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抢夺珍宝
三女共乘一辆黑篷马车,这马车乃唐门设计,暗布数十种机关,若有一精于机关术的技师坐镇车内操控,便是十名好手也难靠近半步。金朝在前驾车,街市中人一见这辆马车,皆退至两旁让出道来,在成都城内,无人不识这是唐门的专车,也无人敢上前招惹。
蜀地白日炎热,入了夜晚风一吹,却凉爽舒适,因而人们都晚上出来享受繁华。红灯如昼,街市上人流潮涌,好不热闹,好在唐家的马车能行得通畅些,不然定是在堵在道上了。
来到珍宝阁前,三女下车进入阁内,金朝在外看护马车。他知三女逛街购物向来耗时,便静坐在马车前,望着灯火照耀的星空,思考自己的前路。
自六年前,高蝉把他从天水带回成都,唐门中人就一直在暗中调查他的来历,好在金朝身世也是可怜,从未见过父亲,母亲也是孤女,双亲如今都不在了,来历也只能调查到秦州武馆。至于唐门中人在天水的行迹,还是胡沙萍前年来看望叶云州时向高蝉报的信。叶云州的双腿已然康复,且入了唐门修习武功,能得这般造化,胡沙萍自然感念高蝉恩义。可金朝也心知,自己留在唐门一天,便是让高蝉的处境更危险一分。他如今已经长大,也修习了蜀中各门各派的武学精义,便是高蝉与唐白夫妇,也称赞其武功已有小成,足可匹以江湖二三流派的掌门。既有了自保之力,也该自己出去闯一闯,既能丰富阅历,也可让高蝉少一个负担。思虑过后,金朝暗定,待唐家老太寿宴毕,他便向高蝉唐白夫妇辞行,闯荡江湖去。
正出神间,唐家三女欢声笑语行来,唐晚宁双手捧着个一尺见方的锦盒,不知里面是何宝物,但见三女皆心满意足,想必不俗。
金朝有些好奇,开口问道:“三位小姐是淘到了什么宝物这般开心?”话音未落,又从珍宝阁行出二个气度非凡的男子,一人二十来岁,英姿挺拔,一人三十五六岁,眉硬面坚,双目如狼。两人随身佩刀,看长相装扮应是一对江湖父子。
父子二人四目露着凶光齐盯过来,金朝察觉来者不善,挡在三女身前,说道:“三位小姐且先上马车。”
四人毕竟都还是十几岁年纪,面对两个成年男子心中难免生出畏惧,唐安宁有些担忧金朝,轻语道:“阿朝,这件宝物那俩父子也看上了,我们出了高价购得,不过见他们似乎很在意这个东西,我们还是快些回家去吧。”
“既是我们买了,那就是我们的,二姐莫慌,难不成还有人敢在成都对唐门动手!”唐晚宁抱紧了些手中锦盒,朝父子俩不屑地哼了一声。
便是这一哼声,那父子俩似乎更加恼怒了,年轻男子抽出长刀,一步一步地朝马车逼近。路人眼见两方就要动起手来,一方还是唐门的势力,路人们仿佛见了大戏一般,不仅不害怕逃窜,反而饶有兴趣地围观起来。
要知道,唐盟的江湖势力不仅是蜀中第一,更是天下第一,而唐门作为唐盟中的实力最强的领导门派,更是无人敢轻视怠慢。而今日,居然真的有人敢在唐门的地盘上,对唐家人动手,这对于成都的居民百姓来说,当真是闻所未闻的乐事。
“好大的胆子!”唐宴宁作为唐家长女,气度教养皆是上等,此时有人向唐门发难,她自然登锋履刃,不能输了唐家的颜面。唐宴宁一手搭上金朝肩膀,拉他向后,说道:“带两位妹妹先走,回去找姨夫姨母。”一手暗藏三枚棱钉暗器,蓄势待发。
唐宴宁的母亲是上任唐盟盟主,虽已亡故,但唐宴宁仍是唐家嫡长,盟主之女,在唐盟中的地位不亚于现任盟主唐白。因此,她的命令,唐盟中人也无人敢违抗。
金朝得了命令,回头让唐安宁和唐晚宁先上马车,唐晚宁捧着锦盒先上马车,唐安宁却道:“阿朝哥,你先带三妹回去,我留下来接应大姐。”
唐安宁是现任盟主之女,与唐宴宁一般,一言一行,也体现着唐家的颜面,今日若是留下唐宴宁逃走,那也会落个唐门嫡女胆小怕事,不顾手足的名声。可金朝顾不得这些,他这些年来受高蝉养育之恩,唐安宁也以兄待他,他便是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好唐安宁,如何能将她留下不管?
“啊!”马车内唐晚宁一声惊呼,原是那中年刀客不知何时绕至车侧,从窗外将锦盒抢了过去,甫一得手,便钻进人群不见了踪影。
唐晚宁从车厢跳下,惊魂未定道:“二姐,那贼人将东西抢走了可怎么办?”
唐安宁转头见唐宴宁已与那名年轻刀客激战了十余招,两人未见明显高低,一时之间难分胜负,轻咬牙道:“三妹莫急,我去追那厮!”说着足下一点,朝马车驾板上一个借力,再一步踏顶,顺着车顶再次借力,身盈如雨燕一般,向珍宝阁楼顶攀去。这珍宝阁上下三层,高近十丈,墙壁又无落脚借力之处,便如一面峭壁陡斗,便是飞鸟也须滑翔方能登顶,唐安宁竟凭借两段借力,能身跃十丈高楼,这等轻功身法,不仅让围观的百姓大为惊叹,就连金朝也不曾在唐门中见识过。
唐安宁刚落脚楼顶,她脚下那块木板倏地一收,一排暗矢自里面暗藏的机簧中连射而出,金朝大惊,却见唐安宁虚步连移,尽数躲了过去。随即自高处望,约是发现了那名中年男子的行迹,又施展轻功朝南追去。
金朝担心唐安宁独自一人追去不是对手,见唐宴宁攻势渐盛,已居上风,便驱着马车向南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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