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徽不放心姥山岛上的战况,于是就来到了这里。
可让他无奈的是,他的操心明显多余,他刚登上岛就传来了,官军击破水贼的消息。
“那是怎么回事?”
士徽看到姥山上燃起的熊熊大火,疑惑不解。
黄忠解释道:“侯森按照您的计划除去了郑宝。郑宝的军师感念郑宝的恩德,引火自焚了。”
士徽没想到郑宝的军师这么刚烈,早知道是这样,他说什么也好将这种人,抢来为己所用。毕竟世上这样的人并不多。
“此人着实迂腐,水贼有什么好的,至于做这种傻事吗?”士徽身旁的史阿疑惑不解。
士徽感叹道:“女为知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很多时候并不取决于一个人的身份,而是那个人对你是不是真的好?”
史阿细想一下,觉得士徽这话挺有道理。“难道太守喜欢这样的人。”
群龙无首的水贼最后选择了投降,怎么安排他们成了一个难题。
士徽有心在水贼中,挑选一批水军能手,以为将来打造一支水师做准备。
至于其他人怎么安排,他打算将这个难题甩给陆康。
毕竟击破这些水贼有庐江军的份,而且水贼大部分是他治下的人。
士徽将挑选水军的重任交给了刘晔。一方面,提醒了他对刘晔的信任。而另一方面,刘晔是庐江人,对如何挑选水军更加清楚。
最后经过刘晔的精心挑选,士徽得到了五百水军。如果将他们安置回南海,在路上能逃走一大半。因此他只能将人带着。
不过为了能让这些人安心跟着自己,他给了陆康一笔钱财,让陆康交给这些人的亲属。至于陆康会不会贪那笔钱,这就与他无关了。
“你就是这个水寨的三寨主。”
士徽的语气极为柔和,让三寨主觉得老范之言或许是事实。
“正是罪民。”
士徽微笑着说:“什么罪民不罪民的,你立下了如此功劳,如何能算得上罪民。”
“哦!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
“在下苏莽。”
“苏莽我现在任命你为军侯,正好我从原来的水寨中,挑选了五百健士。你既然与他们相熟,他们就归你管了。”
苏莽没想到士徽会让他一介水贼,刚一加入士军将让他统领五百人。
士徽这么做其实有千金买骨的目的。你们看,像苏莽这样水贼出身的人我都能接纳。更何况你们这些平头百姓。
当然这样做也有坏处,那些心高气傲的人不屑与这些人为伍,不愿意加入他的军队。
可这天下从来没有完美无缺的处理方式。有舍才会有得啊!
苏莽拜倒在地,“多谢主公赏识,我苏莽愿以死报答您的恩情。”
士徽将他扶了起来,“今日对你来说是喜庆的日子,何必说这种丧气话。”
苏莽对士徽的行为受宠若惊。
此次为对付郑宝这伙水贼,士军已经停留在庐江郡数日之久。
不过这几日停留也不是白停留的。大军算是做了一次战前演练。
虽然对全军的战斗力提高不大,但也让士兵对战场环境,有了个心理准备。
“陆太守,我军在庐江停留许久打扰了。”
“欸!士太守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应该感谢你,帮我铲除了巢湖上的水贼。”
两人一路上拉着手,宛如老朋友一般。
正当两人要分开时,城门口已聚集了大批百姓。
“士太守出来了,士太守出来了。”
这些百姓围向被锦衣卫保护的士徽,并将蛋果鱼蔬高举在头顶。
“士太守,多谢你帮我们铲除了猖獗的水贼,让我们能够再次去巢湖捕鱼。这些东西不成敬意,还请你收下。”
士徽心头一阵诧异,就算是来感谢他的,也不用大老远的跑到郡城来。其中肯定有猫腻。
戏志才向士徽点头示意的同时,嘴角还带着几分笑意。
“原来是戏志才这家伙搞出来的把戏。”
陆康的老脸有些难看,自己才是庐江的太守。结果感谢的却是士徽这个外来的太守。他心中是何滋味,只有他自己清楚。
“诸位乡亲们,你们其实更应该感谢陆太守。是他主持的剿匪事宜,我只是一个来帮忙的。”
“只不过我这人喜欢到处乱跑。才导致你们误认为,是我士徽剿灭了水贼。大家还不赶快将心意献给陆太守。”
士徽此言一出,陆康的脸忽然红润了起来。原本近古稀的年纪,乍一看还以为年轻了十几岁。
士徽称着百姓,给陆康松东西之际,带着人偷偷溜走了。
史阿极为不解地问:“主公我不明白,这明显是赚取庐江民心的机会。你为何要让给陆太守。”
士徽呵呵一笑,“庐江的民心现今对我无用,我要的是整个庐江。”
士徽春风满面的打马而走,史阿仍在那揣摩士徽的话。
“叔父,你为何如此高兴。”
“伯言啊!你没看到今日城门前的盛况。百姓为感谢我铲除水贼,送上了不少礼物。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我心里极为高兴。”
陆康自我感觉良好的诉说着,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却摇了摇头。
陆康很不解,“伯言你为何摇头?”
“叔父,你中士太守之计矣。”
“啊!此话怎讲?”
“我其实听到了士太守的那番话。”
陆康的脸又红了,不过这次是羞的。
孩子接着说道:“士太守将功劳都搭在叔父身上。看似是您赚了,其实是他赚了。”
“逊儿何解?”
陆逊却反问:“叔父,你可知士太守讨董归来会做什么?”
陆康恍然大悟,“你是说……扬州……”
“叔父你猜的没错。按理说他应该先掌控交州才是,但扬州明显比交州更利于争霸。”
“而且扬州没有冠绝全州的大势力。若不趁机夺取扬州,一旦被他人觊觎,要得到将更加困难。我想以士太守的聪明才智,绝对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士太守之所以要在百姓面前,表现的与叔父您很亲密。就是让别人误以为,你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陆逊的话鞭策入理,陆康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
“唉!叔父老了,竟然还没你看得透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叔父没发现也很正常。”
陆康觉得他是时候,该为将来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