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个没脑子的，还在和萧瑟瑟辩驳：“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到现在都两个小时了，就算不摔死也要淹死的，怎么可能活儿下来...”
赵斌瞎说话，吓的却是萧瑟瑟这个清醒的人。
徐凯沉默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萧瑟瑟权当这是徐凯骂人前的平静。
“你饭吃多了堵到脑子了吧！少说点吧.....”萧瑟瑟拽过赵斌的胳膊。
在他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戚小姐大概率肯定没了，但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掐断徐队的希望，他本来心情就不好，你火上浇油的话，小心他把你踹到湖里陪戚小姐去...”
“瑟瑟。”徐凯忽然开口。
萧瑟瑟在徐凯点名后，明显一个激灵。
心虚地赶忙上前轻声轻语地回应“啊...诶徐队你说...”
此时徐凯的眼睛没有了光，始终盯着湖面开口问道“你说...为什么啊...”
徐凯说话说半截，萧瑟瑟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徐队你说的话我不明白。”
只见他叹了口气，静思了没多久又说“监控画面来来回回我看很多遍了，虽一路上被高立存挟持，却也没怎么反抗，我想了很多可能性，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萧瑟瑟听徐凯这语气，就知道他已心如寒灰。
丝毫没有平日里独揽一切的稳当和从容，这样的徐凯，怕是心也跟着戚小姐坠入深湖了吧..
萧瑟瑟知道，越是这个有时候越是要注意话语间的调剂。
“我们已经根据路面视频跟踪那个推戚小姐下去的人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
萧瑟瑟忽然想起来，戚曦跳湖前给自己打的最后一通电话，直到看到那条监控视频时，他才明白戚曦话语间的含义，原来，那真的是遗言......
与此同时，赵斌的手机响了。
掏出手机一看，是警局同事打来的电话，“喂，我在。”
同事甲：“警局有个人来自首，说最近的杀人案都是他一手做的...我们几个值班的同事吓坏了把人扣在审讯室，但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该不会是精神病吧...斌哥你回来一趟吧。”
“你..你说他自首了？那人叫什么你问了吗？？”赵斌下意识捂住了手机话筒。
同事甲“好像叫...高立存...对就叫高立存。”
“你们留住他千万不要放他走！我和萧瑟瑟这就回来！”赵斌挂断前还专门叮嘱了一句“他杀了九人了，你们要千万小心这个高立存，该拷就拷听见没！”
虽然赵斌声音压低了，但还是让徐凯听到一耳。
他木讷地转过头“高立存怎么了？？”
“警局同事说高立存来...自首了。”赵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还十分地不确定。
也是，连着杀了那么多人，甚至还血洗了护士站，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去自首呢......
萧瑟瑟也惊了，三连问道“高立存？你确定是高立存？？没听错吧？”
“没有听错，确实是高立存，只是他怎么......”
还不等赵斌说完，徐凯一脸冷漠地站起身：“开车，回去。”
三人开车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一点多了。
警员甲站在门口等着赵斌，见到赵斌他们的车停下后连忙迎上前“徐队你也来了啊~”
“人呢。”徐凯身上带着湖边的凌冽寒气，下车后马不停蹄直奔审讯室。
“在审讯室呢，周老在亲自问话。”警员甲快步跟在徐凯身后。
听到周老在问话时，徐凯突然停下了脚步问道“师父来了？”
“是啊，高立存和工厂绑架案有关联，而工厂那个案子是特专组负责的，所以周老听说高立存自首之后就立即回了局子，这会儿已经在审讯室内问了快30分钟了。”
几人来到审讯室旁边的小黑屋隔间，莫归正面对玻璃那一侧带着耳机听周老他们的谈话。
莫归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徐凯，见他沉着脸开门进来后，莫归立即站起身。
“徐队怎么来了？不是在医院吗...？”一边说着，一边将耳机递给了徐凯。
“无碍。”徐凯带上了耳机，没有选择坐下，而是双手撑在桌边，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高立存。
莫归并不知道天桥上的事，只是觉得徐凯今天周围的气场异常低沉，寡言少语，怪恐怖的。
莫归也是个机灵的，他没有在徐凯这个定时炸弹身边呆太久，立马飘到萧瑟瑟他们那儿。
“诶诶老斌，你们凯哥今天什么情况啊，一副吃小孩了的表情...”
“还不是这个高立存做的狗屁事，他今天把戚小姐推下湖了，搜救队已经在湖面搜寻两个小时了，按理说人在水里淹两个小时肯定得浮起来啊，可搜救队两个尸骨都没找到...”
“戚小姐坠湖了？？”莫归吃惊，万万是不敢让徐凯听到他们的谈话。
“可不，你们别看徐队现在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他硬撑着呢。”
萧瑟瑟是个明白人，虽然平日对徐凯恭恭敬敬保持距离，却也是徐凯手下里最懂人情世故的。
就在两人去看监控那会儿，看到戚小姐跳下湖的时候，徐凯的眼泪顿时就爆出了。
萧瑟瑟想起徐凯曾经经手过无数起死人案，无论死者的家属哭得多么伤心断肠，萧瑟瑟都没见徐凯有过一丝动容。
唯独对戚小姐不一样，他竟然哭了。
徐凯专心地看着审讯室里的情形，只见周老和高立存两人纷纷耗着。
两人各坐一端，也不见他们说话，看到这儿徐凯着急了，回头看向莫归问道：
“莫归里面什么情况，师父问了那么久，难道高立存还什么都不说吗？”
“啊...不是的。”莫归听到徐凯的召唤，立马回到玻璃前。
莫归说，其实高立存对他所犯过的所有事情，已经供认不讳了。
只不过，周老觉得他这番行为实在是古怪，觉得高立存是在撒谎。
所以就一直与他耗着，还想再试试能不能问出别的什么...
徐凯咬紧牙根，又问“在我来之前，他承认自己推害死戚曦的事了吗。”
“这...倒并没有并没有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