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体内神秘所在的广场石柱上,黑袍人不断的取出植物,将它们随手抛到空中,但它们却奇异的不会掉落,而是好像失去了重量一样浮在空中,围绕着他,好像朝拜。
“那是一株什么草啊,黑白相间的,模样太怪了?”
“废话,长得就跟峡谷河畔的野草一样又怎么能成为团长大人都看得上眼的宝贝?!”
“快看快看,团长又拿出一片紫色的叶子,好大的叶片,那形状怎么那么奇怪?!”
“瞧你那眼神,我可是清楚的记得,那是团长大人他们上一次回来就得到的战利品,叫做吸血草!”
“是的,是叫吸血草,我记得它的名字!”
“可既然是上次就得到的东西团长大人为什么又拿出来展示?”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别废话了,看看吧,这些宝贝说不定你这辈子都见不到第二次了,仔细记住了,将来好给儿孙讲讲。”
“怎么着,你还打算让孙子给你捡到这么一株宝贝不成?”
“那可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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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了,快看快看,又有宝贝出来了,是一根枯枝?”
“什么枯枝,是藤吧,宝藤!不懂别瞎说......”
“哎?天上出现血色的线了,你看到了吗?”
“什么线?”
“好像真的有线......”
议论纷纷。
石柱之上,黑袍人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而是继续又掏出了最后一样物件,仍旧是一株草,一株只有拇指大小的翠绿翠绿的草,长相平凡。
可就是这么一株平凡至极的草,只一出现就让天空中原本若隐若现的血色丝线成为实质,从蛛丝粗细扩到指头粗细,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密密麻麻的,将所有人笼罩其中,而先前被抛在空中的植物则成为网上结点,在血线缠绕下散发着诡异的光。
而一切血线的源头,则是石柱顶端的黑袍人!
“怎么......怎么回事?!”一个老者胡乱在嘴里抹了一把,本就没有剩下几颗的牙齿一次性全都掉了下来!
“啊!!”一个妇女惊恐的尖叫,瞪大眼睛看着怀里的宝宝,脑袋里一片空白——原本只有几个月大小的婴儿皮肤竟变得粗糙,肉嘟嘟的脸蛋肉眼可见的干瘪了下去!
“变老了,怎么大家变老了!是那血线!”一个缺了一只眼睛的汉子忽然颤抖了手臂指向石柱顶端的黑袍人,“是......是......是团长!是他干的好事!大家快逃!快逃!!”
前一刻还兴高采烈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最靠近广场边缘的人最早抵达血线大阵的边缘,诡异的场面和人群的嘶喊声早就吓坏了他们,在生死面前,谁也不比谁更高贵,他们的眼里只有那条通往外界的山洞,只要先一步逃到那里,狭窄的空间里自然有速度更慢的人垫背!
于是他们开始庆幸,然后往看似虚无的血线上一撞!
然后刹那间血肉分离,冲出大阵的就只有一张薄薄的人皮......!!
“啊!!”
“哇!”
妇女的尖叫声和孩童的哭泣声成为主流,人们再没有勇气去挑战血线大阵的力量,他们不得不匍匐在地上,不停的朝着中央石柱的方向磕头,亦或恐惧绝望得瘫倒在地......
而被辱骂、诅咒、乞求、跪拜的黑袍人,却只注意到,在最外围人群撞在血线上的那一刻,原本鲜血颜色的线条悄悄变了颜色,泛起带着冰寒意味的紫色,继而......有了蓝色的影子!
力量凭空而生,将他停留在龙力境三阶再无存进的力量不断的推高,根本就无视了天地间最根本的等级规则......
他不由得抬起头,阳光洒在脸上,照亮那张狰狞的十字刀疤脸,岁月的痕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他的脸庞,可他却在笑,那笑脸,与他下方数百个正痛苦扭曲的脸孔形成强烈反差,那笑声,却湮没在满世界的哭嚎呻吟声中......
“等着我......科恩......”他闭上眼睛喃喃自语,“既然你我命运般的在兽人帝国重聚......那么......就不要再离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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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断崖不是一成不变的陡峭,就在那一处石块通道的正上方,大地滑坡一般断层出一个巨大的斜坡,险峻的斜坡靠近峡谷的位置,有一个范围不小的坑洞。
如果谁能够站在坑洞的边缘往下看,那么就能看到一个不见底的漏斗,那里理应是黑漆漆的一片。
可此时此刻,那个坑洞深处,往外冒着诡异的蓝色光芒。
还有地狱冤魂般的痛苦嘶鸣......
那声音如泣如诉,似哀似怨......
“原来如此......”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修长身影巧妙的蹲在那坑洞边缘一块凸起的小石头上,双膝冲外,双手握在一起,小臂悠闲的搭在大腿上,淡漠的低头,那声声入耳的痛苦嚎叫不能让他动容分毫,“以数十种珍惜植物为引,数百生命灵魂活祭,将阵内所有的生命力化作力量强行填充到受体体内......啧啧,兽人就是兽人,连这种事情都做得这么粗糙,被组织内一些人传得神乎其神的萨满看来也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哼。”
他站直了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甚至于还舒服的打了个哈欠,正想要离开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得愣在那里。
“科恩?”黑衣人神色一凝,重又缓缓蹲下身子,微微侧头,将耳朵对准坑洞深处的方向,好一会儿才重新站起身来,那模样不再如先前一般随意,笑容怪异,眼神残忍,“还说莫名其妙的便跟丢了你的踪迹,可偏偏有人又将你送到我面前,这是缘分,”他跳下石块,开始在斜坡上走来走去,陡峭的地面对于他来说没有丝毫影响。
仔细去看才能发现他的脚步时轻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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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的时候一脚踩下去连砂石都不会挪动分毫,重的时候则直接在地上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他就那样姿态怪异的围着坑洞边缘走路,来回往复的走,等到他走完一个完整的圆,最后一脚将地面踏出一个脚印之后,所有被踩踏得凹陷的脚印同时泛起微微的灰蒙蒙的光!
那光渐渐连成一片,将整个圆阵范围都笼在灰色的光芒之中,然后,灰光一凝,坑洞中的蓝色光芒便不再显现,而外人从天上去看,斜坡上的坑洞则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了!
“科恩啊科恩......怪就怪想要你性命的人......太多了......”