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碧漪面上发烫地冲进洞内,见陆相等人正站在洞中等待,田袖如正抿嘴而笑。
冲陆相恨恨瞪了一眼之后,樊碧漪微笑问道:“袖如师妹,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吗?为什么独自跑上来了,你要上来抢东西吗?”
田袖如知道她意有所指,面上一红,偷偷看了陆相一眼道:“碧漪师姐落在后面又是为了什么啊?你难道不担心东西被抢走?”
陆相等人对于他们的话当然云里雾里,不知说些什么。
两人正在调笑,元源长老已经缓步进入,“这里就是前往圣地的洞轨,待我将圣地开启,你们便前往历练吧!
至于圣地之中的一切我并不清楚,你们不用问我,我根本不知道,一切都由你们自己去探索,是好是歹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言毕,只见他双手乱舞,手中不断激射出不同色彩的光华飞向洞壁各方。
数十息之后,陆相等人只感吸力加身,还不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几人瞬间已经消失在这洞轨之中。
元源长老面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挥手擦了擦脸上的汗,自语道:“希望月后你们均能够毫无损伤地回到这里吧!”
说完之后,他转身走出洞轨,双手一压,那出现在崖壁中间的洞口已经消失不见,山谷中一切又都恢复原样。
不得不说归元宗这圣地隐蔽的非常好,如果不是当事之人,任谁也不会认为这里在刚才已经送走了十名弟子。
陆相等人还不知道是怎么一会事,已经被洞轨中出现的吸力拉扯进入一个全新的天地之中。
这里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唯一让人意外的是,他们十人已经是洞轨中所站的队形,根本没有丝毫改变。
而在他们前方是八条不知通往何方的路径,道路蜿蜒绵长,给人一种未有尽头的感觉。
显然他们进入圣地之后面临的第一道坎便是选择,如何选择这八条不知通往何方的路。
果然,他们出现在这里,正在诧异,一道声音已经响起。
“试练者,你们面前的八条路乃是通往不同的地方,你们的选择将会是你们下一步如何试练的根据,你们可以共选一条道,也可各自选一条道!”
洪白辰一听,当先走出便朝正中靠左的路上走去,走时他还不忘看一看卢楚平。
卢楚平在被他看了之后,心中憋屈,不禁暗骂自己刚才为何不当先选择,现在又被洪白辰鄙视。
既然已经遭到鄙视,他当然不会在落于他人之后,所以他也选中了正中靠右的一条道,毫不犹豫狂奔而去。
说也奇怪,当他们刚一踏上这不知通往何方的道路,便马上消失不见,道路依旧是道路,被没有任何改变。
田袖如看到这一切,面上有了些变化,她急忙走到樊碧漪身边说道:“碧漪师姐,你选择走那一条道路,我和你一起,可好?”
“你这小丫头,刚才不是很能吗?为何现在又要找我?”
“碧漪师姐,我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师姐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希望师姐不要见怪!”
樊碧漪当然不是真的生气,他只不过是在看其他弟子如何选择,尤其是要看陆相怎么做,因为在资格挑选战时,他已经知道陆相懂阵法。
而这宗门圣地的路径选择应该和阵法分不开,所以樊碧漪并不着急,她在静静等待。
陆相也并没有马上选择,他并不是等他人怎么走,他是在分析这面前的八条道路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他是略懂阵法,但是对于进入圣地之中这八条道路他根本看不出什么究竟。
以八数而言,无非八卦,八门等基本的阵法基础有据,但那一切和这蜿蜒不知何方的八条道路应该没有关系。
就在陆相思索的时候,其余五名弟子也都做了选择,似乎是为了表现自己很有见地,所以每一个人都各自选择了一条道路进入。
唯一没有人选的只是最左边的那条道,田袖如见所有路都被人选了,但是樊碧漪依旧没有动静,便轻声说道:“师姐,要不我们就选那最左边的路吧!反正其他的路都让别人选了!”
樊碧漪没有回答,也没有按照她说的话前往,而是静静地站着。
陆相半晌才抬起头来,看向那蜿蜒不知尽头的路,回首发现只剩下樊碧漪二人,陆相有些奇怪地问道:“其他人呢?”
田袖如似乎也是听到陆相的话才发现他存在一般,惊诧说道:“师兄,你还没有进去吗?”
两人都只是发问,樊碧漪“噗嗤”笑出声来。
“师弟,我们在等你呢!怕你迷路了,所以和你一起,要不然我们也早进去了,其他人只留下最左边一条路给我们,你看我们该如何进圣地?”
陆相似乎终于有了决断一般,“我们还是不要选那剩下的路了,我认为最右边的一条或许还好一些!”
说完之后,陆相当先朝最右边的路走去,樊碧漪再没有任何迟疑,马上便跟着陆相朝右边的路而去。
田袖如当然更不迟疑,因为她只是想跟着樊碧漪,因为她认为樊碧漪的实力最强。
只是当她跟随樊碧漪踏上那一条最右的路后,才发现根本不能和樊碧漪一起,因为陆相一踏上那条路,瞬间已经消失不见,樊碧漪也是一样。
当她走上最右的那一条路,仿佛坠入漩涡一般,还没反映过来,她已经被一道吸力拉扯离开。
陆相的经历和田袖如的当然没有什么区别,踏上那一条路之后,瞬间已经被吸力拉扯离去。
当众人选择了不同的路消失之后,那八条蜿蜒远方的路却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仿佛这里原本就没有任何路一般。
被拉扯离开的陆相出现在一道小溪旁之后,发现那淙淙流水和他在箐头村时的一般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怀疑,莫非这里便是宗门的所谓圣地。
不是说进入其间是要接受考验吗?为何这里这本宁静,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可以称得上考验的地方。
就在他纳闷异常的时候,他才想到樊碧漪二人也跟随他一同踏向这一条路,为什么不见她们二人的身影呢!
“小哥,你是从哪里来?为何要在忘忧河边独站呢?这里虽然没有危险,但是却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因为这里根本就是一个挑起忧愁的地方。”
就在陆相纳闷不已的时候,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陆相大惊,以他当前的修为,既然有人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而自己既然一无所知,倘若这人要对他不利,也许他早就受伤了。
只是当他回首一看却又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在他身后的人乃是一个樵夫,根本看不到有任何修为的模样。
陆相打算探测一下他的修为境界,因为他不相信一个完全没有修为的人能够出现在自己身后,而自己一无所知。
这一试探不打紧,他却发现自己根本运转不了道气,仿佛自己根本就是一个毫无修为的人。
“这位大哥,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准备要到什么地方去呢?”
大惊之下陆相当然是要打探一下这里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才来到这儿便修为全失。
“咦,小哥,为何你的模样瞬间就变了,我刚看你不过二十来岁,为何瞬间头发已经花白,你莫非不是人而是邪怪!”
听到樵夫的话,陆相心中一惊,难道自己真的在这一瞬间,模样已经发生了改变吗,为何这樵夫会说自己是什么邪怪。
转身便朝溪边行去,陆相打算看一看自己变成什么模样,但是他还没有跑到溪边,那樵夫已经发生变故,因为一条巨蛇吐着信朝那樵夫而去。
陆相正要惊呼,却见那樵夫不慌不忙一斧头下去,已经将那巨蛇的头砍落地上。
此时,陆相更是膛目结舌,他想不到这个樵夫随手便将这巨蛇砍杀,要是自己没有修为,看到这样一条大蛇,也许瞬间没命。
陆相正要夸赞樵夫身手了得,却见那樵夫回视了陆相一眼之后,已经大喊大叫离开。
一边奔跑一边呐喊,“这里出了一个怪物,应该是邪怪,大家赶紧躲开!”
陆相万万想不到刚才和自己好好说话的樵夫会这般害怕自己,那定然是自己的容貌又发生了变化,要不然这樵夫怎么可能这样。
心中虽然万分怪异,但是陆相并没有追赶下去,他要找到这樵夫对于自己前后不同态度的原因,也就是将自己当成邪怪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他缓步朝溪流走去,因为他要知晓自己的容貌是否有变化只能借助溪流,因为自己当前没有丝毫的修为,要不然还可以凭借道识探察这一切。
只是不管他怎么走,却始终发现那溪水一直距离自己有数丈远近,而自己总是到不了河边。
此时陆相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一个阵法当中,要不然自己当前的经历万万不可能出现。
如果是阵法,那刚才出现的樵夫也许就不一定存在,因为如果这阵法是幻阵,那刚才所看到的的一切都只是幻影,绝对不真实。
但如果这真的是阵法,那自己该怎样破阵而出,这是当前最大的问题,因为他还要去寻找圣地中的机缘。
因为经历了这怪异的一切,陆相索性坐了下来,他既然已经知道这是阵法,那就只有想一下如何破解这大阵,要不然他是万万出不去的。
就在他想着如何出去的时候,那个刚才大叫着离开的樵夫再次出现。
这一次看到陆相他再没有一丁点惊怪的模样,而是微笑问道:“老丈为何要来到这忘忧河边,这里可是令人忧愁的地方哦,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陆相听他的话语又是一惊,难道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老者的模样,要不然这个樵夫为何要这般说。
他正要起身前往溪边看一个究竟,才突然想到自己刚才的经历,这樵夫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这樵夫只是阵法组成的一份子,他为何要反复让自己离开此地,难道这里有什么秘密不成。
“这位大哥,这忘忧河不是可以忘忧吗,为什么要离开呢!”
“竟然会相信这忘忧河能够忘忧,我看老丈是外来者了,如果这里能够忘忧,那为什么没有其他人呢,之所以叫忘忧河,是希望别人听到这忘忧河便忘记忧愁,而不是要人们来到这里!”
陆相听到这樵夫颇有一些牵强的解释,面上很是怪异,因为他发下这个阵法非常巧妙,而要破除这个阵法的关键便是这所谓的忘忧河。
但是当前他的修为没有丝毫,即使知道这一切,他也不可能破除这阵法。
而这樵夫反复出现,并且一再唆使自己离开,应该也是破除这阵法的关键,他刚才一斧头便将那出现的巨蛇砍死,而他只是一个樵夫,莫非玄机乃是那一把斧头。
想到这里,陆相便朝樵夫手中名看去,只是他发现樵夫刚才的斧头已经不知所踪,他手上所拿的乃是一把砍刀。
既然已经变换兵刃,那陆相刚才的推断应该并不对,如何才能破除这个局呢?陆相再一次思索。
而那樵夫见陆相听了自己的话之后,似乎颇为不满,所以非常生气地说道:“既然你要呆在这里,那你就呆下去吧!我可不陪你了!”
说完转身离去,就在那樵夫步伐才一迈出,陆相似乎想到什么,大声说道:“我和你离开吧!既然这里不能忘忧,那我呆在这里也确实是没有任何意思!”
那樵夫听了陆相的话,瞬间哈哈大笑起来,“这样才对,我已经两次出现,你还依旧呆在这里,那你要何时才离开呢!”
陆相才说出离开的话,似乎自己的修为便又回来了,因为他没有回身,已经发现那樵夫的身影正在淡去!瞬间已经消失无踪。
而陆相所在的忘忧河也瞬间消失,陆相已经来到一个全新的地方。
“怪异如斧,嗔而如刀,巨蛇盘绕,此为心考。嗔怪破扰,道途绵长,前路如是,可成大道!”一道声音响起。
此时,陆相当然已经明白,自己两次遭逢的樵夫应该便是考验。
第一次是以怪触动陆相,什么都异常奇怪,这正是要挑起一个人的好奇心和戒备,陆相之所以选择留下,也正是因为感到非常怪异。
而樵夫第二次出现,因陆相不听提醒,他的生气应该是嗔,而那樵夫其实便是陆相的心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