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石之柔的质问,苏永义忙就摇头似拨浪鼓,很是认真的说道:“不是的!真是因着我想到你们女子的清白,这才没敢从正门进入。”
随后他换上一副极其严肃的神情接着说道:“我前几日才刚过来向你提亲,你还没答应,若是我今日再来,恐怕会引起他人非议,说是你我早有苟且,我怕会有损你的清誉,便在外守了好久,确认你这里没人才进来的,谁知道你这院子里还藏了这么多高手...”
男子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就连自己都好悬没听清,垂着头,委屈的抿唇。
女孩实在是看不得他这副样子,摆了摆手,满脸的嫌弃说道:“罢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吧,跟我来!”
一听这话,苏永义忙就跟了上去,好在这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直到两人走到正屋门口时迎面撞上刚送完炭火回来的谷英,这一瞬间周围的空气有些尴尬。
谷英震惊的差点喊出声,还好是忍住了,惊讶的盯着姑娘身后的苏永义问道:“苏公子!您怎么在这?”
此时的苏永义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从没有像今日这般狼狈过,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摇头否认道:“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石之柔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对这个苏永义她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这人幸亏是生在国公府,若是生在别家,就这个脑子,还不知能不能活到今日呢。
“你去准备些伤药来。”
石之柔说着,继续抬腿朝着院子里走去。
苏永义全程没有将捂着脸的手放下来,只一股脑跟着石之柔往前走,直到两人来到正屋的廊下,石之柔这才停下脚步。
“行了,在这里没人看你,讲究什么?”
听到石之柔的话,苏永义这才透过指缝间的缝隙看到面前的位置,慌忙又将脸紧紧捂住,慌张的问道:“怎么在院子里?不...不到屋里去吗?”
石之柔很是不爽的叹了一口气,轻斥道:“就这里,爱来不来!”
“来来来!没说不来啊!”
苏永义是生怕石之柔会生自己的气,此时他真的是将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女孩说什么他都应和。
随后,几个女使将屋子里的桌椅搬到廊下来,石之柔又让谷英给苏永义上药。
见着不是石之柔给自己上药,苏永义很是抗拒的躲开谷英的手,很是委屈的询问道:“为何不是你亲自给我上药?”
女孩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冷冷盯着男子浅声道:“不是谷英,便是侍卫,你自己选!”
一听这话,苏永义忙摇头,一副恨不能将自己的脑浆摇匀的架势,一个劲拒绝道:“不不不用了,还是谷英吧,看着挺温柔的。”
话落,石之柔差点笑出声,还记得谷英上次给自己上药时的力气啊,差点给自己送走了,这回也让你试试温柔刀的威力!
“啊——疼疼疼!”
苏永义怎么都没想到一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女使,这手上的力气怎么这样大!尤其是在伤口上来回这么一摩擦,跟再打他一顿几乎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苏永义没忍住叫出了声,暗处的松淳几人对此很是不屑。
“还国公府的人呢,就这么点忍耐力?”
“我瞧着,就是个小白脸。”
“老大!要不要禀告殿下?他这样堂而皇之的过来,简直就没把殿下放在眼中啊!”
一脸凝重的松淳此刻周身都散发着如数九寒冬一般的冷意,脸色阴沉到令人毛骨悚然,就连身边的侍卫都不敢多说什么。
“你们都下去,这里有我就够了。”
“是!”
几个侍卫领命后分散开来,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只有松淳还停留在原地,默默的注视着廊下两人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松淳就好似一个天眼摄像头,不仅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将所有细节尽收眼中,还能分毫不差的描述出来,对于叶靖义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但对于此刻的石之柔来说就不得不防。
毕竟五殿下的暴戾她是看在眼中的,自己院子里的一队侍卫很明显就是打着保护她的旗号干着监视她的事,因此石之柔才在廊下让谷英给苏永义上药。
如若不然,以五殿下的性子,怕是会将手伸到国公府去,荣家一个三品官,动了就动了,可国公府关系到丰奕命脉,是多少老臣的精神支柱,苏家在朝中势大,就连皇后母家都不敢轻易抗衡。
谁知道叶靖义那个疯批会不会一怒之下对苏家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不过苏家大概率不会倒台,那么叶靖义就会遭到苏家的报复,丢了命都是正常的,石之柔不想让他冒这个险。
耳边的惨叫声络绎不绝,石之柔实在是没忍住,出言训斥道:“嚎什么嚎!一个大男人,这点疼都受不住吗?忍着!”
“唔~”
经过石之柔的训斥,苏永义哀嚎的声音立刻便止住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比痛苦的闷哼。
只见他额上青筋暴起,细嫩的脖颈上都布满了隆起的青筋,整个人紧绷到极点,身子都在止不住颤抖,可就是一声都不敢再喊,憋得他脸红脖子粗的,冷汗瞬间浸湿他的衣衫,即便如此还是拼尽全力忍耐下来。
石之柔见状,很是满意的端起手边茶盏喝了起来,神态悠然自若,好似此刻的时光难得静谧,不好好享受着实有些可惜的样子。
半晌,谷英终于给苏永义的伤口上完药,又让人给两人换上新的茶水,这才领着几个女使退了下去。
经过谷英的洗礼,苏永义整个人都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身上是一点力气也没有,瘫软的差点就要摔在地上,还好是扶住了桌子,今天的脸已经被丢尽了,实在没的可丢了。
半晌,苏永义终于缓过劲来,方才用了大力气,此刻的他只觉得口干舌燥的,迫不及待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却因为没注意到茶盏滚烫的温度,又烫了上唇一下,酥酥麻麻的,还带着些刺痛感。
经过今日,苏永义这辈子的霉运怕是都倒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