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四人刚进入那巨大的矮峰山洞,瞬间洞中仿佛已经成为独立天地。已和洞外完全隔绝。
不但对于外面的情景已经一无所知,回视刚才走入的洞口,竟然也不知去向何方,显然这里又是一个有进无出的地方。
他们四人现今的修为已经有了极大的的进步,数十年的修练也让他们各自的心性成熟了太多,对于眼前的情景并没有多么惊骇。
摩羚轻轻拉了陆相的手一下说道:“陆兄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相正要回答,却见眼前情景一变,数道不知通往何处的长长道路,已经在颜色各异的光华照射下出现在四人的面前,细一看,长道正是四条。
四条道路横在前方,摩羚面色一变,既然有四条道路,那便表示几人定然要分开走,她心中当然不愿意。
几人惊疑着,这四条道路出现,按照他们的想法便应该是一人一条道路,只是这只是他们的想法,至于是不是,他们也不不确定。
“试验者,这是走出天荒界的试验入道,你们既然是外界进入此间的历练之人,那这里便是你们回到外界的唯一通道。
在你们还没有踏上大道之前,先告诉一下你们试验的规则。
走上试验之道,便只有一往无前,没有丝毫退路,而试验之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通过,必须通过不同的考验,才能回返外界。
所以在试验之前,各位试验者,允许你等再选择一次,如若放弃,只需背向大道,试验之道便会关闭,放弃者便可以回到天荒界中,只是此生在不可走入这里。”
突然听到这空间之中响起了声音,陆相几人惊疑不已,这声音空洞而悠远,似排斥又像诱惑。
几人对视了一眼,显然并不能决定如何做,尤其是川古拓,他在流亡之地已经将修为提升到魔宗巅峰之境,即使还不能和摩天和摩羚想比,但是也比进入此间之时要高上许多。
听了这不知是设置通道的人的声音,还是故意安排的告诫,他在认真的权衡,他不知自己是该外出还是回返流亡之地。
“最后二十息,如若你等还不决定,那就表示你等默认走上试验之道,那就没有再回返天荒界的机会,天荒界的门便会自动关闭。”那声音再次响起。
陆相微笑看向摩羚、摩天道:“我先选择吧!我是不会回到流亡之地的。”说完当先朝最左的大道走去。
当他才走上这条试验之道后,那条试验之道上的光华渐渐隐去,接着他所走的那条的试验之道已经不见踪影。
摩羚一看大惊,纵身而起,瞬间落在最挨近陆相所选的一条道路,同样她走上的试验之道也瞬间不见。
这片空间只剩下两条道路,摩天爽朗一笑之后便朝最右边的一条路走去。
川古拓见几人都已经选定了不同的路,便不再犹豫,他也没有任何犹豫的机会,因为二十息的时间已经达到了。
他只有选择挨近摩羚的道路走去,因为他已经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其他三条道路早已在几人选定之后消失不见。
当他们各自走上一条道路之后,这里又恢复他们最初进来时的模样,仿佛完全没有人出现过一般。
陆相选定最左边的道路走了上去,刚一着地,还没来得及稍作观察,他便发现这里情景一变。
一道大门突兀出现,门内传来阵阵雷鸣,门内隐隐闪现“且听雷鸣声,便见道途现”的语句一闪而逝。
他正要思量这句话,便感到门内一股极大的力量将自己拉扯进去。
一惊之下,他发现自己已经进入门中,刚才所在之地的情景又是一变。
门内听到的雷鸣之声突然增大了太多,震耳欲聋,不绝于耳,接着便感到遭受重击,并且一击强过一击。
一息,最多只是一息,他感到自己已遭受了上百次的雷击,周身仿佛散架一般,他魔宗之境的身体强度在这延绵不断的霹雳震击之下,根本不堪一击。
他根本没有机会作出任何反应,周身仿佛已经被击碎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动弹分毫。
按道理如果遭受这样的极打之后,他应该毫无感知才对,但他的道识对于所发生的的一切依旧清晰可见。
只是即使他的道识并未受损,但道识所察之处,除了漆黑一片,根本一无所有。
他想着将自己刚刚凝聚的道魂释放出来,但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唯一的感觉,便是始终感觉在不断地遭受着击打。
他清醒地知道这一切,但却始终无力改变什么。
仿佛过去了千年,又仿佛才刚刚开始,他似乎遗忘了这个过程经过了多长的时间,就是所经历的一切也似乎如梦境一般,缥缈而虚无。
只是当那雷鸣之声一歇,他的身体似乎又瞬间可以活动了,耳边的雷声渐行渐远,并且身体的那种震击之感再没有出现。
陆相开始缓慢地挪动起脚步来,但是他刚挪动,那雷鸣之声再次由远而近,瞬间又再次临身。
他又一次经历着那生不如死的感,依旧是不知经历了多久,他的道识仿佛又一次经历这击打后,不再有时间观念。
一步一震击,陆相似乎走过了三十多步,当他最后一步迈出之后,那声声雷鸣终于彻底消失。
细一查探自己的情况,陆相发现自己既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突破到魔霸之境,其身体强度,至少比他跨过这道门之前强上一倍。
陆相惊喜非常,虽然这一段经历,他的身体及道识都经历了无尽的苦痛,但是身体强度的提升,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很好安慰了。
刚一迈出这道门,他眼前情景又是一变。
他心中惊诧,不禁疑惑起来,难道这就是外出之路的试验关卡,那对闯关试验者而言也太优待了吧!
自己才经过一道关卡,其身体强度便突破一个大境界,他根本没有感到有丝毫危险,难道这试验之路便是让外界进入者得到天大的好处。
他却不知,自己身体强度和他无所谓的心正是闯过这道关卡的关键所在,要不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向前挪动,哪怕他有一分退出门外的想法,他必然坠入万劫不复,甚而身死道消。
这或许该归功于他修练以来,一直勇往直前,昔日在外界的数次身体强度的修连,他都毫不退缩,始终坚持,这就是他闯过第一道关卡的关键。
当然,这一切陆相他自己完全不知道,所以这试验之路,他稀里糊涂地已经闯过了第一关。
再一次的情境变化,陆相不敢有丝毫大意,而是希望仔细作一番视察,看看这第二关究竟是要做什么。
只是,就在他细细查探的时候,他周遭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陆相发现自己既然再次来到了遇到炟鸣兄妹的死亡之地,但是这一次炟鸣和炟焯既然怪责陆相引来了残害他们的人,而且完全不听他的解释便向他出手。
对于二人,他知之甚深,所以只是不断地闪避,试图和他们解释清楚。
不想炟鸣兄妹虽然不是修者,但是却体力强横,陆相在他们不断攻击之下,已然受伤。
好几次陆相都已准备出手,但是最终都选择了忍耐,只是不断地解释那些人并不是因为自己到来所引来的,而是贪图炟蒙的美色。
但当他经过不断证实自己的话,将一切解释清楚时,他身上的伤势已经不容忽视,他只得缓慢疗养起自己的身体。
炟鸣兄妹听了他的解说之后,慢慢离开,对于陆相,他们面上并无丝毫愧疚之色。
见他们如此不知好歹,陆相瞬间火大,想着自己一直解释他们都不信,要不是自己始终忍耐,只要自己稍一出手,他们必定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不想他们离开之时既然毫无愧疚,他险些忍耐不住使出瞬击将兄妹二人击杀。
最后,他虽然面色铁青,但还是没有出手,他实在出不了手,也不忍出手,即使他们的表现令他火冒三丈。
炟鸣兄妹二人走后,陆相将伤势修复之后,悲愤地选择了离开,但是当他再次遇到乾元子等人的时候,发现乾元子等人完全只是为了利用他破解破界之图,根本没有打算帮他寻找摩天等人。
当自己和乾元子来到邪恶之地寻找天邪之时,居然发现乾元子、天邪和巽元子几人既然已经勾结起来,并且利用摩羚威胁自己为他们破解破界之图。
陆相气愤异常,他完全想不到乾元子等人竟然如此道貌岸然,连他这样一个修为低下的小人物他们都和自己耍心机,居然不惜利用摩羚来威胁自己。
悲愤万分的陆相心中当然不愿,在前往破界图所在的时候,他想了无数种方法试图救摩羚逃离,但是每一次都被乾元子等人发现。
每一次被发现之后,陆相都要受到他们几人的非人折磨,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所以已经存下了必死的心,希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摩羚救出。
但是,当他终于在破界图所在地,设局诱骗并困住了这数人救下摩羚之后,发现摩羚竟然对自己报以冷笑,然后竟然向他出手,陆相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险些被摩羚一掌震死。
对于发生的一切他当然不解,大声质问着为什么,但是摩羚始终只是冷笑,并不说话,然后扬长而去。
陆相万念俱灰,发现自己此次进入流亡之地之后,竟然完全没有可以相信的人。
这一次被摩羚所伤,他的伤势要比被炟鸣兄妹所伤严重太多,所以他只能无数次沟通小姑娘斯殊帮助自己恢复伤势。
当他终于沟通了小姑娘斯殊之后,发现她不但不帮助自己修复伤势,而且还打算利用自己伤势未复而进行夺舍。
见到自己修练之日开始,便跟随自己的小葫芦都另有目的,陆相更是悲愤欲绝,他顾不上疗伤便与小葫芦争夺起身体控制权。
但却因为伤势过重,根本争不过小葫芦,他的道识逐渐模糊,从最初的的数十里范围的感知到最后越来越少。
就在他的感知逐渐消散时,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这一次的争斗乃是身体之内的斗争,他已经准备放弃,一路背叛,一路的被弃,他早已身心俱疲,打算就此睡去。
此时,陆相已经完全进入无意识状态,他已经没有丝毫清明。
就在他的所有感官都将不复存在之际,他的识海之中一粒灰暗的的白色光点既然自发漂浮而出,瞬间已从流亡之地离开。
不知多久,已经出现在陆相出生的箐头村,然后按照陆相所走的路重新走了一遍,然后停留在流亡之地龙吟岛上空。
而陆相在龙吟岛试验之地因为万念俱灰似乎已经沉睡了太久,他作了一个长长的梦,长到他已经不知是否是梦。
他仿佛觉得自己又一次从箐头村走出,经历了又一次的选择,但是他所走的路,依旧没有任何改变,而他那向道之心却变得更加坚定与迫切。
仿佛再经历一次,他依旧会走这样的路,这就是他这一关的经历,也是这一关的考验,用一切阻拦他向道,然后让他的道心再一次选择,如不向道,则死。
终于,陆相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既然还是在闯过龙吟岛试验之地第一道关卡前的数十丈地方。
而他在混沌模糊之中所经历的一切,他依旧感到模糊不清,难辩真假,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依旧没有殒落,依旧好好地活在,这就已经足够。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经历什么样的考验,是否能够返回外界,他并不知道。
陆相等待着又一次的考验,他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他感觉自己完全是二世为人,或者说二次入道。
他已经没有思索已准备的机会,因为这试验之地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让他细细感悟。
当他经过了二重考验,眼前的情景又是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