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不知各位前来有何要事。”
几人上下打量着戏志才,似乎对他不太信任。不过这一点倒是不奇怪,谁会相信陌生人呢?
一个领头的人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此事事关重大,我要当面对二寨子说。”
“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寨主到县城游玩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他让我暂管山寨。”
尽管戏志才这样说,对方还是没有完全相信。
“那秦虎在吗?”
“费长老也与寨主一同去了。”
幸亏戏志才将所有人的信息,都记下来了,否则很可能被拆穿。
“我怎么看到了许多生面孔。”
“想必诸位也知道,龙川境内出现了许多流民。他们都是投奔过来,加入我们的人。”
这五人询问了许多问题,戏志才都对答如流。几人也基本上消除了怀疑。
“既然二寨主不再,那你转告他最好待在寨中。听说新来的县令准备在一个月之内,将我们剿灭。”
“什么竟然有此事?不知大寨主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
“我们只是来办事的,这个我们就不太清楚了。”
“我会将此事告知,诸位我已命人准备好了饭菜,还请各位赏光。”
“那就多谢了。”
戏志才给了五人不少金银财宝。他们得到了好处,在张干面前不遗余力的夸奖戏志才。
将五人送走后,戏志才脸色阴沉。他觉得张干得到消息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难道李历打算狗急跳墙。”
士徽苦心思考戏志才送来的消息。
“为了以防不测,看来计划要提前实施了。”
“站住。”差役对着一人大喝道。
被追赶的人从地摊上拿起一副面具戴在脸上,而后进入了一条巷子。
差役拐进去之后,人不见了踪影。
“娘的,这么大的功劳就这么溜了。”
“那真是恶匪张干的弟弟张轻。”
“废话,他的追捕画像就挂在城墙上,我还能不知道。”
几名差役失望的走出巷子,可让他们傻眼的是,几个汉子抓住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人。
“诸位他是我们追捕的人,还请将他交给我们。”
“别以为你们是差役,就能让我们把人交给你们。他落入我们县兵的手里,就是我们的战利品。”
差役暗骂一声晦气,县兵可是县令的宝贝疙瘩,他们可得罪不起。
嘴里被塞上布的张轻极力挣扎,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可没有人关注这些。
为了扰乱居心叵测之人的视线,士徽才用了这个移花接木之计。
士徽为防止计划泄密,他把张轻安排进军营之中。并且由他的心腹监视,其他人不能靠近。
“你们这么搞是在干什么?拿我消遣是不是。”
“消遣倒是谈不上,而是为了能够抓到你的兄长。”
“哼,想抓到我兄长你们就死了这个心吧!我看你们现在应该担心他怎么报复你们。”
“我知道你很怕死,又何必装出这副强硬的模样。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张轻听到这话,脸色果然有一丝惧意。
“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不要试图逃离,否则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为了防止张轻自杀,士徽命人将布塞进他的嘴里。
“什么?张干的弟弟张轻被抓了。”李历惊掉了下巴。
“老爷好事啊!本来我们还想等过些日子再动手,却没想上天给了我们这么好的机会。”
李历感觉此事太过巧合,他开始担心起来。
“老爷还有何可犹豫的呢?这是他自作孽。”
“你打算如何做?”
“可让孙干包围县城,并且许诺里应外合助其破城。”
“不行,风险太大。张干不过千余人马,怎么可能围的住整个县城。况且县令此人智谋过人,破城岂是这么容易的。”
“他既然要剿灭龙川境内的贼匪,那就不可能只剿灭张干一伙。如果所有的贼匪都联合在一起呢?”
李历被吓住了,他没想到管家的想法这么疯狂。
“还是不行,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刺史一定会兴师动众而来。说不定我的脑袋都保不住,还怎么做这县令之位。”
“老爷富贵险中求。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别说了,这可不关乎我一个人,而是我全族。”
李历失望的走了,管家则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老爷啊!既然你不想做,那就由我来。”
张轻被抓的事在龙川弄得沸沸扬扬,张干很快就知道了消息。
“大寨主,二寨主被抓嶂寨内部肯定出了问题。那个自称是二寨主军师的人,说不定就是内鬼。”
一名文士打扮的人侃侃而谈,就像什么事他都了如指掌一样。
去嶂寨的五人不断夸奖戏志才,触动了这名文士的忌妒之心。因此他也不管戏志才是不是奸细,直接将罪名扣下来。
“老三领一队人马,将那个所谓的军师拿来。”
“报,寨外来了一个人来见大寨主,他自称是嶂寨的军师。”
“什么?他竟然敢来,大寨主速速命人将其拿下。”
脸上满是麻子的张干平静的道:“将他带来。”
戏志才一来到大堂就扑倒在地,随即大哭道:“大寨主你快去救我们寨主吧!去晚了,我们寨主可就不保了……”
戏志才的痛哭声颇为凄厉,就像死了爹妈一样。让在座的人听了极为难受。
“大寨主此人一定是内奸,你千万不要被他的装哭声打动。”
戏志才声泪俱下,看样子不是装的。
“我自有分寸。”
“好了,起来吧!我有事要问你。”
戏志才不断地抽泣,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要是士徽在此,一定会佩服戏志才的演技,绝对可以拿奥斯卡影帝。
“你刚才说我弟救过你一命。”
“是的,山寨里的弟兄可以为我作证。如果大寨主不信,可以前去询问。”
戏志才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张干没看出任何端倪。
“你既然是嶂寨的军师,那不知你有何救援的良计。”
“大寨主你绝对不要相信这个内奸。”
“嗯?”
张干实在不明白,文士平时好好的,为什么在此时如此失态。
张干是出了名的暴虐,文士看到他的表情,根本就不敢忤逆他。
“官府势大,凭我一家之能想救出二寨主,无意于天方夜谭。因此我们必须联合其它势力。”
文士阴阳怪气的道:“你说的倒是简单,没有利益他们凭什么愿意与我们联合。”
“敢问阁下是……”
“在下大寨主坐下军师武用。”
戏志才听到武用的名字,生起了恶趣味。“原来是军师无用幸会幸会。”
众人听后哑然失笑。
听到戏志才调侃他的名字,武用脸色气得铁青。
“是武用,不是无用。”
“啊,不好意思听错了。”
看到戏志才夸张的表情,武用更怒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们可知现任县令的身份。”
“你们这些文人就喜欢故弄玄虚,还不快说。”一个大胡子不耐烦的道。
“他是刺史之子士徽。”
众人听后震惊不已,他们听说新任县令的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这么显赫。
武用这次又来了精神,“既然是刺史之子你还让我们招惹他,你安的是何心?”
众贼匪也纷纷用质疑的目光看着戏志才。
“我们寨主是大寨主的亲弟弟,以他在龙川的名声,恐怕在劫难逃。难道我们要袖手旁观,任他被宰割。”
“况且正因为新任县令是刺史之子,我们只要抓住他,刺史一定会投鼠忌器,不敢动我们。”
张干陷入到思索之中,似乎在衡量此事的可行性。
“大寨主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万一短时间内攻不进县城,我们就会有被各地援军聚歼的风险。”
“此事我已想好了对策,只要派一队人马潜入县城之中,然后里应外合定能攻破县城。”
武用还是不愿意放弃劝说张干,“大寨主就算他的计划真的成功,那救出二寨主以后呢?我们还是要被官军围剿。”
“新任县令说过要清剿我们,难道我们束手就擒,他就能放过我们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上一把。”
“而且抓住了县令,我们还可以敲诈刺史一笔。到时候我们远走高飞,刺史也拿我们没办法。”
“若大寨主不愿意搭救我们寨主,在下会亲自潜入县城搭救寨主,以报寨主的知遇之恩。”
戏志才见招拆招,搞得武用一点脾气都没有。
戏志才的计划一经提出,很多人都心动了。他们纷纷看向张干,希望他能表态。
此时一人突然来到张干耳边,耳语了几句。
“你们先在这待一会,我有事去去就来。”
戏志才眉头紧锁,他在猜测有什么事,能让张干在此时离开。
大约半个时辰,张干才回到大堂之中。出去了这么长时间,这更加引起了戏志才的怀疑。
“先生真是大才也,你的计策极妙。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我同意你的计划。”
直觉告诉戏志才,张干之所以答应的如此爽快,绝对与张干这次出走有关。
“大寨主千万不能相信他的鬼话,他这是把您往火坑里推啊!”
张干最讨厌有人质疑他的决定,“住口,你难道要让我置自己的弟弟于不顾。若是如此,我又有何面目统领兄弟们。”
“你们记住,只要你们其中有一个人被官府捉住,我都会尽全力搭救你们。”
张干的话收了一波人心,在场的人听后极为感动。
戏志才不得不承认,张干能聚拢近千人于此,还是有些手段。
“这位先生是何名?”
“在下姓柴名志。”
“哈哈!原来是柴志先生,我这就聘请你为军师,不知你意下如何?”
武用听后脸色极其沮丧,就像死了爹妈。他明白至此他这个军师,算是彻底失去了张干的信任。
“多谢大寨主厚爱,我们寨主对我有救命之恩。恐怕我难以从命。”
张干后面站立的亲卫怒喝:“大寨主的命令你竟然敢拒绝,不想活了。”
“我这条命是我们寨主救的,他若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张干突然大笑,“放心,我弟弟不管何事都听我的,我相信他会愿意。”
“那就等救出我们寨主再说。”
戏志才深知张干苦心招揽他,未尝没有试探他的心思。若答应的太干脆,难免引起怀疑。
“那好,你下去休息片刻。”
“大寨主我打算带人混入县城之中,还望你能准许。”
“此事太过危险,我怎么能让你去。况且计谋是你提出来的,你不跟随我计谋如何实施。”
“那好吧!”
大堂内的人离去之后,张干叫来了自己的心腹。
“大宇,你去调查一下此人。”
“唯!”
戏志才对张干的行动早有预料,他已安排好了一切,保证张干查不出任何东西。
“报大寨主,此人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虽说如此,张干的心还有一丝不安。
“你把那人叫过来。”
“唯!”
张干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管家。
“你认为此人有没有问题。”
管家没想到有人竟然能和他想到的计谋,除了一些行动方式不一样之外,其它的相差无几。
他沉吟片刻道:“他有没有问题都不重要,只要按照我的计划来,保管你能擒获士徽。”
“听你的语气,你似乎很痛恨这位新任县令。”
管家似乎不愿意多说,“大寨主这是我的私事,似乎不影响我们在计划。”
张干嘴角上扬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也再没有多问。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派人监视他以防不测。”
“我正有此意。”
“军师援救寨主的事如何了?”
“大寨主已经同意了我的计划。”
戏志有对他带来的十名护卫道:“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为避免冒犯这里的弟兄,你们必须时刻和我待在一起,哪里都不要去。否则按奸细论处。”
他这话其实是对原嶂寨之人说的。
原嶂寨的贼匪心中一颤,他们可是知道戏志才的手段。之前意图反抗戏志才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
有时候还让他们这些人互相残杀,所用手段令他们胆寒。至此反抗行动几乎绝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