在城门口一直不愿起身,你看我们该如何处理。”
桓晔搞这么一出,让戏志才气不打一处来。
“走,去看看。”
城门口已经围上来一群人,跪倒在地上的桓晔,丝毫没有被这嘈杂声影响。
“太守来了,请诸位让开。”
戏志才指着桓晔的鼻子骂道:“桓晔你跪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以为跪在这里阵亡的将士,就能回来吗?不,不能。”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振作起来,这样你才能为他们报仇雪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懦夫一样跪在这里。”
被戏志才这么一骂,桓晔原本无精打采的目光,再次绽放出神采。他猛然站了起来。
“太守你说的极是。我不能再如此颓废下去了。只要敌军敢来,我一定会将他们赶回去。”
戏志才欣慰的拍了拍桓晔的肩膀,“你这样就对了,我士军都是响当当的汉子。谁要侵扰我们的家园,我们就把谁赶出去。”
城外突然响起了攻城的号角,这次由损失不大的交州军打头阵。
说实话,交州军内心是十分不愿意的,可考虑到益州军为帮助士祗损失惨重,他们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上。
虽然士军人数占据绝对上风,但好在他们的守城器械非常完备。交州军一时间根本拿不下他们。
一日战斗过后,一只信鸽出现在戏志才的窗前。
上面是锦衣卫交给戏志才的最新情报,他从中得知了士祗要调万余兵马前来攻打番禺。
戏志才不仅不紧张,反而笑了。
他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信,而后来到豢养鸽子的鸟笼处。将信插入鸽子腿上的信箱中,随后将鸽子释放。
信鸽辗转来到了四会城中,“军司马信来了。”
韩琦看到信后大喜过望,“终于可以行动了,快去传令全军收拾行囊准备出击。”
“诺。”
韩琦望着夜空中闪闪发光的星辰,不由得唏嘘。
遥想几年前的龙川,他还是一个没有多少地位的普通县兵。那天他大胆支持士徽,引得士徽赏识。
之后又抓住士徽提供的学习机会,逐步成为了统领五千兵马的军司马。这一切看起来极为梦幻,他至今回想起来,都感觉不真实。
“军司马人全部集结完毕。”
传令兵前来禀告的声音,打破了韩琦的思绪。
“那就出发。”
韩琦率领的士军经过昼伏夜出,到达苍梧军与南海郡的交界地带,埋伏在西江旁的一处密林之中。
一支军队正行走在大道之上,让人奇怪的是,中军位置还有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的銮驾。
甘醴看着这辆马车五味杂陈,士祗将士燮囚禁起来,还逼迫他投降。他不得已只能委曲求全。
士祗征调一万兵马前去番禺,可领兵的人并不是他,而是马车上的人。
马车上坐着的是士祗妻子张氏的胞弟,名为张开。他别的本事没有,最善于的是溜须拍马。在他身上骄奢淫逸,没有一项是不沾的。
通俗点说就是一个草包。
“甘将军,我们现在到哪了?”
“前面就是西江了。”
张开还没说话,马车中就传来莺莺燕燕的声音。
“公子我有好几天没洗澡了,能不能停下来在附近沐浴一番。”
张开哈哈大笑,“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啊!”
里面的声音不堪入目,五十多岁的甘醴瞬间脸红,好似年轻了数十岁。
“荒唐,实在荒唐。”
“甘将军,你在说什么。”
“我说州牧那边情况严峻,我们还是别耽搁时间为好。”
张开却无所谓的道:“哎!甘将军此言差矣,就洗一下澡而已,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可是……”
“就如此说定了。”
张开带着他的美人们下了马车,一名女子一惊一乍的道:“公子那有一片树林,那里说不定有洗浴的池塘。”
张开身子笔挺,腰间的佩剑插到地上郑重道:“不要叫我公子,要叫我将军。”
“好的将军,我们走吧!”
韩琦的副将耿忠见张开等人走过来,紧张的道:“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
“要是真的发现我们了,怎么可能会带几个女人过来。”
耿忠疑惑不解,“那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还是先躲起来再说。”
张开领着他那几名美人来到河边。
“将军,你看那里有一条小河,我们就到那里洗浴如何?”
“你就不怕那里有蛇。”
“将军你英明神武,由你在为身边我任何事都不怕。”
这句话被张开逗的成就感猛升。“好,我们就到那里去。”
张开等人的谈话,让韩琦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耿忠紧张的道:“将军我们怎么办?万一被发现……”
士军就匍匐在小河附近,只要往林中多走几步,对方就能轻而易举的发现他们。
“你带人偷偷摸过去,然后将他们都抓住。说不定能从他们口中问出点什么。”
“诺。”
耿忠找了三个水性好的人,潜入到小河的水下。其他人则埋伏在树后,或者是披上伪装。
“美人来,你们几个到那边守着。”
耿忠故意弄出动静,张开轻喝道:“谁在那。”
耿忠冒出头来说道:“不好意思,你们几人是谁。”
张开脸上满是怒意,此人差一点看到他女人的身子,这让他如何能忍。
“你们几人快把我给他抓起来。”
耿忠看到张开的亲兵立刻就怕,亲兵迅速追赶,埋伏在两旁的士军将他们扑倒。
张开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刚想喊,其他埋伏的士军将弩箭对准了他们。
“别出声,谁要是出声我射死他。”
张开身边的女人脸色惨白,却没有人敢叫出声。
耿忠将这些人押到韩琦面前。
“说说你们是什么人。”
张开见到四周寒光凛凛的兵器,他吓得腿软。
“问你话呢?”
张开仍然在纠结该怎么办。
耿忠又对几个女人恐吓道:“他不说,你们说。否则杀了你们。”
几个女人被吓得一哆嗦,“他,他是州牧妻子的弟弟,此次率领一万兵马支援州牧。”
“你……”张开怒目圆睁。
“好了,原来如此。”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韩琦也学会了开动脑筋。很快他就制定好了计划。
五千人马要彻底将这一万交州军全歼,几乎不可能。
因此最好的办法是将军队的高层控制住,这样就算有兵,没有指挥的军队也会不堪一击。
将张开亲卫的军服扒下,然后穿在士军的身上,他们押着张开来到交州军面前。
甘醴疑惑道:“怎么会只有他们,那些女人呢?”
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张开走路的姿势,根本就不像平时走路那样自然。
“大家快拔剑准备。”
张开声音颤抖的喊道:“甘将军快来救我啊!”
交州军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甘醴问道:“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挟持我们将军。”
耿忠也开口了,“不知你是何人?”
“本将甘醴。”
“甘醴?莫非你就是士刺史手下的甘校尉。”
甘醴眉头紧皱,“正是。”
“主公提到过你,说你对刺史忠心不二,没想到此时从了贼,实在可惜。”
甘醴有苦难言,“这么说来,你们是三公子手下的士军了。”
“没错。”
张开不耐烦的道:“你们不要在叙旧了,甘将军快来救我。”
甘醴对张开这个怂包一点好感都没有。可现在张开落入了士军手里,他不可能置之不理,否则不知士祗会干出何事来。
“你快放了他,我们有事好商量。”
“事情倒是可以谈,只不过我需要曲长以上的将领和我一块谈。”
甘醴虽然不知道耿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知道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哼,这一点小小的条件都不愿意满足,看来甘将军没有谈判的诚意。”
这句话传到张开的耳中,让他误认为甘醴并没有尽力助他脱困。
“甘醴,你不把人叫过来,难道是想我死后,你独自掌兵。”
甘醴没办法只能按照耿忠说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