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不明所以的道:“叫我们来所谓何事?”
“一会你就知道了。”
士徽站在众人中间开门见山的道:“你们之中有一人是这次案件的杀人凶手。”
“是谁?”
差官左顾右盼的看向众人,他的第一个怀疑对象,就锁定在秦开身上。“不会是秦掌柜吧!”
秦开脸色大变,“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杀人。”
“是否是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我家里人可以作证。”
“正因为他们是你的家里人,才不能成为承堂证供。”
“为何?”
士徽身后的蔡琰解释道:“他们是与你的亲近之人,有可能在一起串供。”
忽然有一件东西扔向秦开,秦开躲避的同时,左手格挡来物。
“这是……”
士徽出言安慰道:“秦掌柜不必惊慌,我只是在搞一个测试。秦掌柜你是个左撇子吧!”
“不错。”
“那你的嫌疑就排除在外。”
这就让差官不解了,“为何?”
“很简单,他是一个左撇子,他要杀人的话,需要从右往左抹死者的脖子。那么死者的伤口就是右深左浅,上高下低。可死者的伤口却恰恰相反。”
“先生你是如何知道他是左撇子。”
“秦掌柜双手伸出来。”
秦开知道唯有士徽能证明他的清白,他老老实实的按照士徽说的做。
“你们看,秦掌柜左手上有老茧,而他右手则干干净净。这就说明秦掌柜的惯用手是左手。”
差官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判断失误,他继续嘴硬道:“那也不能说明他的右手,不能像我们那样使用。”
士徽招呼史阿来到他身边,史阿心领神会的拿出一把,与凶器同款的匕首。
士徽一边比划,一边说着:“秦掌柜麻烦你用右手,像我这样砍这块挂在柱子上的木板。你必须用力砍,以证明你的清白。”
秦开一连砍了几次,不是掉了,就是砍得很浅。不仅如此,他的脑门上累的全是汗。像他这样用右手杀人太难了。
看到秦开的表现,差官已经挑不出任何毛病。“那先生凶手是谁。”
“是他……”
众人一阵错愕,伙计也没想到士徽会指向他。
“你指我干什么,我……我根本没有杀人。”
伙计一脸的无辜,众人也对士徽的说法深表质疑。
“你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伙计不服气道:“你为何认为是我,这些差役说不定看上了李记布庄的财物监守自盗。”
差官听到伙计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他真想将这个胡说八道的伙计,劈成两半。
“差官的确贪了一点钱财,但那是在人死之后。”
差官难以置信的看着士徽,“你……你是如何知晓此事。”
“是它……”
“这是李记布庄的账本。”
士徽指着史阿道:“没错,我让他去调查了李记布庄的财物走向,发现其中少了五十金。”
差官叹了一口气,算是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差官据我了解到,你动了这笔钱并不是为了中饱私囊,而是因为手下的差役已经半年没有发俸禄了。”
“为了不让他们的家人挨饿,你将钱分给了他们。差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差官无奈地承认:“确是如此。”
“好了这件事暂且不提。”士徽随后又看向伙计:“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伙计笑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杀人凶手。”
士徽胸有成竹的说着:“你的手臂上是不是有一道抓痕。”
伙计下意识的摸向右臂,众人只要一看便知,他索性大方承认。
“我手臂有一道伤痕,可并不是你所说的抓痕。”
“好,那我问你,你手臂上的伤痕是如何而来。”
“烧火时不小心被树枝划破了。”
“那袖子不妨卷起来,将手臂上的伤痕露出来给大家看一看。”
“你凭什么让我卷起袖口?”
“你不是想证明清白吗?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将伤口露出来给我们看。难道是你心虚。”
“好,我就给你们看看。”
伙计掀开袖口,士徽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个“秦”字。伤口正好处在秦字的中央,秦下方的禾字,有一部分已经消失。
士徽不由得问道:“你能解释解释,你的手臂上为何会留有一个秦字吗?”
“我之前在一个秦姓之人的手下做过奴仆,为了防止像我这样的奴仆逃走,主家专门给我的手臂上刻上一个秦字。”
“之后因为董卓的暴行,导致主家不幸身亡,我就成为了自由身。这个秦字还没来得及抹除。”
伙计回答的天衣无缝,还真找不到其中的破绽。
士徽从腰间拿出一块指甲大小的皮。
“这个是……”
“这是我从死者的指甲缝里找到的一块皮。这很可能是死者从凶手身上抠下来的。”
史阿和侯森一左一右,捏住伙计的肩膀。
“你们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比较一下这块皮,是否与你的伤口吻合。”
伙计挣扎了一下,可见侯森和史阿将他固定的很死,他也就放弃了挣扎。当他看到士徽拿出来的皮小于他的伤口时,哈哈大笑。
“看我说自己不是凶手吧!”
差官也道:“先生看来你也搞错了。”
士徽却微微一笑,“我并没有搞错。”
差官听到这,还以为士徽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失败。
“先生你……”
“你们发现没有,他的伤口与这块皮一样有些泛红。”
“这又能说得了什么。”
“其实死者在临死之前,在手指甲上涂上了一种特殊的药。而这种药可以融入血液之中。”
“你身上的抓痕可以改变,可你身上的毒却无法清除。如若不信,大可找一名大夫前来,查看你伤口上的皮肤,看是否与死者指甲缝里的药物吻合。”
伙计心在乱跳,可他却不甘心失败,垂死挣扎道:“这也不能说明是我杀的人,也有可能在此之前,他们不小心戳破了我的手臂。”
“秦掌柜你是否让他来过李记布庄。”
“他才来我千丝坊十多天,我不可能让他接触李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