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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彻了起来,我睁开稀松的双眼望去大门口,只见张俊带着老甘一同走了进来。

我望了一眼墙壁之上的挂钟,此刻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再望去老甘手头正拿着一叠资料,看样子有关死者马原的身世背景,他已经做了进一步的搜集。

我站了起来,对着老甘做了一个“请”,“张俊,倒两杯茶过来。”

张俊十分不爽的看着我,一根食指指着自己的脸蛋,一脸愤愤的表情,我随即瞪了他一眼,“需要我再说一遍?”

张俊憋着一口气,走出了办公室。

老甘坐下,递给我一份资料,我接过来大致粗略的看了一遍,其中一个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随后望去老甘,“原来,沈西市里面赫赫有名的企业家马志军就是马原的父亲,不过我从隔壁那里听说,马志军在两个月前突然发疯,导致其公司股票一夜大跌,直到现在马志军已经被董事会开除,沦落成一文不值的乞丐了。”

老甘的脸色少许的沉默了一下,这个资历比我还要老上二十年的老刑警,他的嗅觉一向非常的灵敏。

我放下资料,老甘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可随后并没有马上开口,看样子他还有点回避,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问道,“老甘,你我共事多年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老甘的脸色依旧有点惨白,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害怕什么,他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内心,楠楠的说道,“队长,我觉得这件事儿很古怪,甚至……甚至有点恐怖。”

他应该是嗅到了什么,但是他却不敢像以前那样大胆的告诉我。我知道,老甘有他的理由,我已不便继续追问。

老甘站了起来,恭敬的对着我轻轻一鞠躬之后,便离开了。

这时,张俊才慢吞吞的端着两杯茶水走进办公室,正好我端了一杯喝了一口,“这一杯你自己喝吧!喝完之后,跟我去一下马原所在的学校,此刻去的话,还赶得上其老师下班。”

“队长,我……”

容不得浪费一点点的时间,我已经大步踏出走向了车去。

车子稳当的停在了沈西中学的大门口,好在时间基本上赶上了,我说的是还有时间让门卫给马原的班主任老师打电话,帮我留出大概最后十分钟的时间让我走进马原所在的班级。

门卫是一名和蔼的老大爷,看样子我的名声也小有传播,他一看见我,就熙攘了起来,“莫寒队长,您可比在电视上亲和多了!您放心,刘老师已经在三年一班的教室等你了。”

我微笑的冲着这老大爷做了一个回礼,“谢了,大叔。”

张俊也跟着我轻轻鞠躬一下,随即我二人走向了三年一班的教室。

马原上午死去的消息,并没有立马传到学校这里来,刘老师所预计的也是马原旷课,并没有太在意,因为这个前纨绔子弟的学习成绩并不是很好,说得通俗一点——要有多烂,就有多烂。

站立在门口,我与刘老师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来历,看样子这名女教师还是有点惊恐,在听到马原惨死的事儿之后,“莫队长,可不可以不要在这个时候对我的学生说这件事儿,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是可以绕开这个话题去询问你所需要的信息的。”

我依旧轻轻的笑了一下,“你放心,我知道要保护好现在高三学生的竞技状态。”

望了一眼身后还不知道该做点什么的张俊,我甩了一下头,示意他跟我一起走进教室。

待我站在讲台之上的时候,台下一片孤寂,甚至有的学生脸色非常的铁青,我这还没有说出第一个字,有的学生已经站了起来,“莫寒叔叔,马原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瞪大了双眼的望去他,正准备询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一件事儿的时候,不过我随后才意识到,此刻站立起来的学生那一张铁青的表情可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他周围的几名男生的脸色也如同他那样铁青,看上去就是一副极端恐惧所留下来的后遗症状。

他们,这是在害怕什么吗?还是……

我回过神来,轻轻的笑了一下,“好好学习,叔叔今天过来是鼓励大家今年的高考得好好备战啊!你们可是祖国的未来啊!”

站在一旁的刘老师一脸的紧张,张俊望了我一眼,凑在我的耳朵说了一句,“队长,看样子……”

我把了一下张俊的肩膀,随后依旧微笑的对着台下的同学们招了招手,“同学们,好好学习。叔叔走了!”

在走出教室之后,我立马向刘老师询问了刚才那名学生的家庭住址。

回到车里,这一次由张俊来驾车,我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就连张俊在我的旁边叫唤了几次,我都没有听见,直到他拍打了一下我的肩膀,“队长,你在想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现在可是你的搭档啊!”

我没有回答他,现在一切都太模糊了,说什么都没有足够的证据,我摆了摆手,“我先休息一下,到了刑警大队再叫我。”

“队长,你还睡?今天你一共睡了多久了?”

回到刑警大队里,貌似也没有什么事儿可以做了,我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便又沉沉的睡去,不过貌似新人总是有着一股使不完的劲儿跟不明事理的态度。

“啪”的一声,我被一阵声响又一次打断了睡眠,待我慢慢睁开双眼的时候,张俊一副非常不爽的脸色看着我,“队长,你能不能不要这样邋遢?现在有一起非常凶恶的杀人案摆在我们的面前,你不带着我去查案,却一有时间就回到这办公室里睡觉,真不知道您的大名是如何传遍整个沈西的。”

听他的口气,貌似的确对我喜欢睡觉这一爱好很不爽,尤其是在发生了如此凶恶的杀人案的时候。

我坐了起来,稍微的喝了一口茶水,望去他,看样子的好好教训一下他了,“那么,请你现在告诉我,我们该去做什么!”

暗访马原那名同学的事儿得放在周六的晚上才行(高三学子,也就只有周六的晚上是属于他们的自由时间),小欣的验尸报道至少也得等待两天才行,至于其他的……

“队长,这不应该是你的事儿吗?我可没有你那种头脑。”

我懒得跟他再继续争论下去,平身又躺了下去,“除了这一起案子的同事,我不待见任何人,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帮我继续看门,这是命令。”

我盖上一层薄毛毯之后,侧身将自己的后背彻底对向了张俊。

叮叮叮……叮叮叮……

好沉重的铃声,它打破了我美梦的节奏,睁开双眼拿出手机接听了电话之后,我歇气儿的问了一句,“喂!我是莫寒。”

“莫哥,赶紧过来,我这里有新发现。”电话里传来了小欣兴奋而又激动的话语。

我立马坐立了起来,穿好鞋子,“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在挂断电话之后,张俊这时刚好推开大门端了两杯泡面走了进来,“队长,来吃宵夜了!”

宵夜?我这望去挂钟,此时已经凌晨十一点五十分,马上就要过凌晨零点了。我顿了顿口气,“先给我放下,跟我去一趟解剖室。”

说完,我已经冲了出去,一口气奔向小欣所在的解剖室。

张俊见我一脸紧张的冲了出去,他也是赶紧将两杯泡面给放了下来,随同我一起冲向了解剖室,而当我二人来到这解剖室的时候,小欣与她的同事此时脸上挂满了战栗。

我看向了小欣的背影,她的侧面依旧显得非常的焦虑,跟我从事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很少见到她会如此这样的焦虑——看样子,这尸体有很大的文章可以做啊!

“呕~~~~”

随同我来到这尸体身旁的张俊,当场再一次呕吐了起来,我回过神来站在他的角度来看,才意识到:原来,此时这尸体,已经被小欣跟她的同事给开膛破肚了,那画面……

“出去!”我带着一丝不悦的心态冲着张俊呵斥了一声。

估计,张俊也是意识到自己的不专业,立马将自己的情绪给抬高站在了我的面前,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老实说,这家伙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了,知道看人脸色了,我就喜欢这样的家伙!

步入正题,小欣先是招呼着她的同事先行离开,等到整间解剖室里面就只剩下我三人之后,小欣才紧张的说道:“大哥!这一次的尸体死的非常的蹊跷,不过却是死得非常的简单。”

小欣解释道:尸体,致命伤是从天灵盖被利器给从上至下刺下,导致小脑直接受到损害而当场毙命。

不过,相比较这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儿,这尸体身上那多达上百处的伤口,联想一下其中的疯狂场景,让我也是倍感震惊——在此人死之前,一定遭受了非常恐怖的施暴。

“看样子,要杀死此人的凶手,一定极度痛恨此人!”

验尸报告出来的如此之快,虽然出乎我的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我拍了一下张俊的肩膀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但……

“呕~~~~”

一巴掌拍打在他的后背之上,这货居然当场又呕吐了起来,敢情这家伙刚才一直都在忍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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