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徽第二天突然来到交州军军营之中。
“太守前来所谓何事?”
“甘将军,今日我要擂鼓聚将,并说几句话,明天我们就出发会盟。”
“这么快。”
“甘将军你不是等的很急吗?如今反而觉得快了。”
甘醴脸憋得通红,不知该如何反驳。
士徽见甘醴是个老实人,他也就不再刁难了。
“好了甘将军,请传令军司马以上的将官前来见我。”
“诺。”
那两名校尉睡得犹如死猪,两人的亲兵也是醉倒一片。不管外面如何吵闹,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听到。
“徐校尉和曾校尉,和他的部下为何没来。”
老好人急得脸色通红,过了一柱香他们才姗姗来迟。
“末将见过……见过太守。”
士徽扇了扇空气,“好大的酒气。”
“你们几个可知点卯迟到的后果。”
几名将官低头不语。
“甘将军你说。”
“轻者重大四十大板,重着……斩首示众。”
士徽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士徽皱着眉头,在思考如何处理。
曾姓校尉辩解道:“太守我不服,你事先没有通知我们今日点卯,凭什么要处罚我们。”
士徽听到这个解释,脸突然冷了下来。
“如果这是战时,你们因喝酒误事被敌军俘虏准备处死。你们跟你的敌人说,我们喝酒了才会被擒,给我们一次机会重新再来吧!你觉得这可能吗?”
曾姓校尉羞愧地低下了头。
“拖下去重大四十大板。”
这次徐姓校尉冒出了头,“太守我们是刺史的部下,你无权处罚我们。”
士徽心中暗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他沉吟片刻道:“你说得对,我的确无权处罚你。”
徐姓校尉心中一片欣喜,他以为士徽不敢处罚他。可士徽接下来的话,才让他明白自己上当了。
“来人啊!将他们押到交趾,交给刺史处罚。”
“太守你不能……”
“这可是你说的我无权处罚你,带走。”
士徽的亲卫如狼似虎的扑向这些军官。这些军官还想反抗,典韦一拳打晕一个,其他人见典韦如此生猛,他们再也不敢造次。
薛综不禁为士徽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他为拥有这样的主上高兴,可又对士徽有些忌惮。士徽是个聪明人,面对这样的主上谁都不敢造次。
“果然伴君如伴虎,我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
自己属下被赶走,甘醴心里不是滋味。
“诸位明日我军就要开拔,望你们别向那些人一样违反军纪。否则别怪我将你们赶走。”
“诺。”
士徽带人走后,一众将官将甘醴包围。
“三公子将徐远等人赶走,将军我们该当如何?”
“废话,刺史已将指挥权交给三公子,当然是以他马首是瞻。”
不少亲近士祗的军官极其不满,可没有甘醴带领,他们就算再不满也要憋着。
“太守,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军心涣散。”
“敬文啊!这些军官就算再不满,只要我们抓住普通士兵的心,他们也不得不随波逐流。”
薛综觉得士徽这一番话极有道理:“这该如何抓住普通士兵的心呢?”
薛综生来衣食无忧,根本无法体会到普通人的艰辛。年轻的他还欠缺许多经验。
“让他们有钱拿,让他们没牵挂。”
薛综挠了挠头,仍然不是太懂。
第二天清晨两万人整装待发,士徽站在高台之上挥手致意。
“弟兄们,你们接下来将踏上除贼之路。我们知道你们之中有人会牺牲,但我相信你们的名字,必将刻在大汉历史的丰碑上。”
“我明白这些都是虚言,许多人对此并不感兴趣。因此为了让大家安心出征,我会发半年的军饷给你们。”
“噢!对了。交州来的弟兄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南海军的政策。那我就在此说明,每名士兵的月饷将有两百钱。”
“当然了,这是基本月饷。只要你杀死一名敌军,就会有丰厚的奖金。”
“你们的名字和家庭住址,我都有标明。我会派人将半年月饷,发到你们亲人手中。”
“就算你阵亡了,我们也有赔偿金。斩杀两名敌军阵亡的人,你们的孩子还有机会在我资助的私塾中读书。”
“可能会有人觉得我在撒谎,可我在此发誓,我会将钱如数发放到你们亲人手中。”
在现代发誓,肯定没有多少人相信。可在迷信的古代,这一招屡试不爽。
“如果你们还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南海军的政策。”
不少人听说过南海这边士兵的待遇,是如何如何的好。士徽亲口承认,他们才知所言非虚。
“我听过过。”
“我也听说过。”
“还有我……”
如果有一个人听说过,大家还以为是骗人的。可交州军中一群接着一群的人说有,那被骗的几率微乎其微。
况且这还是影响士家名望的大事,如果违约将遭到天下人的唾弃。
“还有一件事我要宣布,由于一些军官违法乱纪,我已将人交给刺史处置。”
“现在我任命王飞,桓晔为这二部的校尉。耿浪……”
士徽除了把这两个重要的职务,分给自己的亲信。还升了原交州军军官的军职,但他也没有忘了,在交州军中安插自己的部下。
虽然有一小部分人对士徽安插自己人颇有微词。但大部分人都比较满意,士徽给他们安排的职务。
甘醴坐立不安,他有一种被架空的感觉。可当他看到交州军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几乎回天无力了。
他真想转头回到士燮身边,可又放心不下这一万五千部下。最后他只能勉为其难的跟随大部队出发。
不少百姓自发的欢送士军。
“夫君这件披风是我为你做的,你穿上它避寒。”
“多谢玥儿,等到了中原我给你带些好东西回来。”
蔡玥忍不住提醒道:“刀枪无眼,你务必远离战场,千万不能逞强。”
“放心,我有自知之明。调度军队的运营是我的强项,冲锋陷阵在家里我自问威武不凡,那外面还是算了。”
蔡玥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不正经。”
蔡玥在士徽面前表现的很从容,可当她看到大军离去的模糊背影,还是留下了不舍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