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安顿章安,再遇谢灵
士徽通过走访调查,大致了解到章安的实际情况。那只能用糟糕二字来形容,比他预期中的还要严重的多。
庄稼已十不存一,要是这种情况持续下去,百姓的生活都难以为继。
好在他这次亲自到来,否则很可能会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
他还在其中发现胡遂的能力还算不错,还知道用存粮救济百姓。不像有些人太过呆板,不知变通。
“主公,你让我调查的事有眉目了。”
“到底是谁将赈济粮截下了。”
“一个叫黎镇的仓曹,将粮食中饱私囊,变卖给那些富商获取暴利。这是锦衣卫搜寻的证据,还请主公查验。”
士徽看过内容后,将桌子拍得一阵晃动,差一点因承受不住而肢解。
这个黎镇私吞赈济粮不说,还巧立名目,私自招收私兵为己用,胆子之大,让士徽感到不可思议。
“看来我必须亲自去一趟郡城才行。”
黎镇此人必须严惩,别人根本就没有处置户曹的权力,因此士徽才打算亲自出马。
黎镇得知士徽的特使在调研,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主要是他自认为知道的解释合情合理,特使根本不可能查。殊不知士徽有锦衣卫这个天下耳目在。他那点事只要一查就能查出来。
“仓曹,太守叫你过去。”
“好,我这就去。”
黎镇来到谢贞的办公之地后,发现谢贞的身旁正坐着一个年轻人,而且他还发现,谢贞在年轻人面前极为恭敬。这让他疑惑不解。
“黎镇你傻愣在原地做什么,还不快点进来。”
黎镇感觉到了谢贞语气中的冰冷,不过他没往其他方面想,而是认为谢贞等急了。
“太守,您找我有何事?”
谢贞怒气冲冲地将证据甩到黎镇脸上。“你给我看看这是什么。”
黎镇将纸捡起阅读后面色大变。他激动地红着脸,“太守,这些都是子虚乌有,您一定要明察啊!!”
谢贞见黎镇死鸭子嘴硬,气得差一点没喘过气来。“将证人带上来。”
黎镇发现来人是他的管家,这让他面如死灰,不过他还想顽抗到底。
“黎镇,想必你对他并不陌生。这里有不少证据都是他提供的。”
“这也不算什么吧!谁知道这些所谓的证据,是不是他伪造的。”
管家被黎镇的话激怒了,“黎镇你血口喷人。这些事明明都是你让我做的。幸亏这位特使将我的家人从你手下救出,否则我也揭露不了你的罪行。”
黎镇看向士徽,“你就是那个所谓的特使。”
士徽爽快的承认,“正是。”
“这些证据,难道都是你找出来的。”
“是的。”
“我很好奇你是什么人。”
黎镇说了这么一大通,就是想知道特使的身份。
“行刑那一天你自会知晓。”
“不用如此麻烦,若我分析没错的话,你就是士徽。”
“正是,可惜你的聪明才智并没有用到正途上,反而分用在贪赃枉法上。”
黎镇忽然大笑,“士徽你拼命的打压我们世家,难道就不允许我拿点利益吗?”
“你们世家原来的利益我无意染指,但只要有危害交扬两地安全的事,我就绝对不会姑息。”
士徽将黎镇的财产土地全部没收充公,土地也都交给了那些饥民耕种。
数日后,士徽将赈济粮押送到了章安。
“邛高此事已经结束,你们回家务农去吧!”
邛高突然跪倒在地,他村子里的人亦是如此。
“州牧的恩情我等永生难忘,如今我们的父母亲人都已离开人世,还请州牧能够收留我们。我们当牛做马来报答您的恩德。”
“我作为一方父母官,援救你们本是我分内之事。你们不必报答我。”
邛高被士徽的胸怀所叹服,执拗道:“州牧我们虽然什么大的能力,但是为您遮风挡雨还是可以的。还请您给我们一个报答您的机会,否则我们心理实在过意不去。”
史阿见士徽犹豫,他也帮邛高等人说话:“主公,你看在他们诚心相随的份上,就答应他们的请求吧!”
“那好,你们就先编入我的亲卫营吧!”
士徽考虑到邛高等人与他同生共死过,比其他人更值得信任,编入亲卫营无疑比其它地方更合适。
邛高等人欣喜若狂,他们原以为士徽收留他们就不错了,没想到却是一下子来到了亲卫营。他们无疑得到了士徽的信任。
“多谢主公恩典。”
士徽回到郡城后,谢贞主动找到了他。
谢贞明白出了黎镇这件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个监察不严之罪是少不了的。他这次主动找上士徽,就是想探听士徽的态度。
“主公……”
“我知道你来所谓何事?处罚你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我给你一个机会,捐献百亩土地,补偿那些灾民。”
土地是世家大族的命根子,士徽根本不可能搞土地改革那一套。
因此他想用蚕食的方式,将世家大族的土地,限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之内。
谢贞听到这个处罚决定,松了一口气。士徽要是将他的太守之位撸了,如同他失去了命根子。
“多谢主公从轻发落。一日后就是端午节,若是主公您有空的话,还请到我府上做客。”
“到那时再说吧。”
下午心血来潮的士徽,偷偷摸摸地出了别馆。
“主公,你也正是出去你也不带上我。”
站在楼顶上的史阿抱怨着,这次他并没有现身,而是身处在暗处保护着士徽。
士徽在市集上闲逛,时不时的买一些精美的饰物。
他打算将这些东西送给蔡玥几女,这些东西虽然不贵重,却也表达了他的一番心意。
一件精美的发簪引起了士徽的注意。
发簪不同于其它,它的表面呈水蓝色,珠玉雕饰在其周身。发簪的头部只是雕饰了一朵花,可它却呈现出不同种类的花,好似在争奇斗艳。
他伸手去拿,却没想到别人下手比我还快。
对方是个葱白玉手,一看就是女子所拥有。他就算想要,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意思为难一个女子。
士徽暗恼自己走神了,否则第一个拿到此物的就是他。
士徽刚想示意对方你先请,就发现眼前女子那精美绝伦的容貌,他异常的熟悉。
“竟然是你……”
对方也认出了他,那美眸中透露出难以置信。女子娇羞道:“实在没想到我们还会在此重聚。”
“是啊!有时世界还真是渺小。”
女子身边的丫鬟疑惑道:“小姐,他是谁?”
女子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士徽解释道:“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的。”
士徽这话和没说没什么两样,丫鬟翻了一个白眼。
店家催促道:“二位,你们谁要买这件东西就请出价。”
“我只是觉得这个发簪很好看而已,您要是想要我就不和你争了。”
士徽并没有客气,“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店家这发簪多少钱。”
丫鬟暗道:“此子好不知趣,一个男人都不知让一个女人。”
“十金。”
丫鬟看不下去了,“你这是坑人吧!就这发簪还要十金,你做梦啊!”
店家反驳道:“姑娘,你懂什么,这是我的镇店之宝。它的主体是由一颗水蓝色的宝石雕刻而成。光是宝石就是一颗不可多得的宝物了,更别说它是费了极大精力才雕刻而成的。你看看这朵花是多么精妙绝伦的设计啊。本来我还不想卖的,可现在饥荒实在严重,为了吃饱饭,不得不出售。”
“成交。”
士徽拿走发簪后,将金子拿给了店家。
也许是发泄心中的不满,丫鬟毫不客气道:“被人骗了还不知道,真是傻。”
士徽将发簪拿到女子面前,“你刚刚其实在说谎,我能看出你极为喜欢这个发簪。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将他送给你了。”
女子连忙推辞,“不,这太贵重了。”
“区区十金而已,若你不想要,那就扔了吧!”
士徽说着就要扔掉,丝毫不带犹豫的。
“败家子。小姐,扔掉实在可惜,您还是手下吧!”
女子无奈道:“那好吧!多谢公子相赠。”
丫鬟见士徽这么大气的份上,没有再针对士徽。
双方到了夜晚才分离。
女子手拿簪子兴高采烈的回了家。
“咳……”
一道咳嗽声惊得女子立刻收起了笑容。
“父亲,二叔你也在。”
“你手里拿着什么。”
女子立刻将手背过身去,“没什么。”
知女莫若父,她父亲是个过来人,大致猜出了事情的大致情况。
“灵儿,这几年来你拒绝了不少亲事。若你有了心上人可以跟我们说一声,只要对方不是品行不端之人。我都会同意。”
他女子都快二十岁了,在这个年代已经是大龄剩女了。他担心自己女儿再找不到归宿,将来只能孤独终老了。
女子扭捏道:“父亲,你是什么呢?天已然很晚,我就去休息了。”
“大哥,你真就如此草率的将灵儿嫁出去。”
“还不是你当面极力让灵儿嫁给士徽,现在灵儿都快成了郡城的笑柄了。”
谢贞十分憋屈,他当年也是为了家族考虑,现在反而遭到了谢煚的指责,他都不知上哪说理去。
“大哥,灵儿一个女儿家的,容易被人蛊惑。不妨将她的贴身丫鬟小芳找来询问。”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
“老爷,您找我。”
“将灵儿今天遇到的人或事和我说一遍。”
“这……”丫鬟犹豫了。
“这可关乎到你主子未来的幸福,同时也关乎到你将来的处境。若是灵儿嫁了一个品行不端之人,你将来也会跟着受苦。”
丫鬟被谢煚这一番恐吓,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小姐,今日恰巧碰到了男人……”
“如此说来,双方还只是一个碰过两面的朋友。”
“的确是这样,不过二人相处极为融洽,尤其是小姐对那位公子的态度,我从没见过小姐与那个男子如此亲近。”
谢氏兄弟互相对视一眼,“你先下去吧!”
“唯。”
“二弟,你怎么看。”
“灵儿的婚事的确让人操心,我会派人前去调查。”
“那就多谢二弟了。”
“父亲,父亲……”
谢贞对自己儿子毛毛躁躁的行为很不满,“你小子何时才能镇定一些”
谢赞可不想听谢贞念经,打断道:“爹,先不说这些了。与表姐私会的人我已查清楚了。”
谢贞翻了一个白眼,“什么叫做私会,他二人做的事光明正大,不会说话就别说。”
“好吧!爹,与表姐相会的人,你恐怕做梦都想不到。”
谢贞不耐烦的道:“别给我打哑迷了,快点说。”
“你随我来就知道了。”
谢赞说完话就跑了,谢贞只能跟随他儿子出去。
两人来到一条小溪边,“爹,您看那里。”
“那个人似乎是……州牧。”谢贞见到男人的面孔后,惊讶地嘴张了半天才合拢。
谢赞咧着嘴笑,“爹,你没想到吧!”
谢贞不是想不到,那是简直想都不敢想。
谢灵原本不想嫁的人,却在机缘巧合下相聚在一起,并且相处的极好。
这个剧情多少有点狗血,可这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谢贞只能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什么人?”
在四周警戒的邛高等亲卫,将谢贞父子围住了。
谢贞慌忙解释,“别误会,别误会……”
“是谢太守,你为何会在这里?”
谢贞也不知作何解释,他总不能说自己在偷窥别人的约会吧!
士徽、谢灵二人听到动静也赶来了。
“二叔,你怎么在这……”
“二叔?”士徽脑中一阵迷糊。
谢贞生怕自己的行为触怒士徽,立刻跪倒在地。“州牧,是我不该派人打听你的事,还请您赎罪。”
“州牧?你是州牧……”谢灵惊得差一点没有站稳。
“正是。”
士徽忽然想起来了,“她不会就是当年谢贞要嫁给我的那个侄女吗?”
士徽突然发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剧情实在太狗血了。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谢贞,你起来吧!我没那么娇贵,连自己的事都不让别人得知。”
“谢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