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起身后,依旧是满脑袋雾水,尤其是石之柔,疑惑的看着叶子安慌乱无措的背影,心想:这人怕不是有病吧?这皇家的儿子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正常?一个瞎了眼,一个有神经病!还有三公主,她好像也不太正常的样子,没人惹她,她的脾气怎么那么大?难道皇帝的血脉有瑕疵?不应该吧?能做皇帝的人不应该是完美无缺的吗?
石之柔正想着,叶子安再次开口赶人,只是不愿再回首看一眼二人,慌忙摆手催促:“你们赶紧走吧!不是有赏菊宴吗?快回去吧!”
松淳就这样冷眼瞧着,凤眸里满是不屑:殿下不过是平日里冷漠了点,就把你吓成这样?还皇子呢,真是没出息。
得了六殿下的话,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默契的冲着六殿下的背影欠身行礼,异口同声道:“臣女告退。”
“好好好!快走吧!”叶子安依旧是惶恐不已,多次悄悄回首确认她们已经离去,这才长舒一口气,但当他迎上松淳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时,却立刻端起了自己皇子的架子,惴惴不安的抿了抿唇,伸手轻轻拂去松淳肩头细微的灰尘,还妆模作样的吹了吹,然后仰着脑袋看向天边逐渐泛起的橙红色晚霞,尴尬的抽了抽嘴角,若无其事的说道:“今日的天真好看!”
随后,他才转身,迈着忐忑的步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差点让他丢了小命的地方,简直太可怕了!
松淳:... ...
赵楚瑶挽着石之柔的手臂缓缓走着,赵楚瑶好奇发问:“六殿下为什么要给你下跪?”
石之柔摇摇头,对此她也很是不解:“不知道。”
赵楚瑶:“方才六殿下说五殿下会杀了他,就因为你给他下跪?”
石之柔依旧摇头,疑惑发问:“五殿下是不是就是那个瞎了眼的皇子?”
赵楚瑶听到她的话,慌忙看向四周,确认没人后,惊恐的压低声音提醒:“小点声!可别让殿下的人听见!”
石之柔微蹙眉,很是不解:“他有那么可怕吗?”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五皇子也是个可怜人,天生有眼疾,虽贵为皇子,但性子很是孤僻,好像没什么朋友的样子,不然他又怎么会让自己陪他说话?
赵楚瑶却很是害怕的颔首:“嗯,听闻这位五皇子性子孤僻,脾气暴躁,因为有眼疾的关系,他的生母刘婕妤很是不喜欢这个儿子,官家也对他不闻不问,别的皇子都读书写字,练剑习武,只有他,什么都不会,是个名副其实的废柴。”
废柴?
石之柔眼眸微眯,她可不这么想,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袖子,腕间的九转环还在,五殿下一手暗器用的很六,一言不合便是要取人性命的节奏,他呼吸平稳有力,虽有眼疾,但耳力极佳,听声辩位的能力她也是深有感触,差点就被他抹了脖子,他废柴?怕不是装的吧!
石之柔:“那他叫什么?”
赵楚瑶:“叶靖义。”
两人在外面转了转,不多时回到溪宁园,而此时已经到了出宫的时候,两人刚踏入园门迎面而来几名宫人,冲着二人微蹲行礼,柔声道:“姑娘安好,奴婢玉书,奉娘娘之命,送姑娘回府。”
石之柔受宠若惊,不过就是画了一幅画而已,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还不用劳烦娘娘亲自派人将她送回去吧,这多难为情啊!
她连连摆手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替我多谢娘娘好意。”
小宫女却依旧带着柔和的笑意,垂眸恭敬回应:“姑娘别误会,娘娘说瑶台玉凤金贵无比,怕姑娘带来的人不够,万一摔了太可惜,这才让奴婢带人帮您将赏赐送回去,顺便告知府上花匠如何照看,以便开的更加长久些。”
听到宫人的话,石之柔才想起今日不仅得了五殿下的赔偿,还得了娘娘的赏赐,这才颔首应下:“既然如此,有劳了。”
“姑娘客气。”宫人笑着欠身,随后在前方带路,两人跟着宫人的指引来到一处较为空旷的位置,这里正停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车厢由思南木制成,车帘都是珍贵的流云缎,上面还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活灵活现,浴血重生,就连这拉车的御马的皮毛都黑到发亮,气场强大,一看便知是皇家的马车。
两人被眼前宏伟的马车惊到,尤其是石之柔,她原以为石府的马车已经够金贵的了,可现下看到皇家的马车才知道什么叫云泥之别,这马车上还挂着两个硕大的玉盘,怕是这一块玉都够在京都买一座宅子了吧,不愧是皇室,每一处都彰显着皇室的威严。
两名内侍将沉重的台阶放在马车旁,以便贵人上车所用,引路的玉书伸手搀扶石之柔上车,一来到车厢里,才是真的被彻底震惊。
一进入车厢便感受到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带着很是清幽淡雅的香味,也不知是什么香,让人顿感舒心,座位很是宽敞,位置上的软垫比石府马车上的不知好上多少倍,上面的凤穿牡丹是用金线和银线精心绣制,连凤凰长长的拖尾上的每一根羽毛都无比精细,栩栩如生,牡丹纹样更是层层相叠,比起自己的画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矮榻上还摆放着许多果子,矮榻旁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火炉烧得正旺,上面坐着一个把手都是纯金的水壶,好似快要烧开的样子不停有雾气从壶嘴处冒出,看来这便是暖和的原因。
等两人都坐稳,玉书也跟着进入到车厢,谷英和黄英就没那么好的命了,只能跟在马车旁走。
马车便缓缓行走起来,这皇家的马车就是不一样,行走起来异常平稳,就连倒茶都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玉书将茶水递到石之柔与赵楚瑶面前,两人自然接过,小心翼翼轻抿,生怕马车会不稳,茶水打湿衣裙,不过,她们完全不用担心,这马车就像是御风而行似的稳定,茶面不过是会偶然泛起一圈圈的涟漪,除此之外,再大的颠簸也就没有了。
此刻的石之柔才能仔细的看到面前这一株瑶台玉凤,被打理的很是养眼,如玉盘大小的花朵簇拥在一起,每一丝花瓣都好似有自己的思想似的,知道如何展现自己曼妙的风姿似的,饱满如玉,宁静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